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回绝?”
桃子嘟起嘴:“小姐何必去应付那种人呢。”
柳若月摇摇头,视线落在请帖上,脸上带着一丝冰冷的神色。
“我倒是要看看,这位张家公子邀请我要谈些什么要事。”
……
“公子,柳小姐回信了。”
星垂拿着精致带着淡淡香味的回帖走进张阑钰的房间。
张阑钰正帮着苍冥脱衣服,腰带解开,外袍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的臂弯里。
闻言,张阑钰侧过头看了一眼。
“帮我看看柳小姐的回复。”
星垂不着痕迹的快速瞥了一眼苍冥,尤其是在对方绝色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接着毫无异样的打开了柳若月的回信。
星垂快速浏览了一遍,回信内容总共也没两句,总结下来只有四个字同意赴约。
星垂合上回帖,恭敬道:“公子,柳小姐同意赴约,明日巳时,清欢小楼,雅意阁。”
张阑钰点头表示知道了。
星垂见张阑钰没再有其他吩咐,便悄告退了。
临出房间前,他又看了一眼苍冥,神色微沉。
暗道:也不知道哪个山里跑出来的狐妖,变成人来魅惑他家公子,公子一心沉迷这男狐狸精的美貌,若是被吸走了元阳可如何是好?
张阑钰自然不知道自家小厮脑补了什么,他看着乖巧任他施为的苍冥,心中极为惬意。
尤其是对方那双清澈无垢的眸子,他喜欢这样干净的东西。
喜欢的不得了。
张阑钰没给苍冥脱了内衫,只让他换了外袍。
“刚用过晚饭,与我一同出去散散步,消消食再回来睡觉。”
“我听夫君的。”
张阑钰听着这个称呼,呼吸一窒。
“……阿冥,夫君不可随意乱叫。”
苍冥眨了眨一双美丽凤目。
“我只叫你夫君。”
张阑钰不自在的摸了一下微微发烫的耳垂。
唉!从美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是让人抵挡不住呢。
不过,张阑钰以后想起今日诓骗苍冥喊他夫君的话,后悔的不得了。
只因苍冥最喜在与他做那事的时候喊他夫君,喊的越是缠绵,越是缱绻,做的便越狠。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当”
锣响在寂静的夜里飘出很远,很远。
打更人的影子在月色下被拉的老长,他从寂静无人的街道上走过,留下一路的敲锣声。
落在打更人身后的某间小小宅院里。
月光从残破的窗子照进不大的房间里,照出挂在墙上了一个做工精致的蜻蜓风筝。
蜻蜓的眼睛上似是用上了两小片琉璃,反射着月光,透着一丝诡异。
房间墙角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张刚好容纳成年男人的床,黑暗里,床上的人影看不清晰,只听见床上发出压抑略带痛苦的声音。
突然,床上的人猛然做起来,大口大口喘息。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
那是一个容貌普通的男人,但一双眼睛透着格外阴鸷的神色,瞧上一眼,便令人心惊胆寒。
他眼中露出挣扎痛苦的神色,脸上的肌肉抽动,扭曲了表情。
他坐在床上许久,最后翻身下床,打开带锁的小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物件,然后床上蒙住了头。
不一会儿,被子下面发出了喘息暧昧的声音。
又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从被子下面钻出一颗满头大汗的脑袋。
他的脸上带着厌弃又满足的表情。
直到他无意间瞥见墙上挂着的风筝,突然疯了般从床上冲下来,摘下风筝撕了个稀巴烂。
他怔怔的看着破烂的风筝,眼中里迸发出强烈恨意。
“是你,都是你!把我变成了这副不堪的模样。”
哪怕已经杀了把他养大的义父,他也无法从对方的噩梦里摆脱出来。
甚至,他已经堕落沉迷,变得和对方一样恶心,变态。
可是,他无法拒绝这种快感。
他羞辱折磨他人,同时也会在夜深人静玩弄自己的身体。
厌恶,却又让他空虚的心得到片刻的满足。
唯有这样,他才能睡上一个安稳的好觉。
当清晨的阳光打在脸上的时候,男人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那里面清醒无比,不像是刚刚清醒的人,反而像是一夜未睡。
不过男人自己知道,他睡得非常香甜,没有做梦。
起床洗漱,男人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包裹,对着镜子,在自己脸上、脖子上鼓捣一阵。
待他转过身的时候,出现的是一张枯皱老迈的脸。
“老人”拿上做风筝的家伙,收拾好另一个房间里漂亮的风筝,推着一辆独轮小车出了门。
隔壁买豆腐的王婶正好也准备出门,看见刚出家门的老人,笑着打招呼。
“于伯,出去卖风筝了呀!吃过早饭没?”
老人回以慈祥的笑。
“已经吃过啦。”
“对了,于伯你等下,我家里还有卖剩下的一块豆腐,你等我让我家狗子拿给你。”
不等老人说话,王婶的大嗓门就冲自家院子里喊:“狗子,快把豆腐那出来给于伯送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