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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递给洛菲菲一根红蜡烛,洛菲菲说了一声谢谢,拿起蜡烛就往书包拉链上抹一抹,一会儿,就试着拉上拉链,没想到竟合上了。
李灿男看着她古怪的行为,原来蜡烛还有这种功能,长见识了。
走过去,拍一拍洛菲菲的肩膀,说,“行啊。”洛菲菲小声的说,“这是我奶奶告诉我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感觉李灿男手掌覆在她肩上的高温,灼热感让她有些紧张。
李灿男也似乎发现自己的不妥,看着面前这个的女孩,尴尬的笑了笑,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粉色情侣餐厅。
明珠从洗手间出来,走到餐桌旁牵起温言的手,一同前往柜台结账。
明珠在看见夏光时,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温言,躲到启温言的背后,说,“温言,你去付吧,我就在门口等你”。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启温言说,“嗯,好。”
直到启温言出来,明珠低着头,还在用手捂着半张脸。
启温言,“怎么了,我们明珠又不是不漂亮,还怕见不了人。”
明珠笑笑,慌乱的拉过启温言的手,说,“我们赶快回家吧,我有些累了。”
“不是说女人都特喜欢逛街吗?那,好吧。”
洛菲菲低着的脑袋终于抬起来,将喝光的奶茶杯丟进垃圾桶,起身紧随明珠他们身后。
米洛咖啡厅。
洛菲菲刚说完话,就透过玻璃发现一个畏畏缩缩的,相似的人影,背起自个儿的书包,对李灿男说一句,“快走”,拉上还没来得急反应的李灿男冲出店门。
听见身后的服务员在大喊,“喂,小兔崽子!你们还没付钱啊!”
看见启晓语,洛菲菲手一松,咻的一下,跳起来抱住启晓语,大喊,“启晓语你丫在这干嘛呢?”
启晓语感觉背后一沉,两只脚丫子紧紧钳制她瘦弱的腰身,不禁汗颜,洛菲菲我对你无话可说。
有话我也说不出来,试着松开洛菲菲禁锢她脖子的手臂,“咳、咳”。
洛菲菲听到难受的咳嗽声,松开手脚立马从背上跳下来。
一脸抱歉的模样,旁边的李灿男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有些急不可耐,待她们两人都停歇下来,说。
“菲菲,我下次再教你怎么做数学题,这次我还有事,再晚就来不及了,不好意思哈!”
洛菲菲问,“你现在就急着走吗?”
“嗯。”
“去哪儿?”
李灿男说,“杨浅今天下午三点左右的飞机,我要去送他,”看见两个女孩惊讶的表情。
“怎么,你们两个都不知道吗?”
洛菲菲感到微微惊讶,她只听到杨浅说要转学,可并没有告诉她这么快,今天下午就得走,偏头看向启晓语。
启晓语冲上前,一把抓住李灿男的手,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沉闷的说一句,“带我去。”
宽大的机场,杨浅一直在门外等着,没有进去,在等一个朋友来给他送别。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今天格外的冷,把行李箱放置一旁,将双手插入风衣的口袋。
这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今天他终究要远去。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拖着各自的行李箱,有和爱人道别的,也有家人朋友相送的,一股凉意自心底升起。
远远的看见三个人,有些模糊不清的影像,他走近几步期盼的看着,像个满怀期待的孩子。
他最翘首以盼的人,此时向他一路走来。
启晓语在看见杨浅一身黑色风衣,孤零零的一个人时,想也不想开始狂奔。
我 穿越了人山人海,
我 只为再见你一面。
“砰!”的一声,撞进杨浅怀抱,杨浅身躯一震,环着双臂紧紧抱住她,近的已经能从耳边听到女孩因激烈奔跑过而喘热气的声音。
启晓语嚅嗫道,“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
“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为什么说走就走?”
“为什么还要、再见面。”
一连串问了好几个为什么,杨浅狠狠拥抱着启晓语,就像要将她嵌入心间,非留下什么痕迹不可。
低哑的说,“好好照顾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杨浅低下头在女孩额头上轻轻一吻,最终还是不舍的松开了手,拖过行李箱慢慢转身离去。
【我曾给你最温暖的怀抱
你却给我最痛心的玩笑
偶尔想起我们 牵手走过的街角
是否还残留着 幸福的味道
一生一世 已经变成气泡
再次遇到 忘了怎么微笑
难道虚伪的说
你最近过的好不好
然后谢谢转身 走掉
我们说好了不见面
给彼此一些空间
', ' ')('为何再看到你容颜
像看到一丝光线
我们说好了不见面
忘掉卑微的誓言
为何再进你怀里面
眼眶又湿了一圈
一生一世 已经变成气泡
再次遇到 忘了怎么微笑
难道虚伪的说 你最近、过的好不好
然后虚伪的走掉
我们说好了不见面
给彼此一些空间
为何再看到你容颜 像看到一丝光线
我们说好了不见面 忘掉卑微的誓言
为何再进你怀里面 眼眶又湿了一圈
说好了不见面……】
往前走了十几步,转身,对所有人露出一个浅薄的微笑,对着李灿男和洛菲菲招手再见。
杨浅张开口,像以前在班上一样,回头对着后桌的启晓语笑,仿佛时光不老,一切都如初次相见。
喊,“阿雨!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启晓语像上次一样,弯着腰似乎用尽了半生的气力,回应道,“浅浅、哥、哥!阿雨会想你!一定要回来看我们啊!”
杨浅,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喜你一日,终身念念不忘。
又转过身,一步一步往前走,再也不曾回过头。
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回来,可我记得这里有你。
洛菲菲走过去安慰启晓语,那个酷酷的自恋的杨少爷走了。
只有李灿男从始至终没有说过半句话,眼底的意味闪烁不明。
启晓语放下洛菲菲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说,“我没事,我想一个人走走,菲菲你先和李灿男先回去吧。”
洛菲菲还是有点担心启晓语,说,“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启晓语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说,“放心吧,我只是想静静。”
“嗯,那好吧,有什么事call我,随叫随到。”
“嗯。”
洛菲菲走到李灿男身边,右手在李灿男眼前摆了摆,收回他发呆的眼神,告诉他晓语想一个人静静。
李灿男看向启晓语,口中苦涩不已,眼底也是浓浓的悲色,转过身,和洛菲菲一同离开。
启晓语,菲菲,我这可是特意给你俩制造独处的时间,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好意,好好珍惜。
因为有些人,相聚是短暂的,再见一别,有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一顿饭一个火锅就能解决烦恼的人,启晓语何等人也,去吃东西拯救不开心。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唉,一毛都没有,但天下那有免费的午餐啊,突然想到那杯柠檬奶茶,粉色情侣餐厅。
夏风正准备关门,餐厅准时五点四十下班,晚上八点再开门。
收拾收拾好碗筷,一个人影又蹿了进来,夏风看都没看,喊,“不好意思啊,门外有贴告示,下班时间到了,请您晚上八点再来。”
一个略显伤感的声音,“黄毛,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吗?”
“哎”,怎么能这么说,夏风走近门口一看,是她呀。
“哟,晓语啊,你别成天黄毛黄毛的喊,叫夏哥哥多亲切,”夏风一脸熟人的模样。
启晓语觉得他大概已经不记得,他收过自己一次保护费,半夜还围殴过自己。
抬手擦一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夏风干老行,说,“你这要关门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夏风放下手中的碗筷,乐呵乐呵的说,“哎,你不一样,好歹咱俩打过几次照面了,我早就把你当成朋友,随便坐随便坐,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
我一pi股就往最近的地方一坐,落了根,就不走了,说,“一碗小白菜、胡萝卜、豆干、茄子,还有,一杯柠檬奶茶,顺便来一瓶啤酒试试。”
夏风倒也都愣住了,客气客气的,没想到还当真了,大人的世界果然和小孩子的世界不同啊,一点还点了四盘,算我认栽。
叫扫帚头出来记下,让他把菜式拿给厨师,辛苦他再加会儿班,加班费照给,扫帚哈腰点头,喃喃自语,“怎么和今天那个人点的一模一样……”
夏风自己在冰箱里拿出几瓶哈尔滨啤酒,用启酒器开了瓶盖,放一瓶在启晓语桌前,杯子也没有给她一只,自己坐在对面,说。
“我两瓶,你一瓶,喝瓶子吹就行,咱俩小酌小酌,不喝多。”
我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看法。
用嘴唑一小口,在我第一次的映像里,啤酒苦并且没有饮料和柠檬奶茶好喝。
夏风笑笑启晓语这生涩的举动,拿起酒瓶,咕噜咕噜,瓶酒只留下三分之一点,豪气的把酒瓶一放。
启晓语看他脸色没有一点改变,而瓶酒里的酒水,就只剩下一点用来薄薄一层盖住瓶底。
高人啊,仰头不服气的拿起酒瓶,也咕噜咕噜往嘴里惯,喝了个瓶颈多一点点,就放下酒瓶。
脸色
', ' ')('潮红,说,“我是不是太不胜酒力了。”
夏风点头,看着她手里还满满当当一瓶子的酒,却已红润了的脸蛋,像刚煮熟的鸡蛋。
“我喜欢我哥,可我哥不喜欢我,我想要和他在一起变老,去见上帝,可上帝他老人家不喜欢我哥,他只喜欢我,所以他不要我和我哥在一起。”
启晓语说着说着,又对瓶子吹了几口,这次比上一次猛的多。
夏风静静的看着她开始胡言乱语。
自己也拿起瓶子喝了几口。
她接着说,“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全部的信仰,你看你看、”指着自己胸间一直挂着的一个黄符。
“他是我全部的信仰,全部的,可突然有一天莫名其妙的我的信仰就被摧毁了,你知道吗?你了解吗?
他应该对我说对不起的,他应该诚恳的向我道歉的,因为那是我的信仰啊!我的信仰!
我父母悄无声息失踪的时候,我母亲将我推倒在地的时候,我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被人收保护费害怕,晚上被打的疼,
无论天下多大的雪,刮多大的风,黑夜有多黑的时候,我都不怕、我有信仰,我不怕,你知道吗?你能了解吗?
可是,你既然给了我信仰,为什么又要轻易摧毁它,毕竟它也曾经坚不可摧啊,
你应该向我道歉的……”
越到后面,她开始越泣不成声,夏风已经听不清她后来说了什么。
只是迷迷糊糊中听到,她说朋友送别,想你,之类的话。
夏风将剩下的酒水一口喝干,说,”你要听我的故事吗?”
还没有等人家回答。
夏风就开始说,或许这个故事,只是重温给自己听的,只是恰好,身边多了一个人而已。
“十五年前,我还只是一个小屁孩,我自己也不清楚我住在什么地方,只知道是跟着一个人贩子来到这里,我机灵找机会逃跑了,一个人懵懵懂懂的从路人身上打听警察局在那里。
我知道,那是我回家的唯一希望,警察叔叔问我什么,我都答不知道,我给他们模模糊糊的形容,我说村门口,有一条大黄狗,很凶很凶,见着人就叫。
他们问我姓什么,住那里,我说我不知道,他们问我多大几岁,我说我不知道。
就这样他们商量着要把我送往儿童福利院,可我不想去福利院,这一次,我又偷偷逃跑了。
我变成一个脏兮兮的男孩,那一年,下着大雪,我很冷很冷,在垃圾桶旁边翻食物时,看见一个拖着一袋的塑料瓶子的老爷爷。
袋子的地下有一个小洞,不仔细看不知道,我就跑过去,从那个小洞里偷瓶子。
老爷爷走了很久,我也偷了很多,两只抱着胸的怀里塞满了塑料瓶,拿去卖我至少可以换一包方便面。
那个时候我不仅傻,还挺逗的,活该被人拐走,一想到能换吃的,我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老爷爷身体健的很,耳朵也好使,听到笑声就回头看,吓得我把塑料瓶全扔地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老爷子。
老爷爷走过来,还以为他会打我,没想到只是用那粗糙厚实的手掌摸一摸我的头。
那个时候,我感觉到了阳光的温暖,如果冬天里真的有圣诞老人,那属于我的圣诞老人就是他。
老爷爷,“跟我回家吧,好歹能管你一口饭吃。”
鉴于我之前偷盗的行为,我只能羞愧的点点头,心底也非常开心,我终于有家了,来到爷爷家。
我看到一个长相清纯可爱的女孩子,呆呆的看着我,头上扎俩麻花辫,又粗又长。
她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不知道,她说,她姓夏,叫夏景。
拿起放在小木桌上的一本小学语文书,在那里翻了好久。
我尴尬的站在那里,时间过去很久,还以为她是因为我没有名字,嫌弃我,说不定待会儿就会赶我走。
我转身离开,准备打开木板子门的时候,她急忙叫住了我。
“哎,你去哪儿?别走啊、我刚给你找着名字呢!”
那一年大雪,我回头,看见她对我笑靥如花,说。
“你就叫夏风吧,风景的风,你是风景的风,我是风景的景,这是一个课本上的词语,它们时常都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
forever 永远。
“你以后就当我弟弟了,因为你刚刚来,所以我要照顾你。”
夏风摇一摇手中的空瓶子,不再继续讲。
我趴在桌子上,直勾勾的看着他,说,“你怎么不讲了啊?”
夏风笑笑说,“酒都没了,怎么还有故事。”
我把自己没有喝完的酒瓶递过去,“有、的、还有”。
夏风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两只空酒瓶,又站起来说,“快要到八点了,桌上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没收拾,故事要讲,生活面包也要继续赚。”
我头磕着桌子,表示说的很有道理。
', ' ')('夏风接着说,“要是你以后还陪我喝酒的哈,我就继续讲。”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只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伸出小拇指,试图去勾夏风的一个小拇指。
互相摇了摇手,我幼稚的说,“拉、勾、上吊、一万年、不许、变、变得、是、小狗,呵呵”。说完还打了个酒嗝,“嗝~”。
“嗯”。
他想起小时候的小女孩的那一对远山眉,鹅蛋脸,粗粗的辫子,看着他也曾幼稚的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一百年,眨眼就成过往云烟。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下班之后我就送你回家”。
我一pi股又跌在原来的位置上,双手覆在桌面上,摇一摇脑袋,说,“好。”送我回家,哪里有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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