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荣天不再去理会星垂,带着希冀的眼神看向张阑钰:“兄长……”
“闭嘴!”张阑钰皱眉厌恶的瞥了对方一眼,“你没资格叫我兄长。”
田荣天被堵了一下,下意识想骂人,但及时反应过来自己来的目的,勉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兄长大人这是说哪里的话,您是雪蝶……”
张阑钰抓起手边小桌上的杯子朝田荣天狠狠砸了过去,他盯着狼狈躲开的田荣天,身体微微前倾,目中冰冷无情:“蝶儿的墓就在城外山嵬坡,你要去祭拜一下吗?田荣天!”
田荣天惊恐地盯着张阑钰:“你……”
张阑钰恨不得把田荣天大卸八块,他闭了闭眼,不想再看到害了妹妹的畜生,微微垂眼:“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吗?田荣天!人在做,天在看,你的报应已经来了。”
田荣天按住心中的不安:“你知道了什么?”
张阑钰抬眸,眼神像刀子一样在田荣天身上刮了一下:“知道我的妹妹是怎么回来的吗?她是自己回来的,她的冤魂,从地狱里爬出来,她说,她要报仇!
“田荣天,我知道你今日来的目的是什么,蝶儿她去找你报仇了对吗?你今日来,是想诓骗我,让我从蝶儿手中庇护你,对不对?”
田荣天两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我,我……”
张阑钰带着恶意的话语刺向田荣天:“你休想!去死吧!田荣天!”最后三个字名字叫的阴森冷寒。
田荣天突然惨叫一声,然后猛地对着张阑钰磕头:“都是我的错,求你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原谅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滚!”
张阑钰起身准备离开。
田荣天突然扑过去抱住张阑钰的小腿,嚎啕大哭,不断求救:“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救我,你跟雪蝶……”
张阑钰一脚把田荣天踹开:“别用你的脏嘴叫蝶儿的名字。”
“是是是,我脏,我卑鄙,我无耻,我是个贱人!”田荣天被踹倒,顾不上疼,连忙爬起来不住磕头,他的尊严已经完全被他丢弃了,只要能活,他甚至能变成最卑微的东西。
张阑钰冷漠地看着他磕头,一个接一个,完全没有心软的样子。
田荣天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对他抱有人性的对待,就是对自己妹妹的侮辱和伤害,是对那些被他害死的女孩儿的残忍。
半晌后张阑钰才缓缓开口:“如果你能真心诚意求得我妹妹的原谅,你便能活命。”
正不住磕头的田荣天猛然顿住,抬起头定定地盯着张阑钰,像是溺水者抓住水面上最后一根稻草:“真、真的?”
“真的。”
张阑钰居高临下俯视着狼狈不堪的田荣天,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到我妹妹坟前,跪下磕头认罪,你若能做到真心忏悔,你便不会死。”
“我……”田荣天犹豫了,让他去要杀了自己的女鬼的坟前,他哪里敢?
张阑钰已经没了耐心:“再多说一个字,你就去死!这是你最后活命的机会,明白了吗?”
“明白……了。”
“明白了就滚。”
田荣天心神恍惚的离开了张府,连忙让人备车,急急忙忙赶到城外山嵬坡,找到张雪蝶的墓碑,跪地忏悔,痛哭流涕求原谅。
张阑钰也准备了马车跟在田荣天后面,见他跪在妹妹坟前,目光冰冷无比。
星垂时不时就偷看公子一眼,最后犹豫着问出声:“公子,您真的打算原谅那田荣天?”
张阑钰轻轻瞥过去一眼:“不会。”
“那……”星垂还想问什么,却被张阑钰抬手打断了。
张阑钰的视线从外面的田荣天身上挪开,转过头面对星垂,停顿片刻组织好语言,说道:“星垂,你年龄还小,有些事情,我不想让你接触,我收养你,并非是想让你做我手里的刀,也不想利用对你的恩情挟报,让你做一些见不得人、违法乱纪之事,你明白吗?”
星垂低下头:“星垂……我明白,公子是个好人。”
“好人?”张阑钰勾了下唇角,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好人吗?
当天夜里,张雪蝶的鬼魂又来了,当尖利的指甲戳到田荣天的脖子上的时候,把他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幽幽的声音说道:“看在我兄长的面子上,暂且饶你一命,让你多活一天……你的忏悔还不够,心不诚,意不足,若不想死,唯有真心悔过。”
“我忏悔,我一定真心悔过!”
田荣天这两日过得战战兢兢,且早出晚归,田母觉得有蹊跷,便跟踪了儿子。
当田母看见田荣天跪在张雪蝶的墓前一边扇自己巴掌,一边悔过的时候,吓得差点儿心梗过去。
田母抚着胸口,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我儿……这是被鬼上身了啊!”
当即,田母命人把田荣天强行拉走,塞进了马车里。
田荣天大喊大叫:“娘你干什么?放开我,你们这些卑贱的东西好大的胆子,快放开我!”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田荣天一脸惊恐地扒着马车车厢,伸长脖子要出去:“我会死的!娘你要害死我吗?”
最后,田荣天被绑住手脚,堵住嘴巴,塞进车厢里,马车朝着城内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