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哼哼冲出几步猛一推门,觉到有点阻力,门是推不动的。再鼓了力气去推,门外候着的张文笙倒是一伸手帮我把门拉开了。
我俩脸贴脸,鼻尖对住鼻尖。
我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人哪,方才一定是贴在门上头,偷听我们爷俩说话。
第2章自古以来,追求白娘子有风险
七、
我从我爸那儿出来,就喊人去给我把沈蔚仁找来。
沈蔚仁是师范的学生出身,此外我不晓得他的身世。我爸在几个亲随里挑选他来跟我,做我的“勤务官”,其实有跟随伴读的意思,可能也有参谋预备的意思。
但是这个人吧,明着暗着不老实,每回我真有事喊他,他总是推三阻四,要么头疼脑热,要么胃痛腹泻。
我估计他一心想伺候的人是我爸,那当然了,谁不想跟着大帅办点大事啊,总好过陪着少帅在宅中坐着抄经。张文笙的那个位置,他可以说是觊觎久矣,只是万没料到,大帅宁可重用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也没有考虑读过新学的他。
大白天去叫沈蔚仁经常叫不来,没想到今天我才派人去,他就应了声颠颠儿跑来了。
见面头一句,就问我:少帅,您这儿可听说了那姓张的来历没有?
得,满脸都写着他那点儿心思。
我说:我哪儿知道,他兴许就是个叫花子,不然谁大晚上的睡在街角呀!
沈蔚仁道:我倒是听大帅说,这人以前是山西的镖师。
难怪身手好,镖师这行当还是挺深的,大多身手很好路子很宽。我没精打采地搭话道:那他干啥不好好地在山西当镖师?
沈蔚仁道:嗨呀,少帅您有所不知,现在有银行,也有火车了,谁还请镖师?镖师都成了叫花子。
我登时乐了:那不就还是叫花子?
沈蔚仁明明站在大平地上,却还是平白趔趄了一下,整个人都歪了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