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徐涿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服务员没有停下,边走边回头劝他:“先生您先别到哪边去。”说完也不等回答,拐进小花园里消失在花草丛中。
徐涿顺着她来的方向走,绕过一扇屏风,远远见一个包间的大门洞开,透过雕花的栏杆隐约可见一个熟悉背影。
是他!徐涿这次一眼就认出那个地中海的发型,正是昨天中午在秉优的餐厅里,失魂落魄从高管就餐区出来的中年男子。
此时地中海男子挥舞着双臂,似乎在很激动地说些什么,徐涿的脑海里警报大作,一刻也不敢耽搁,迈开大长腿就冲向那个包间。
铺满走廊的厚地毯消掉了他的脚步声,地中海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到来,他越说越癫狂,突然爆发地尖叫一声,举起右手。
如同慢动作般,徐涿看见地中海高举的手中闪过利刃的寒光,寒光划了道弧线,扎向餐桌后或坐或站的几个人。站着的两人条件反射地侧身躲避,露出一开始被他们挡在身后坐着的人,杜子佑那张俊美的冰山脸此时因惊吓而瞪圆了双眼,举起手阻挡——
徐涿百米冲刺的速度根本刹不了车,像一块巨石重重撞在地中海背上,同时精壮有力的胳膊一勾,硬生生改变对方倒地的方向,两人如两头笨重的死猪一样砸倒在地,沾血的刀子也脱了手,掉到了餐桌底下。
众人还不及反应,徐涿又翻身一个擒拿,将砸懵了的地中海牢牢反手摁在地板上。
“喂,”徐涿一声叫醒了包间里呆若木鸡的众人,“你们谁报警啊。”
“放开我!你他妈放手!”地中海的脸被按在地上摩擦,仍不死心喷得徐涿满脸飞沫,“杜子佑狗娘养的!我死也要你陪葬!操.你妈的!你他妈以为你是哪根葱!你老子乌龟王八蛋,生出你也是——呜!呜!”
“总算清静了,”徐涿随手往他嘴里塞了条白毛巾,俯身拍拍他涨红的油腻腻的脸,“嘴这么臭,我给你用洁厕灵洗洗?”
“杜总!”“你没事吧杜总!”“血!”“杜总受伤了,快送去医院!”
徐涿抬头看到一大群西装革履的精英围在杜子佑身边,杜子佑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抬起的左手正好对着他,手掌心赫然一条鲜红的血痕。
“先生?”徐涿回头一看,原来是轻食阁的大堂经理带着两名保安赶到,徐涿将手里的人交给他们,问:“报警了吗?”
“不能报警!”旁边的一个高管模样的男人神情严肃,“会对公司形象产生不良影响,这件事我们私了。”
徐涿下意识地看向端坐一旁的杜子佑,他右手握着受伤的左手的手腕,痛得发抖,围在他四周的人都在极力劝说:“杜总,不能再耽搁了,我们送您去医院。”“您的司机还在秉优?打电话叫他开车过来。”“坐我的车吧,就停在楼下。”
奇怪的是杜子佑既不说话回应,也不肯挪动身体,他咬紧牙关,冷汗从苍白的脸颊划落,目光游移不定,最后对上徐涿投来的视线,直直地和他四目相对,眼睛睁着大大的,眼眶略微有些通红。
有那么一瞬间,徐涿以为自己最近工作压力过大,导致晕了头眼花,竟然看见杜子佑在向他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