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萱用着挑战一样的气势,让光线落到书页的又一端。
“十八世纪的启蒙用人性驱散名叫愚昧的黑暗,对你的崇拜却是封|建教皇永不满足的盘剥。”
开始用‘启蒙运动’叨叨完的谢公萱似乎被按到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又心情不错地像抽签一样翻着书,逐渐高昂的语气越来越有大剧场咏唱开场词的主角那样的气场——
“眷恋是十五度之上的北赤道暖流。”她的指尖触碰着地图的正中,从太平洋的深处移动到南海的群岛,进而越向了日本的方向,“——看到陆地的瞬间,纵然逆势北上,亦要奔赴你的身边。”
本来用着调笑般的语气,享受着让太宰治被连环轰炸弄地愣愣着,只顾着加重握住她手的力道的谢公萱在翻到新的一页的时候,终于露出了‘我酝酿出一个大招’的严肃表情。
“来了哦,政治书让我瞬间有了一个大大的灵感。”
她轻巧地停顿着,将诗行的一段一词都赋予了音乐般的节奏和韵律,像是唱歌一样轻轻念着——
“爱你如孟德斯鸠,分立三权。
一权执天下之法,破成万国真知,
二权立尘世之制,字字因你成诗,
三权判瑶台炼狱,却为你失了铁面,默了无私。”
完成这一波捉弄的谢公萱带着‘调戏成功’的小得意的笑,转过头让自己的整个面容都落入太宰鸢色双眸的倒映里。
而他只是像小孩子撒娇一样把她的手拢到了自己的怀里,小声地控诉着:“实在是很过分啊。学坏的公萱就算是用这样华而不实的‘情书’开着玩笑,我却想把每个字都当真呢。”
谢公萱则是报复成功地推了推他:“不可以说是学坏啊,毕竟花里胡哨的骗人不是你老喜欢做的事情吗~”
在太宰治试图切换表情,开始上演‘我很委屈’的大戏之前,她继续轻轻说着——
“不过我没有骗人呢。”
“无论是见到你会开心也好,见不到你会眷恋也好,老是因为你做出不符合原则的事情也好……都是真实的呀。”
白昼如瀑,夜梦似石,交错出分界线一样好听的奏鸣——
‘嘴强王者’谢公萱似乎打算开展下一波语言攻击的时候,太宰治就这样一下子将她揉到了怀中。
属于对方的,说不出名字却能第一时间辨认的香气灌进鼻腔,额头抵着他脖子处绷带的位置带起轻微却粗糙的痒。
“这么多的诗啊。我可以攒起来,每天听一点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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