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声音太小,还是如何,古扉依旧没反应,他睡觉不喜欢束缚,手和脚伸到外面,脱下来的衣裳也不挂起来,全部扔到床里,被子上,踩在被子上,也等于踩在衣裳上。
也不嫌脏,等醒来肯定会这么穿在身上,就算提醒了他也没用,依旧我行我素,喜欢把小零食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在床里,压在里头的被子下,时不时掏出来一个塞进嘴里。
像个百宝箱似的,不知道在底下藏了多少东西。
【古扉!】
它加大了声音,古扉终于有了点反应,一双秀眉微微蹙起,白皙精致的脸从手臂下露了出来,一双漂亮的眼极力睁开,问,“怎么了?”
这厮得天独厚,从小饮用井水,将身体内九成九的杂质排了出去,整个身体宛如一件白玉,在强光下透明了似的。
【你后背发痒,就没感觉吗?】
古扉睡意正浓,敷衍似的在背后抓了抓,又想睡。
【古扉!】他睡着了什么感觉都没有,器灵醒着,这么痒完全无法忽视,【抓好了再睡。】
古扉被它吵的没法子,半撑起身子,将肩头的衣物褪下,伸手去抓背后,抓着抓着人又睡了过去,手无力的垂在肩头。
他的手很漂亮,修长白皙,指甲修剪整齐,带着淡淡的粉,最上面那节微微翘起,指腹饱满,手背上蔓延了些青色的血管,藏在单薄的皮下,像是一件脆弱的艺术品,随便用个东西就能打碎划破一样。
他还是少年,身体的线条像大师笔下的画一般,一气呵成。
器灵最喜欢他手腕和脚腕相连的地方,脖间和肩头的位置亦然,还带着婴儿肥的侧脸也格外喜人。
陌上人如玉,公子玉无双。
这厮再长大些,肯定男女通吃,会被人觊觎。
不过他自己就不是什么善茬,又身居高位,想惦记他怕是不那么容易。
器灵视线微微放低,瞧见了他十分明显的蝴蝶骨。
古扉很瘦,穿着衣裳略显单薄,脱了衣裳正正合适,不胖不瘦,浑身消瘦高挑。
他喜欢舒舒服服的泡在井水里,那自然躲不开器灵,所以它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全身上下哪里有痣都知道。
古扉的耳垂位置有颗黑痣,很小,像打了耳洞一样,其实不是。
器灵还想再凑近瞧瞧蝴蝶骨附近的线条,突然顿了顿,有点明白为什么古扉换衣裳还是如何,总爱防着它了,因为它确实会看。
为什么看也简单,因为好看。
带着欣赏,不掺杂一丝杂念,像欣赏一副画,一件古玩,它也不得不承认,古扉有一副漂亮的身子,从头美到脚。
用美形容男人不太合适,但就是他。
古扉这一觉一直睡了五六个时辰,用现代的时间换算,是十二个小时,他在空间里就喜欢赖床,因为有的是时间,不怕浪费,就算什么也不做,发呆也要躺的够够的再起来。
小孩子心性,刚睁眼就踢被子,露出胳膊腿,伸个懒腰,连肚皮也露了出来。
还没完全醒,视线在整个屋里徘徊一圈才问,“你昨天是不是叫我了?”
【没有。】器灵不承认。
既然他忘了,那就假装没这回事。
“你肯定叫我了!”古扉把一只脚踢在墙上,“昨晚我梦见我和花溪正要额头碰额头,结果就被你吵醒了。”
他睡得迷迷糊糊,为什么吵醒他忘的差不多,只记得器灵喊他。
还喊了不止一遍两遍。
“我压着花溪了?”他抬起脑袋看了看和花溪之间的距离,还很远,而且花溪的被子完整。
知道自己闹床,特意在俩人之间隔了床被子,他不可能越过那么宽的被子翻过去压花溪。
【真没有,大概是你做了什么梦吧?】
“是吗?”古扉表情明显不信,不过器灵不承认,他又忘记了,也只能作罢,继续赖在床上。
懒得动,用脚趾头去够一边桌子上的书,啪的一下把书打到下面,还不死心,伸长了继续够,快成了一字马。
古扉的身子骨很软,它知道,有天生的成分在,也有后期练成的,跟着花溪练,跟着余欢练,自己练。
练武就是要柔韧性,因为经常做一些大开大合的动作,所以古扉做起一字马,毫无压力。
只不过书没有弄到,反而越发的往里推了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能阻止他勤快一些,下床铺去拿,像毛毛虫似的蠕动两下,差不多后伸腿继续够。
脚趾头灵活,夹住书往这边一拉,到手了。
只着了一身亵衣,衣衫不整的躺在被子里,露出大半个胸膛卷着书看。
他是个矛盾体,既想在它面前守一些规矩,偏偏又不是守规矩的人。
冷宫里给花溪洗亵衣亵裤都洗过了,脸皮贼厚,根本不在乎露那么点肉,就像一个不是圣人的人一样,非要装圣人,又装不了几天,因为本身就不是特别在意那些的人,这导致他心口不一。
嘴里说着防着它,动不动躲在偏房里换衣裳洗澡,实际上平时大大方方的露身体部位,时不时不穿上衣,今儿算好的,好歹穿了亵衣亵裤。
轻薄的那种,一动袖子滑落,能看到大半个手臂,到手肘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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