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个时候,有人回来了。
吱呀的开门声,让还停留在半空的猫爪无处安放,门口的人带着黎明的寒气走了进来,很轻的脚步声像没有苏醒的幻觉。
原来这个家里是有别人的吗?
彻夜不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男……人……吧?
然后一人一猫愣愣地对视了一眼。
空气突然安静。
橘猫举着毛茸茸的爪子,蓝色的眼睛宛若透明的钻石,却不自觉地咬住了自己的牙齿,那是无法掩饰的惊讶和不爽。
对面的太宰治轻扯袖口,沉静地抬眸,是不经意的,好像错觉一样的戒备。
在空气就这么安静了几秒之后,橘猫把爪子放下了。
似乎感觉到什么动静的谢公萱将怀里的东西圈了圈,不太清醒地低声说着:“啊,好冷——”
太宰治沉默地睁大眼睛,瞬间放下了手,好像要说些什么。不太像平时悠闲的动作仿佛暗示了一个透明外壳银色内芯的醋意条,正在朝着百分之五十节节攀升。
但是他开口的速度并没有快过疑惑的谢公萱:“唔……一二三,我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终于睁开了眼睛恢复知觉的谢公萱第一时间察觉到的,是自己沙哑的喉咙,好像每说一个字,就像吞咽细密的针一样。
一个字,痛。
这就是湿淋淋呆一晚上的代价吗!
“感冒了吗……看来到了兄长应该关心妹妹的时候了——”率先错开身到达谢公萱身边的是对比太宰而言心态无比平和的费奥多尔,他不解地侧过头,语气却温和而关切,“怎么一个人呆在这?”
太宰治:?!
现在那个醋意条可能已经爬到了百分之七十。
谢公萱看见,陀思似乎想触碰自己额头的手在半空停留了一瞬,然后又如同从来没有这么打算一样收了回去。
“昨天……捡了一只猫,结果不小心……在这睡过去了。”
现在说话异常痛苦的谢公萱简单地总结了一下。
“……它好像也没什么力气的样子。”
虽然哑着喉咙,谢公萱还是rua了一把橘猫的脑阔,柔软的绒毛和相比于她的手显得温暖的体温,让她情不自禁又多揉了两把。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可能是某个人满值的醋意条之类的——总之,下一刻,她的手臂被抓在了另一个人的手中。
“状态不大好的样子呢~这么单薄地呆在这里,是会让别人担心的——”
咬着最后几个音节的太宰稍微蹲下了身子,后来居上地占据了有利地形,将手覆盖在谢公萱额头的瞬间不太小心地将橘猫给扫到了沙发上。
他的话只说了半截:“感冒的话是很麻——”
被扫开的橘猫愤怒地滚了半圈,爪子在沙发上磨蹭着——而太宰治却怔了怔,手臂不太自然地僵硬着。
“你发烧了啊。”
随着太宰有些怔愣地放下手,黑色外套不太柔软的质地擦过沙发表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眼底本就不太清晰的锋芒伴随着黎明斜照的光一起消退着,只留下了少见的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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