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奇地问:“徐先生以前也干过这活?”
徐涿一边说话,手脚却不停:“小时候经常到乡下去,见多了也就会了。”
徐母到外面考古时,偶尔会带儿子同去。尤其是暑假,她要工作,丈夫更忙,自己儿子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要是一两个有没有人看着,怕是会把房子都炸掉。
考古的地点多是在郊外,徐涿经常到附近的村庄窜门,被恶犬追,被大鹅赶都试过,更别提干农活这种平常事了。
卫姨闻言对他更喜欢了,更觉杜先生交了一个非常好的朋友,不仅为人正直有担当,还热情能干,不是那种傲慢无礼、目中无人的公子哥。
“卫姨,这豆荚你准备怎么弄?”徐涿动作快,已经走着摘到了另一头。
“炒腊肠,你爱吃吗?”卫姨问。
徐涿侧过脑袋笑着问:“子佑爱吃?”
“挺喜欢的吧,”卫姨说,“他不挑食,好像没有特别爱吃的食物。”
徐涿想弄明白好久了,试探着问:“他……不喜欢吃甜食么?”
卫姨长长地叹一声,徐涿和杜先生关系好,她才敢透露一点往事:“我记得很清楚,杜先生小时候是喜欢的,但是有一次生日宴会上他连吃两块蛋糕,被老先生当着宾客的面批评,说男子汉不吃那些甜腻的东西,之后他便戒了,所以现在应该是不喜欢的吧。”
徐涿抑制住骂人的冲动。怪不得当初杜子佑那么宝贝那一盒巧克力,醉得迷迷糊糊的也不忘回去找,还揣在怀里不肯松手。
他不是不嗜甜了,而是压抑了自己的渴望,恐怕平时都没试过偷偷给自己买甜品。
而这一切的源由,都是如今躺在病榻上苟延残喘的老杜总。
徐涿甚至心里闪过一丝恶毒的幸灾乐祸——也许这就是天道好轮回,到底没逃过报应。
“杜先生回来了。”卫姨突然开口道,外头传来声响。
她赶紧把小篮子放到地上,拍拍手迈步走。然而太急了些,导致没有看清脚下一小块湿滑的泥土,“啊”地尖叫一声摔倒在地。
“小心!”徐涿飞扑过去接住她,半个身体卧倒在了泥土中,好歹做了个缓冲,没让老人直接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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