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白天躲在空调屋里的人开始下楼溜达,街道上人来人往,路边商店的牌子定点亮了起来,霓虹灯闪烁勾起了缱绻的夜色。
程谢坐在车上,听着指环里时不时传出一声轻笑,忍的牙根痒痒,师傅说到了,程谢立马麻溜得打开车门下车,临关车门,师傅送他一句,“以后和朋友打赌机灵点,换个人直接把你送医院了。”
程谢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谢谢,车子绝尘而去,程谢才把半天憋着的操骂了出来。
程谢丢脸的时候太多了,多的他以为自己脸皮甩出天际,这辈子都不会感觉到脸皮的存在,可现在,解严低沉克制的轻笑传到他耳朵里,他竟然觉得有点害臊。
疯了,一定是饿疯了。
程谢一瘸一拐往附近的药方走,解严跟在旁边,嘴角翘着。
“你他妈就不能憋着。”程谢说,语气微嘲,“你警惕性这么低的吗。”
“嗯。”解严点头,眼尾带笑,“不如你。”
程谢一噎,“靠。”
“今天。”解严说。
“别说话。”程谢打断,“你安静一会儿。”
解严微讶,但看着走的极其艰难的程谢,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过了一会儿,程谢从药店出来,看着立在一边等他的解严,说:“你刚刚想说什么?”
解严深邃的眼眸转了转,说:“我忘了。”
程谢静默两秒,眼睛微眯,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不顾周围人的眼光,指着解严说:“滚蛋。”
解严没有滚,程谢也真的没有让解严滚,两人同时出现在冥灯的时候,屋子里的鬼魂已经存了七八个了。
分为了两拨,一号在打斗地主,旁边还有两个军师,而大头在做心理疏导,也不知疏到哪儿了,把自己感动的一塌糊涂。
看到他进来,大头抹了抹眼泪,带着哭腔说:“小谢,你来了。”
还真别说,如果大头活着,程谢会建议他去关于葬礼的工作,就这哭功一开嗓,不想哭的人都能带着哭一场。
程谢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接什么好,屋里的一号看到他高声喊了一句,“小谢,你怎么来这么早。”
程谢晚上□□十点来都可以,就是没有八点之前到过,程谢走到自己桌边坐下,对大头说:“大头,你的衣服要晚两天。”
“没事,不着急。”大头笑眯眯的,程谢说话算数在阴间是出了名的,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移动到程谢面前说:“你脚怎么了?”
“是啊,被打了?”一号也到了跟前,弯着腰往程谢脚上瞅。
“我没事,干活。”程谢从包里掏出药在脚踝喷了几下,又瞅了眼坐到沙发上的解严,眼神不易察觉地深了几分,解严明显是有事瞒他,在停车场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程谢兀自想着,但被大头打断了。
“小谢,他今天投胎吗?”大头问。
一号也跟着好奇,歪着脑袋看程谢,说:“小谢,他是谁啊。”
一号是上吊死的,脖子上一圈紫黑,眼珠子凸出,身后还拖着一条粗绳。
程谢拿着水杯右脚在地面上用力一蹬,转椅飞出去,程谢接了水,说:“干活。”
两人互视一眼,大头率先回了工作岗位,一号在临走悄声说了句,“小谢,你可不能见色起意啊。”
程谢抬头,一号快速的缩了回去。
把手头上的事忙完程谢抽空吃了个泡面,刚丢进嘴里一颗口香糖,解严入定终于结束了。
“你去哪儿?”程谢嚼着,口齿有些模糊。
“我出去转转。”解严说。
“不能。”程谢说:“我脚疼,你帮我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