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皖不停拍打着屏障，想出去呼吸空气的心情达到了巅峰。
徐惊闻也憋红了脸，使劲挪动自己的双腿，可惩罚一旦开始，不得任何动弹。他被牢牢钉在原处，挪不了半分。
焦急、恐惧，油然而生，席卷感官任何一处，长时间得不到解放，逐渐演化为愤怒。
“为什么会有波塞冬！祂不是出现过一次了吗？！放开我！”
徐惊闻挣扎着，脸色红白相交，无力和愤怒的体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莫芯待在一旁，目光也紧紧锁在两格距离的宋言皖身上。
没有人回答徐惊闻的话，他用力捏着自己的外侧腿肉。要是砍掉双腿，就能走动了吧。
想法在脑海里逐渐扩大成型，唯一的办法已根深蒂固。
“不行！没了腿你怎么办？”
莫芯从徐惊闻脸上看出了他的想法，太过强烈，所以能一眼看出来。
宋言皖受到感应一般望向徐惊闻方向，没有聚焦的双眼锁定在那双骨节分明、青筋暴起的手上。
两只手扒在屏障上，憋着气，如此的望着他，神色在痛苦，又似安抚。
四十九号格的程泷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宋言皖，通过层层叠叠的脑袋，永远追随着他，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也从未见过，宋言皖第一次直观露出的痛苦。
可前者从未施舍他一分眼神，他的目光，永远锁定于虚弱的少年。
徐惊闻第一次，没有回避宋言皖的目光，就那么直勾勾的，正视他。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周围成了背景，就连身在水里的感觉，都像消失了一般。
直到海水翻滚，冲击着宋言皖的身体，思绪才被拉回来。
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好难受，时间再快点。
他在看我，看起来脸色不好，在担心我吗？时间再慢点。
复杂的情绪使得宋言皖眼前迷糊不已，快要睁不开眼了。
紧闭着的嘴有些松动，身体不停地向下坠，水流进口腔里，毫无知觉。
“遭了，他失去意识了，这样下去，会死在水里的。”
莫芯小手互扣着，不安地看向身边的人。
徐惊闻的手上已经出现一把大刀，丢给莫芯。
“帮我砍，我力气不够。”
“砍了就恢复不了了！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迟早要死，快点！”
这句话完全是吼出来的，莫芯抱着刀，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