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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郁金怏怏不乐地坐上车,马缨丹问他怎么了,他摸着蝴蝶翅膀,想要从他跟甘遂刚刚的对话里找到触发对方生气的点,但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
“温郁金,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啊,哦,听见了。”
温郁金回过神,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一条信息——
现在下车回公寓,不然会有麻烦。快点。
对方是谁他不知道,但这语气莫名让他想到刚刚突然暴怒的甘遂。
疯了吧,这么想。
甘遂这么讨厌他,怎么会……担心他?
“谁啊这么讨厌!”
马缨丹凑过来正好看到,她摁了关机键,抱着手臂说,“是不是甘遂?他刚刚也去找我,让我不要约你出门,他在想什么?”
“是……甘遂?”
温郁金不可置信,脑子不信,但手已经熟练地添加联系人了。他犹豫了一下,说,“他这么做应该有原因,那要不然我们下次约?”
“温郁金你什么意思啊?”坐在温郁金一旁的男生插话道,“甘遂不明不白说一句,你就老实听了?要不是我们都知道那封信是班长写的,现在我真要以为你是写的了。”
“……我不想让他讨厌我。”
温郁金面露难色,“我想修补和他之间的关系,做梦都想。”
“可是我们都约好了啊,半路说不去真的很扫兴啊。缨丹,你说句话啊。”
马缨丹看温郁金为难,心里百般不愿,还是替温郁金解围:“那你回去吧,我们下次再约吧。去吧。”
温郁金这下又觉得自己做的过分,这些都是他好不容易交到的,维持了这么久的朋友,他不能失去他们。
“我去,我没说不去。管他的,你们最重要。”
“这还差不多!”
“金金最好啦!你拍照那么好看,今天要多帮我们拍点照片!”
“好好好!”
温郁金的阴霾一扫而光,开心地跟朋友们在车里高歌,马缨丹把花伸出窗外,雪白的花瓣被风吹散,在喧闹的车内飘扬,温郁金拿着相机录下他们快乐的时光,马缨丹看着温郁金柔软温柔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拉温郁金的手,车内所有人都你拉我我拉你,没谁在意,只有马缨丹的心跟花瓣一样在起舞。
午后阳光正好,他们在公园野餐,晒了一下午的阳光,十分悠闲惬意。啤酒在烈日下开花,汽水在杯里不停冒泡,正如他们青春,正如他们年少,青葱美妙。
一直玩到天黑,一群人不尽兴,非要坐地铁回家,兴高采烈地分享今天拍的照片,同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温郁金和马缨丹,温郁金把自己的衬衫脱了围在马缨丹腰上,地铁里人多,怕马缨丹走光,他一直护在她身侧。
出了这站地铁,他们也得分开了。温郁金让马缨丹打电话让家里的司机来接,马缨丹不说话,就赖在温郁金身上。
温郁金没办法,打算打个车送马缨丹回去。
“和谁啊?女朋友吗?”
刚上车,温郁金听见前面的人这么问。
感觉不妙。
“是。”他说。
这个司机不会是看上马缨丹了吧?这样应该能让他知难而退。
“你再说一遍,她是谁?!”
后备箱突然传来声音,温郁金搂紧马缨丹,回头正对上廖远闻凶神恶煞的脸。
“是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放我们下去!”
“他妈的老子问你话呢!”廖远闻揪住温郁金的衣领,目眦欲裂,“你说马缨丹是你的什么人?!女朋友?我说过吧,她是我的!”
温郁金刚想解释,门被人拉开,他也被猛地拽下去。昏睡的马缨丹清醒了些,她眨了眨眼,怒斥廖远闻,“廖远闻,你又要干什么?!你不长记性是吧?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你还他妈跟块狗皮膏药一样,恶不恶心!”
廖远闻摁得关节咔咔响:“就是因为他,你才不喜欢。他没了,我看你喜欢谁。”
“滚开!”
温郁金使出浑身解数,把廖远闻撞倒,他拉起马缨丹就跑,马缨丹脱掉高跟鞋,往后砸追上来的人,但廖远闻不止带了几个,而是十几个人。
他们很快就被围住,温郁金把马缨丹护在身后,说:“你让马缨丹走,我随便你们怎么出气。”
“我不。”廖远闻说,“我要她好好看着,她要是不喜欢我,她喜欢上的每一个都会被我玩死。把马缨丹拖过去,给我打!”
“不不不!不要!你要我跟你好是吧,我跟你好,你放了温郁金,他不喜欢我,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真的只是朋友啊!”
早知道就听甘遂的话了,早知道就问清楚为什么,早知道……
温郁金的反抗微乎其微,马缨丹的求饶声淹没在拳打脚踢声中,温郁金耳朵里的助听器被踢掉,他连忙伸手紧紧握着,有人发现了温郁金的动作,弯腰掰他的手想要看是什么东西,温
', ' ')('郁金突然尖叫起来,他疯了一样大叫:“滚!滚开!滚啊!”
正在建设的工地旁只有远处有灯,整条街都是暗沉沉的。廖远闻听到动静想要走近去看,他突然被人掐着脖子往墙上撞,只一下,廖远闻就被撞晕了。
那人并不解气,踹了几脚又踩在廖远闻身上走下去,押着马缨丹的人突然大叫:“什么人?!”
话音刚落,远处依稀传来警笛声,来人手里提着一桶荧光剂,尽数洒在往他冲来的人身上,还有正企图往黑暗里逃窜的人,绿色的荧光落在来人脸上,像血一样。马缨丹讷讷开口:“是你……”
“我警告你,”甘遂走到马缨丹面前,从她腰间抽掉温郁金的衣服,继续说,“离温郁金远点。”
明明甘遂没有什么表情,马缨丹还是吓得打了个寒颤。
她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甘遂走向趴在地上的温郁金,他蹲了下去,摸了摸温郁金的脸,冰冷地说:“这就是你不听我的话的代价。”
他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原本他只想旁观,然后再说这句话给温郁金听。他没想到廖远闻叫了那么多人,在看到温郁金拼死护着助听器时,他无法再冷眼旁观,理智告诉他,如果现在有人看见他是谁,他就再也洗不清跟温郁金的关系,因此带来一系列负面新闻,他会变得很可怜。可激昂强烈的占有欲和其他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告诉他,如果不救,温郁金真的会变得很可怜。
温郁金已经很可怜了,还是不要让他变得更可怜了。
他肯定是酒喝多了。
面前的人怎么可能是甘遂呢。
温郁金这么想着,却还是抱着甘遂的腿哭,哭得肝肠寸断似的,摊开掌心,给甘遂看手心的助听器,蝴蝶翅膀折了下去,不再展翅:“我错了甘遂,我不该不听你话……我的助听器被他们踢坏了……”
甘遂拿出纸巾温柔地给温郁金擦眼泪和鼻涕,伸手接过助听器,一点点掰正,放到温郁金手里:“好了,你看,它没坏,别哭了。”
温郁金真觉得自己酒喝多了,要不然就是被打得脑袋出问题了,他全身都痛,但眼前的人模糊成几个人影,但荧光之下那张比建模还精致的脸让他心跳震天响,他小心翼翼地支起上半身,把下巴放到甘遂手里,甘遂顿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挠了挠。
下一秒,温郁金柔软的唇瓣贴到甘遂唇上,浅浅留下一吻:“甘遂……我听话,我只要你……”
他说完就晕倒在甘遂怀里,甘遂微微勾唇,伸手将温郁金抱起来,马缨丹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满脸泪痕,断断续续地抽泣。甘遂在她身旁站定,说:“温郁金,是我的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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