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1 / 2)

片刻过去,他又才发觉,自己似乎根本无需她的回答。

不答应,该如何?

还能如何,那就下回再来问。

久久没有得到答复,像是在意料之中,他平复了下心绪,大半夜,地上凉,伸手想去扶她起来,对面的人却先一步站起了身。

地上冷倒是不冷,蹲久了腿麻,他连自己爬到床上都困难,哪里还有扶人的力气,沈明酥一身单薄,站在他面前,看着他顿在那的一只手,问道:“封大人觉得,本宫给的还不够?”

他以为耍一下赖皮,死缠烂打,不要脸,她就能妥协?若非她愿意,别说抱,今儿就算他用捆,她也不会来。

自己情窦初开,遇上的人是他,那段最美好的时光,是跟前这个人给的,最痛的伤也是他给的,她从不会自欺欺人,这辈子她不可能忘得了。

在青州,他与她撕开伤口,敞开心扉相互刺完了对方,她便已经想明白了,心口被他戳出的那些个窟窿,为何要让别人去补。

他想弥补,她就让他补。

但他愿不愿意,不能假以他人之口,得他自己说出来,是以,她一直在等着自己开口。

从城门口返回到知州府上的院子,她确实并非是为了回去取自己的遗漏之物,而是想给他一个机会,看看他的爱到底有多执着。

同时也是在给自己一个机会,活了二十二年,苦了八年,占据了她半个青春,余下的人生,她不能再对不起自己,她想好好过。

懦弱的人才会逃避,才会害怕。

既然忘不了,放不下,便给彼此一个机会,再试着爱一回,看看将来还会不会是那样的结果。

沈明酥见他蹲在那,动也不动,又问:“需要扶吗?”

封重彦依旧没有反应。

沈明酥便转过身,“那你自己爬上去吧。”

刚走了一步,身后的裙摆忽然被人拽住,声音带了些嘶哑,道:“要。”

封重彦怕她没听到,又重复道:“劳烦殿下扶为夫一把。”

沈明酥:“......”

他腿伤养了一月,能站一会儿,但走路还是有些吃力,要想恢复到之前,起码得要两三个月,或是半年。

沈明酥朝他伸了手,手掌落在她掌心,反被他一捏,也不知道是谁在扶谁了。

待他坐在上了胡床上,沈明酥便松了手,她松了,封重彦却没松,转过头看向适才被他胡乱仍在地下的褥子,“被褥脏了。”

沈明酥看了一眼,打算扬声唤人进来,又听他道:“夜深了,就不麻烦他们了。”

沈明酥不以为然,他已经麻烦到了,他那一番动静,今儿外面的人要睡得着才怪。

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估摸着他这副模样不想见人,沈明酥正欲披个斗篷出去找人拿进来,便听他道:“床榻够宽,臣今夜先将就着同殿下一起睡吧。”

合着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沈明酥眉心一颤,转头看了过去。

光线虽模糊,还是能看个大概,沐浴后,两人身上的衣裳都很清凉,他折腾了那一阵,此时坐在胡床上,衣襟早已半敞,露出一片冷白的肤色。

八年前,他在沈家即便双腿折断,她每回见到他,他也是穿得整整齐齐,从未见过他如此袒胸露|乳的模样。

沈明酥耳朵一红,忙瞥开目光,脱口道:“别得寸进尺。”

封重彦没出声,手没松,良久才道:“殿下觉得,我同自己的夫人睡一张床,是得寸进尺?”

他说得很轻,不知道是不是沈明酥的错觉,竟从那低沉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委屈。

她怔愣了一瞬,哑口无言。

此时已经到了后半夜,同他论理,只会浪费时辰,床确实够大,够躺两人,沈明酥思忖了半晌,没去应他,也没挣脱他的手,转身往床前走。

封重彦见她迟迟不出声,本打算松手,捡回自己的被褥,忽然被她往前一带,再次抬起了头。

沈明酥继续往前。

胳膊被绷直了,封重彦试着起身走了一步,确定她是同意了,一股热血涌上,冲得心口又酸又涨,唇角缓缓地扬起了一丝弧度,跛着脚跌跌撞撞地跟着她到了床前。

沈明酥躺在了里侧,他躺在了外侧。

床上的被褥也只有一床,沈明酥躺下后,让出了一半给他,随后便闭上了眼睛。

夜色安静,幔帐内更安静,安静到怀疑对方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两人相识十年,还是头一回同床共枕,沈明酥自认为与他相熟,却与十几岁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陌生的气息在她耳边放大,搅得她心神不宁。

不过是身边多躺了个人而已,沈明酥强迫自己入睡,刚冷静下来,忽然听身边的人问道:“阿锦,冷吗?”

她不冷。

一点都不冷,甚至还热。

她想让他闭嘴。

还未开口,身下的床榻微微一沉,随后一只胳膊便从她后脑勺下穿了过来,不给她半点思考的功夫,一瞬将她拥入了怀中。

冷梅的幽香瞬间从四面包裹而来,钻入鼻尖,沈明酥脑子一阵浑噩。

抱着她的一双胳膊,又紧了紧,一道轻柔的吻,印在了她额头上,头顶上的人沙哑地道:“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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