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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要回贺府?”十五岁那年,玄道长问她。
“回,瞎子阿堵这仇,我是一定要报的。”贺水笃然。
“我是要往北海去的,与你同路到此,已是尽头。”玄道长看着贺水,而贺水此时眼底只有身前的杯盏,并未看见对面男子瞳仁中的流光。
“那就此别过,我不能喝酒,以茶代过。”
这茶是往两人中间的空地泼的。
眼前风景一转。
已和师父分开八个年头了。
又是八年。
怎么说呢,贺府待她不薄,但又感觉和儿时不太一样。金钗玉珠一股脑往她闺房里塞,一并塞过来的,还有一把无形的锁。
瞎子阿堵不知去向,又来了新的甲乙丙丁,开始给她测算姻缘。她跟师父潇洒惯了,原本想要拒绝,看到贺家小黑屋里码放整齐的家法之后,明白轻重,深谙好女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要本事没有,要功夫不会。
她越发觉得这个师父白拜一场。
眼前风景再一转。
盖头被喜秤撩开,燕氏独子温和唤她“清柔”。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贺水厌恶道。
“那便作废,你改。”男人意外地很好说话。
“灼雪。”她说。
眼前风景又是一转。
喜榻变血榻,族母恸哭的帕子之下掩着难察笑意。
摆在贺水面前的路只有两条。
承认克亲,承认杀夫。
于是贺水便成了新婚之夜意外亡夫的寡妇。
贺水梦醒。
她已不会汗湿衣襟,不会胸闷喘气,不会心脏狂跳。刑部在奉京空职不多,沈峭答应帮她争取一个六品主事。无论如何,她都不再会是梦魇之中那个任人宰割的女子。
她缓过劲来,起身写了封信。
松竹馆。
“青楼还取这么雅致的名字。”闻然被我搂着腰身,拨开簇拥而上的轻纱软绢,送我二楼入座。
“柳娘子手下的风月欢场,就数这家要价最高,虽然比不上教坊司背景清正,但总有吃不惯官粮的达官贵胄,既好野味,又要干净,松竹馆专做这种人的生意。”我接了闻然递过来的茶水,猛然看见旁边几个相熟的面孔,连忙伸手掩面,生怕再被无端攀咬。
松竹馆的高价不在处子之身,在于日常清洁和养护,即便如此,这钱也就仅仅够买一个干净身子。
刚才过去那两个小倌,心眼多如蜂窝,在我面前雌伏承欢,没能攀上高枝,转头就把我的喜好叫价卖给下个小倌,不留余地的赚钱秘技看得我是啧啧称奇。
闻然见状,起身换了个位置,佯装替我捏肩,宽大的身形将我完全遮住。我探身细看一眼,确认他们带的不是松竹馆的牌子,应该圆了凤凰大梦,不会再找我麻烦时,终于松了口气。
“旧识?”闻然问。
“吃醋?”我回问。
“……不敢。”等人走过去了,闻然又坐回原位,毕恭毕敬地低下了头。
“眼色不错。”我夸他,饮罢手中茶,落下杯盏。
出任大理寺卿之前,我是纪太师的独女,当朝一品大员的掌上明珠。小时候不懂事,玩过一些漂亮男人,被摆过几道之后痛改前非,再不轻信青楼红倌。
眼前这个闻然就有趣多了。
我叫他来,他真敢来,我弄他身子,他也敢依。二度相逢,那双海一般的眼睛,还是挺平静的。
肏他有趣。
“过来。”我朝他勾手,“坐我腿上。”
我自然承受不住一个男人的重量。二楼看台是地榻,闻然坐我右手边,两条长腿虚虚弯着,悬跨在我膝上,我无需用力,伸手一捞就能将人抱进怀里。
紧实有致,挺有手感,我很喜欢。
“帘子……能不能拉一下……”
我允了,把过道帘子牵上。看台另一边是扶栏,只有戏台能看上来,虽然戏子从不往上探看。
“你在观鱼茶馆坐到我的身上,与现在并无区别,到这儿才想起来害羞,有些欲盖弥彰吧?状元郎。”
“我不是……”他蹙了蹙眉。
“不是小倌?”我接下去,“都是在我手上泄过的身子,油灯一吹,叫我怎么分得清呢?”
“……”他的呼吸有些几分沉闷,但声音还算清晰:
“闻然不是小倌,主人。”
“前相的案子是不是另有疑点?”我几乎贴着他的耳朵说话,确保不被第三个人知晓。
他来找我,又对我的指令百依百从,凭我官场纵横三年,若答没有,我反倒会难以放心。
雍朝法司有三:御史台主管官员监察,人员不多,但都由圣人钦点入职;大理寺人数次之,皆由大理寺卿,也就是我,主动向各部申请调派;刑部手下掌管全国狱讼,牵扯最广,人手最多,也是司法官员最常见的归属。
闻然想进刑部,多半因
', ' ')('为自己一介民籍,无权无势又有案子想查。更进一步,如果我猜的不错,面圣的时候他仍然在吃出身的亏,不巧榜眼又是女子。落到最后,今年科考最得圣宠的,搞不好是探花周笑。
贺水给我来信说了两件事情,其中便有简短一句:
科考有异,吏部须查。
她与我同乘一船,便越发坚定了我帮榜眼的想法。
我盯回闻然,等他说话。
闻然迟疑了少顷,而后道:
“是,但我后悔了,我不希望你牵扯进来。”
“迟了。”
我抚上他的后背,手指一拃一拃地比过他的脊梁。
“你叫过主人了,小狗。”
非但如此,他还硬了。
“你才十八,还没有字,我替你取了,及冠就改。”我摸完脊骨,绕回前端,钻进衣摆揉弄那团炽热,“然也如是,就叫你闻如是,小狗。”
“哼嗯……”
闻然也许想要拒绝,但脆弱之处被人拿捏,反应竟是抬头望我一眼。
睫毛不长,短而密,有点湿润。
当真像狗。
我挪了位置,膝盖顶住他的后背,右手绕过腰身抚弄他的阳根,先前大致摸到是个什么巨物,肉眼看见,还是有点为其所动。
挺漂亮的。
“嗯……”他压着喘,声音很低,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小倌都要克制,这份克制像种禁令……
当然,是警告他自己的。
我抓住闻然颀长的手指,往桌上随处可见的凝脂里插,沾湿润了,牵着他往自己后庭游走,按着指腹涂到穴周,缓缓向里探弄进去。
“嗯……”他颦眉,“痒……”
菊口肉褶纤薄,被刺弄过隐隐泛着一点粉晕。闻然的手指刚进一个骨节,尚未摸到地方,只觉得难受。
“再深一点。”我温声哄他,“对,差不多这里,勾起手指去摸肠壁,有个小开关。”
“唔嗯……”闻然身子一颤,骤然夹腿,被我按住不能动弹,手背受力,指节忽然埋得深了。
“哈嗯……”奇怪的饱胀感挤得闻然周身不适,穴口翕张,想把自己的指头吐出体外,被我牢牢按着,凝脂化在里面,随着肉褶一呼一吸,咕叽咕叽吮出声响。
闻然的脸腾地红了。
“勾住手指,自己去摸那个地方。”我抓不住他整只手掌,便拽着食指,进进出出地抽插,尚未几个回合,闻然的呼吸便失序起来。
“做得很好,乖狗,很聪明。”
我奖励他,右手微微上移,握住冠头,收紧虎口在硕大的伞端撸弄。
“嗯哼……哈……”闻然身子发热,别在我身上的腿忍不住颤抖,次次被我压住手肘无情按下,留给他的指令只有:
继续,用力,再快点,很棒。
“唔哼……”闻然一个失神,精关脱守在我掌心爆了出来,冲劲极大,竟然震得我微微一痛,不经意嘶了出声。闻然见状立即紧张起来,手指从甬洞退出,掰开我的掌心查看。
我被他逗乐了,“傻狗,还能被你射伤不成?”
“红了。”他凝着眉,神情不算好看,指腹将白浊的精团推开,竟然低头舔了一下。
我是知道的,狗的口水可以促进伤愈不假。
“小如是,你该不会真把自己当成一条狗吧?”
他还握着我的手掌,顿了一顿。
“只要你想,只要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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