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安之被折磨得有些意识涣散,哑着嗓子唤他,“学长。”
这是她唯一不肯听话的地方。她不愿说其他字眼,只是虚弱地、固执地重复着这个词,不论裴雪如何诱哄都不肯改口。有那么一瞬,裴雪甚至觉得恍惚,安之的声音明明近在耳边,却又那样渺远。她赤裸着躺在他的身下,与他肌肤相接,却像是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双目含泪地唤着一个令他感到陌生的人。
似乎在他们之间,隔着很长很长的光阴。
裴雪的吻变重了,近乎某种啮咬,在安之身上留下红肿的痕迹。他问她:“叫我什么?”
安之吃痛,颤抖着去触他的肩。衬衫已经滑落了大半,她的指甲嵌入了裴雪的肉里。他们在相似的痛感里觉到了快意,在这种情形下接吻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他吮吸着她的唇瓣,而她咬破了他的唇角,在津液黏连间尝到了咸腥的味道。
“学长。”安之在接吻的间隙喃喃,“学长。”
叫得那样深情又缠绵。
裴雪偏过了头,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缓慢地笑了起来。他笑他自己,从那个称呼里品出了一点苦涩。喜欢他的女孩很多,但大部分只是听过他的名字,见过他一两面,知道他的一些所谓“事迹”。他是活在别人传言中的人,他们乐意给他添上光环,将他想象成完美无缺的样子。
因而他一直很冷静,知道女孩们喜欢的未必是他,而是她们自己心中的神像。他不能利用那种痴迷,这对她们而言,不公平。
裴雪,他无声地问自己,你今夜是怎么了?
怎么会如此荒唐,如此失控呢。
他从床上撑坐起来时,安之的手仍搂着他的肩膀。他温柔却不容抗拒地拨开了那双手,看到安之困惑地眨了两下眼睛。
“我没有戴套。”他唇边仍挂着笑,心底却升起一阵轻微的、难以言述的烦躁。这个角度的安之是那样漂亮,被打湿的眼睫每眨动一次,就让他的心跟着浮动一下。他的阴茎正抵在她的腿根,那里有湿润温暖的穴口正轻轻翕动着,等待着他的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