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谢一只手已经从他衬衫里钻了进去,想要胡作非为,解严忙伸手钳制住了程谢作势要乱撩的手,压着嗓子说:“你手还想不想要了。”
程谢听到话在解严颈窝委屈地扁了扁嘴,他顺着解严的劲把手拿了出来,却不甘心地在解严脖子上亲了一下又转而去堵解严的嘴,直把解严撩的和他一样,他才小得意地放过解严。
“你乖乖睡觉,明天早上我喊你。”程谢不是不想和解严在多呆一会儿,实在是他手经不起一点折腾,还有就是他好几天没回冥灯,他有点不放心。
“我和你过去。”解严跟着程谢站起来,他现在更不放心程谢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程准准的话还没解开,他现在脑子一团乱麻,有程谢在身边他才能静下心去想事情。
“没事,你在家呆着多好,睡一觉醒来就能看到我了。”程谢听到解严的话是很开心的,像是泡进了蜜罐里,心里甜滋滋的,解严真是越来越疼他了。
程谢凑过去忍不住亲了解严一下,说:“听话,你明天还要去公司呢。”
解严却直接拒绝,执意要和程谢一起过去,程谢拗不过他,只能随着解严,解严软硬不吃,认真比起来比程谢的脾气还难啃。
两人到冥灯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下脚的地方了,当然解严是看不见的,所以他目不斜视地直接走到程谢‘办公桌’前坐下了。
他虽然看不见,但程谢桌子上厚厚的一沓资料却是能看见的。
“小谢,你回来了!”大头和一号被淹没在鬼堆里,在各自的桌子上遥遥地朝他挥手,脸上的神情像是即将被拯救的刑犯,激动的喊了好几声,就差热泪盈眶了。
程谢是真没想到,他没在这几天,这片区域死了这么多人,小到五岁的孩子,大到百岁的老头,赶上他在冥灯干了一星期的量了。
“最近没出什么大事吧。”程谢有些木讷,屋子里齐刷刷地全是人头,几十双眼睛全部盯着程谢,让程谢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最近有没有什么大新闻。”
“没有。”解严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拿着手中的资料,平静地说:“你手不能动,我帮你看。”
程谢下意识想要拒绝,但看到解严的眼神他又吞回去了,解严和他不一样,他决定的事谁也劝不了,不管你怎么劝最后都是很可能被气死。
但解严不一样,程谢和解严这么久,也算是摸清了解严的脾气,解严不爱重复,他很多话都会只讲一遍,如果你拒绝或者是忘了,他不会和你吵,他会自己生气,和你冷战。
就像刚刚解严要跟过来冥灯的事,程谢拒绝了两次,解严答应了,但脸色下一秒也跟着变了,扭脸直接说:“我回公司睡。”
操,这谁能遭得住,程谢立马软了,哄了好一会儿才把人哄好。
也是到现在他才知道,他正在一点一滴融进解严的生活,解严表面冷淡下笨拙又可爱的小脾气,一丝丝牵动着他的心。
“那你帮我看。”程谢把桌子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上去,看着乌压压的人头吐了一口气,说:“喊名字啊,喊到的过来。”
原本还有点闹腾腾的鬼听到话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们本来还担心鬼差去哪儿了,要是没有鬼差他们就没法子投胎了,眼下看鬼差没事,又是一心想投胎的虽然面目有些可怕的鬼但都像小学生似得不闹哄了。
数量要比程谢看到的还要多,程谢心里不止一次怀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跟着进来的一个个鬼魂打断了程谢的思路。
他忙了三天,而这三天,解严每次陪他忙到深夜,后半夜才带着两个黑眼圈躺在折叠床上眯一会儿,早上6点又起来去公司,让程谢抱着心疼了好一会儿。
这天已经是第三天的凌晨五点,程谢看着终于没几张的冥灵资料心里总算松了口长气,屋里鬼魂只有一个,而冥灵资料上显示三个。
“陈录凯,30岁,血型o型,身高183…于壹玖年陆月拾叁日晚拾壹点死亡,死因:心肌梗塞。”
程谢看着手里仅剩的两份冥灵资料,蹙着的眉头拧成了麻花,这两份资料是前两天的,不是最新的,今天刚好是头七的最后的一天,鬼却没来。
程谢遇到过这种状况,他除了核对之外还要让每个出现在冥灵资料上的鬼去投胎,很少有过了头七的鬼不来冥灯的。
除了游鬼,刚死去的生鬼只能在阳间漂一个月,过了一个月就不是进冥灯按正常流程走,而是被牛头马面带走,但凡是被牛头马面带走的都会在地府关押一段时间才能投胎,而被关押的期间相传遭受着鬼都不能忍的惩罚。
所以那些死去的鬼才会这么着急忙慌地赶到程谢这儿去投胎。
倒让程谢省了不少事,可总有几个不那么省心的。
眼下就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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