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汗毛顿时立了起来,说:“没有了小馨给你继续下油蛊,小馨比你先死,你的脸开始烂了,所以你让我来给你刺青?”
宁缺叼着烟,递给我一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兄弟,我的故事也说给你听了,那些人贩子,也都不是什么好人,贩卖人口丧尽天良,抓什么人种米,我心里有一杆秤,但刺不刺,救不救我......你说了算!你也得心里有一杆秤,你如果给我想一个方案出来,把事情给我解决了,十五万块,立刻打到你的账上。”
他递给我的烟也就是十块钱的真龙,但上面分明就是滴上了那玫瑰精油,也就是那人油。
这烟......我不敢吸。
于是,我装作十分豪爽的说:“刺,那必须得刺!等明天,明天你来我纹身店,我给试试救一下你的毛病,宁缺...勿烂,是吗,我帮你,不让你的脸烂掉,帮你保命。”
“等不到明天了——”
宁缺幽幽然叹气,“我虽然不知道你讲的真话假话,但不可能放你离开,我有更好的办法。”
更好的办法?
我的心里,顿时一股不妙的念头迅速闪过:
这个宁缺,他是个狠人,他说:刺不刺...我说了算,绝对是唬人的。
我估计他完整的话是这样:刺不刺青,我说了算,但给不给我活命,他说了算,毕竟我现在还在人家的手里。
而他说有更好的办法让我救他,只怕,是要在我的脸上种米,给我喝油,下油蛊虫,让我和他一样变成螨虫脸,这样,我就必须要救自己....而他也得救了。
“这特么的,真歹毒!!”
想到这,我猛然迅速转身冲向门口,对着旁边的赵半仙大喝一声:“快跑!这狗日的就是个恶魔!心里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讲话,是要抓我们下油米术的!”
“靠!”
赵半仙吓得跺脚,脸都白了,这会儿,他溜得比我上次抓他还要快,拔腿就是一顿狂飙!
这老江湖跑得比兔子都快!
我心里看着这老家伙,心里也是暗骂了一句,也跟着向外跑,这时候不跑真是等死了。
“呵呵,你们以为你们还走得了吗?”
宁缺露出狞笑,踩掉烟,快步追了过来,他脚下像是踩着一阵风一样,狠狠从我背后打来一拳。
咚!
这一拳又快又重。
一下子就打得我胃酸都要吐了出来,他是在街头流浪长大的,那种环境从小没少打架,下手狠辣,又加上从小吃了人油米长大,身体强壮得恐怖,仅仅一拳,我就被锤得瞬间倒地不起了。
“呵?”
宁缺嘴角划过一丝讥讽。
他几个健步追去,一拳也锤翻了跑到半路的赵半仙,阴冷的咧嘴一笑,“老子混了那么多年,走南闯北,如果能让你们在我眼皮底下跑掉,那我就真得去回家吃屎咯!”
他话音一落,一只手叼烟,一只手就拽着赵半仙的衣领往回拖,然后扔在我旁边,嘭的一下砸在我身边。
我看着也被揍得十分凄惨的赵半仙,刚想说话,那宁缺又迅速锤了我们肚子一拳。
呜!!
我痛得冷汗直冒,打湿了一背,顿时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手法恰到好处的打得人失去反抗,估计是平常偷袭拐卖人贩子练出的熟手,熟能生巧。
接着,他在我们两个身上摸走了手机,用在我们手上捆上了绳,开始掏出打电话,隔了几分钟,几个大汉上楼,帮他把我们两个送到楼下,扔上了美容会所后面停车场的一辆轿车上。
拐卖.....
我要被人下蛊了....
我的脑海中出现了恐怖的念头。
他坐在前面拨弄着方向盘,还在吸烟,“小兄弟,也别怪我,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肉弱强食。”
妈的。
我忍着痛捂着肚子,咬牙看着窗外。
我彻底知道为什么爷爷不让我进这一行,让我把手艺压箱底,不让我去外露赚钱,因为我们刺青师碰到一些强人,强行抓我们去刺青,去给人纹身,你没法子。
我爷爷脖子上有一道大疤。
他和我说,十几年前,有个香港卖首饰的大富商专程开私人飞机请他过去纹身,然后,一把刀夹在脖子上,就问你纹不纹....那疤,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当时,我觉得是爷爷在村口小板凳上吹牛皮,他有那么牛吗,人家大老远开飞机请过去?他还在村里带着我过穷日子?
这会儿,已经接近凌晨。
大晚上没有什么车,车速十分的快,绕出市中心,很快就到了郊区,很快,就在一个巨大的仓库停下,一股扑鼻的油腻味传来,我抬头一看招牌,油仓。
这是存油的仓库。
结果一进仓库,两侧一排排的油罐整齐放在地面上,往里面走有一小排房间,旁边两张小床上躺着两个人,被囚禁的人贩子。
那两个人,长着两张狰狞的油腻螨虫脸,密密麻麻的渗油,眼珠转动,惊恐的看着我们,但他们的嘴巴却一张一合,像是无声的唇语,惊恐的大叫:
“救命!....他要杀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