沈清书心中一动,说:“我未曾去过雪儿老家,既然有人一路相护,让我和她回苏州一趟?”
沈清越犹豫片刻,答应了。
“回苏州?”温雪儿闻言,徐徐停下正在写字的手。
“我未曾去过江南,如果这会不去,很难再有机会了。”沈清书殷切地看着她。
温雪儿轻笑一声,抚了抚案上墨迹未干的纸:“你知道我在写什么吗?我本是要写信给苏州的先生,让他帮我把爹娘留下的地契给卖了,好换些银子。”
“你缺钱吗?我有啊,不,我哥有啊。”
温雪儿摇摇头:“把地契都卖掉,我便会很有钱了。纵使你日后不要我了,我也——”
沈清书嗤嗤一声笑出来:“未雨绸缪是好习惯,但你能不能绸缪些可能会发生的事?”
“不管,我就是要卖掉。”
“好好好都依你,日后沈清越不养我了,还有你。”
温雪儿瞥了她一眼:“竟能说得这样坦然。”
“和端王这样的人交过手,我总有种过完了半辈子可以直接退休的感觉。”
“退休?这又是什么?”
沈清书一本正经:“指我什么事都不管,只顾着与你一起吃喝玩乐的日子。”
“听起来也挺好的。”
“嘘,不要被我哥听见了。”
温雪儿无奈地叹气:“何时启程?”
“明天,就明天。”
是日准备离开的时候,沈清书看见了一个略微熟悉的身影。
坐在轮椅上的纱月,静静地凝视着她。
沈清书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毕竟隔得有些远。她本想招招手,可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都过去了。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然而春日毕竟是韶光明媚的,沈清书由陆路转为在一江碧波上行驶的船只时,之前藏在心中阴霾消散了不少。
感到百无聊赖时,她便扯着温雪儿一起下棋。不过用的却是五子棋的规则,温雪儿从未听说过,自然被她忽悠过去了。温雪儿屡屡战败,只能应下沈清书的要求,给她念黏黏腻腻的情诗,不够肉麻的沈清书还不听。
温雪儿似是窥见了往后生活的缩影,在输掉第二十六盘后叹了口气。
“要不,我让让你?”沈清书眉眼间尽是狡黠。
温雪儿轻踢了她一脚:“哪有让人还要特意说出来的,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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