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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夏非白和张向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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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我划着手机,心却不在屏幕上。脑子空白,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到了凌晨一点,我悄悄进了夏非白的房间。

一离开空调屋就有热气袭来,我推开夏非白的房门,不知道他怎么忍得了这温度。风扇呼呼吹,听声音已经被调到最大风的档位。我在他的床边坐下。

他的衣服掀起,露出腰腹。我的手掌覆盖上去,触到一片细腻温热的皮肤。夏非白醒来看见我,喊我一声熹熹。

我说,你不热吗?

他说,睡着了就不觉得热了。

我问他为什么不来我房间了,他不回答。

我说,是怕我操你吗?

他还是不说话。

我就继续说,是被夏正麟操累了吧。

他说,你半夜进我房间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他又说,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那就是默认了,默认他和夏正麟在几个小时之前偷偷在某个阴暗的地方做了肮脏的事情。我带着怒气爬上他的床,这小床便立刻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像愤怒化了身,替我发出吼叫。

我压着他,边骂他边脱他的裤子。他没怎么挣扎,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样做。我没有戴套子,也没有做前戏。我的老二是在辱骂和压制他的时候硬起来的,直直就插进了他的体内。

想到在几个小时前他被一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我称其为“爸爸”的男人操过,我就感到愤恨嫉妒,还有着扭曲的快感——夏非白,是夏正麟和夏熹父子的玩物。至少在这个夜晚是。

然而夏非白对于我在他体内狠狠抽动的老二表现出了淡漠,甚至有些无动于衷。这不该是“玩物”应有的反应,我心中升起挫败感,以及一丝不愿承认的自卑。这直接导致了我接下来的暴虐行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可以被我掌控。

我掐住了他的脖子。老二有多用劲捅他,我的手就有多用劲掐他。很多与他有关的回忆忽然在这时候涌进了我的脑海,它们其实都已经模糊,但是留下的情绪却很清晰——以愤怒为主,其他的也几乎都是负面的:恶心、怨恨、悲伤等等。

这些情感注入到我的手部,使我一点一点地加重力量,几乎不受控制。我感到他的喉结在我手心起伏、滚动,而他的脖子就像小鸡仔的脖子,细瘦又脆弱。

夏非白的生命滚烫,可如果我再用劲一点,他就会慢慢凉下来。

他不叫不喊不挣扎,在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脸色,但我想他的脸一定已经憋到发紫。于是我松手了。

与此同时我对他说,你怎么不死。

他剧烈咳嗽着,声音大得我都怀疑他是想把夏正麟和杨梅女士吵醒。他说,你想我死,可你刚刚错过了让我死的机会,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以为他的意思是会对我多加提防,因此我对这句话嗤之以鼻,还在心里嘲笑他胆小。实际上夏非白了解其他男人的程度远胜于他们自己,这些男人中当然包括了我。夏非白真正的意思是,我错过了这次让他死掉的机会,以后就再也不会有勇气、也不会忍心下手了。

我急于把他掌握在手里的这点心思很轻易就被他看穿,迄今为止我走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甚至下一步他也已经帮我算计好。我还未出招,他就已经把我的招破解了。

这场带着点暴力的性事潦草结束。我把精液全射在他体内,然后下床走人,装出毫不在意他的样子。

后半夜停了电,好不容易进入睡眠却被热醒。我下床打开窗户和门,然而根本没有风吹进来,幸好随后在乱七八糟的书桌上找出来一把塑料扇子,是高考那几天发小广告的人塞给夏正麟和杨梅女士的。

可惜小扇子扇出的风对于解暑无济于事,反而因为手臂摇扇而又出了一身的汗。长夜难熬,我心里烦躁,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出来时听见有人说话。是夏正麟的声音。

夏正麟看见我,递给我一瓶湿淋淋的冰冻矿泉水,说,凑合用这个凉快一下吧。接着他进了夏非白的房间,也给了夏非白一瓶。夏非白说,谢谢爸爸。

夏正麟在夏非白小床旁的一个柜子里翻找,翻出一个热水袋,他说要给杨梅女士灌点冷水进去好抱着消暑。

夏非白说,爸爸好贴心。

夏正麟嗯一声,说,你睡吧。

我等夏正麟回了主卧后又进了夏非白房间。夏非白桌上竟有一个装电池的便携式小电扇。我凑过去,吹到了一丝风。

他说,你怎么又来了?

他的语气叫人讨厌,仿佛笃定我会再来,因此而有了些嘲弄的感觉。

我也不客气,说,睡不着,还想接着操你呢。

他不接话,向墙边挪了挪,给我腾出了点位置。

我挨着他躺下。虽嘴上逞能,其实内心并没有要接着操他的想法,毕竟刚刚是真的把他伤着了,我还是有些心虚和愧疚的。

我以为这时候能和夏非白相安无事躺在一起是因为方才已经把他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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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使他不敢对我反抗,却哪想得到其实是因为他对我有着无限宽容才能忍受我的一切胡作非为,才能原谅我的所有冒犯。

安安静静躺了一会儿,我感觉到夏非白在试图进入睡眠,但我睡不着所以也不想让他睡。我就告诉他张向笛回来了,我在白天碰见了他。

夏非白说,哦。

我说,他是为你回来的吧?

夏非白说,不是。

我有一瞬间又想侮辱他,我想说现在你要给三个男人操屁股,你吃得消吗?然而嘴巴张了张,却还是把这些话咽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夏非白说,张向笛的确追过我。

我侧过头去看他。

他没看我,自顾自说着他和张向笛之间的事,仿佛当我是个透明人,或者倾诉树洞。于是我乖乖听他诉说。他肯向我讲述过往,让我心里有了一种奇妙的,可以称作是温暖的感觉。

在夏非白的故事中,他和张向笛的初遇在一个深秋午后。那时他刚转学去十五中,还不适应每天中午都要午休的规定,所以他以上厕所为由悄悄溜出教室,在走廊里慢悠悠来回走动。正是这时候张向笛从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出来,朝夏非白的方向走去。夏非白说他和张向笛对视了一眼,想起来在光荣榜上见过这男生的照片,所以对他点头问好,张向笛也点点头。然后问,你是哪个班的?

夏非白说,我在你隔壁,十六班。

这短短的一句话让张向笛明白夏非白早就知道他。光荣榜就在去到教学楼的必经之路旁立着,每一位学生和老师都知道张向笛的名字、样貌、班级和成绩,张向笛在这个学校是比校长还出名的人物。而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的张向笛在面对了夏非白时才忽然觉出了名气带来的好处。

夏非白在张向笛的目光中回到班级,他们又互相点了头,是作道别。

后来他们在许多次“偶遇”中相熟。算是朋友吗?夏非白对我说,至今他都不觉得他和张向笛是朋友。

有一次夏正麟来接他时被张向笛看见,张向笛惊讶地喊一声“夏叔叔”,然后问夏非白,夏叔叔是你爸爸?

夏非白说,是。

后来张向笛问了夏非白一系列的问题,例如:我和你家在一层楼怎么一直没见过你?夏叔叔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你不和夏叔叔住在一起吗?以前怎么没听他提起过你?

夏非白告诉我,就是那个瞬间他对张向笛产生了一丝鄙夷。夏非白的原话是:张向笛场场考试都在670分以上,可是问我那些问题时像个白痴,之后每次看见他就会想起那个场景,他在我脑中的形象就像瞪着眼睛张着嘴巴流口水的傻蛋。

夏非白的这个描述让我笑出了声。他自己也笑出了声。他说,我不喜欢他,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他。

我说,你不喜欢他还和他来往,还和他暧昧。

夏非白说,嗯,因为想这样做所以就这样做了。

我说,那夏正麟呢?也是想和他上床就和他上床了吗?

夏非白转过头来面对我。我在微弱的月光下似乎看见他笑了一下。接着他又侧回头去,没有回答。

我说,这个问题你总是要给我一个答案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他轻轻叹了气,说,是的,想和爸爸做爱就做了。

乱伦背德被他以这种随心所欲的语气说出来让我再一次怀疑他是否有道德底线。无论是玩弄张向笛的感情还是和爸爸上床,都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地展现出了他的恶劣。我唾弃他的恶劣,却没意识到这也是他的一部分,吸引我、使我无法自拔的一部分。

我不再理会他,也没有对他恶言相向,可能是因为我从心底里把夏非白当做了无耻之人,反而能轻易就接受了这个回答吧。

夏非白睡着了,我还清醒着。我侧过身去看他,他却背对我,整个人紧紧贴着墙,大约是墙面冰凉,能带给他些许凉意。

我看着他的背影,想到自己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就被他身上那股神秘劲儿给迷住,后来一点点揭开他的美丽画皮,露出污浊不堪的内里。我应该早早就离他远一点,从第一次发现他和夏正麟的事情时就不该再搭理他。可我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驱使我一步又一步地走近他,最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屋子里的电器发出嘀的声响,电来了。我轻轻下了床,关上便携小电扇,把通电后呼悠悠转起来的座扇摆好位置,确保夏非白能吹得到风。

我离开了他的小屋,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空调。只消几分钟温度就降了下来。此时已经凌晨五点,不久后天就要亮了。

我上床,将枕头抱在怀里,然后闭上眼,只觉得真正贱的人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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