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递了个红封:“同学一场,求高抬贵手,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兄弟!”
伴娘收红封的动作非常利落,温温和和笑了下:“大家都是文明人,就不用太耗体力了,请用十八句出自不同篇目的古诗词形容顾期,伴郎不许说话。”
十八句其实说难也不难,但在这种关头,一急,十八句也不简单。
刚开始还是,
“腹有诗书气自华。”
“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之类的昧着良心就能夸的句子,后面画风逐渐跑偏。
“来如雷霆收震怒,去如江海罢清光。”
边上的伴郎团挤眉弄眼。
伴娘以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人。
“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看在红封的面子,伴娘轻轻咳了一声:“那个,你知道在录像么?”
陆遇:“……你说什么?”
伴娘向人露了个人畜无害的笑脸:“……而且顾期她还在看直播。”
陆遇看向摄像头,咳了声,说了最后一句。
“何须浅碧青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顾期原先跟几个伴娘一起看陆遇背诗,不过最后一句他认真看镜头念的诗……
搞外交的人,说的话信不得。
饶是如此告诉自己,耳根也红透了。
到了三楼,守关的是祝新晨和另一个妹子。
陆遇使了个眼色,剩下的两个伴郎一个直接隔开其中一个伴娘,一个直接抱起祝新晨放到一边,剩下一个跟陆遇一起闯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就迎面撞入了顾期。
他无数次在心里描摹过她穿婚纱的样子,但终究没有此时此刻好看。
她只是坐在那里,周遭的光就全落在她的身上。
她看向人,弯着眼睛笑了笑。
门外的人还在跟祝新晨道歉。
“对不住,情况所逼,迫不得已。”
那个人算是盛家世交的人,以前也跟陆遇一起玩的。
祝新晨不好说什么,其实他本来也只是打算把人拦腰抱起来,只是没想到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碰到之后反应比祝新晨还大,直接松了手,害得人差点没站稳摔了。
祝新晨没说话,白了人一眼。
陆遇把顾期打横抱起来,笑着说道:“婚纱有十斤吧?”
顾期挑了挑眉:“抱不动换人来抱?”
陆遇面不改色:“婚纱这么重为什么抱着还这么轻,你要多吃点。”
说话技巧一流。
边上帮着抱裙摆的伴娘都笑出了声。
顾期环着人的脖子,伸手揪了一下他的耳垂,陆遇往边上缩了一下,轻斥:“别闹。”
顾期眯着眼睛笑了笑,半点悔过之意都没有,只是啧了声:“原来你耳朵这么敏感的吗?”
陆遇压低了嗓子,咬牙切齿:“你先安分一点,有话晚上再说。”
顾期:“我不。”
皮了一路可谓相当开心。
顾期被人抱到了甲板上,一辆精致的白色镂空铁艺南瓜马车已经停到了甲板上。
陆遇抱着人坐了进去。
甲板上不好跑马,加上又有泳池,所以由专人牵着。
顾期笑着跟人说道:“我觉得你心里住着一个十八岁少女吧,这个布置真的过于……少女心了。”
“我心里住着你。”
可以的,论嘴上跑火车,骚还是陆遇骚。
到了算是正式布置的会场,陆遇先下了车,把人牵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