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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他们的脏事
后来几天我们去了天涯海角还有蜈支洲岛,夏非白在那里捡了好些贝壳送给我。他在海滩上弯着腰仔细搜沙子里埋藏的好看贝壳,搜到了就装进小塑料袋里。海风吹得他头发乱飘,他就得不停用手将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去。
还有两天就要离开三亚的时候我终于决定一定要早起一次看日出以及享受酒店美味的自助早餐。所以头一天晚上我没有去游泳,而是早早洗漱躺上床酝酿睡意。我没有关窗,从窗外飘进来的除了风还有楼下泳池说话的人声。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能听见夏非白的声音,那声音一直在我耳边萦绕,我却没法听清其内容。
我渐渐进入睡眠,梦里的我也在游三亚,但不是悠闲闲逛,而是如跑酷般上窜下跳。这场梦让我筋疲力尽,于是梦中的意识勒令这场梦赶紧结束,我便猛然间醒过来,醒来的瞬间心脏还在砰砰跳。紧接着我听见了非常熟悉的、伴随了我好几年的一种声音——叫床声。
从隔壁房间传来,这导致我忽然间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家还是酒店?
我睁开眼,眼睛适应黑暗后我确定了我的确在酒店,三亚的酒店。那声音也许是我的幻听,常年听那种声音导致我会习惯性地认为自己理应在夜间听见它。
然而它始终不消散并且越来越清晰。所以这并不是我的幻听,它也的的确确来自我的隔壁,夏正麟的房间。
我第一反应当然是夏正麟这人渣在离家一千多公里的三亚招妓,他在我心中如一只公泰迪,几天不发泄就忍受不了。我对他充满了鄙夷的同时也庆幸我妈早已离开他。
那么夏非白到哪去了,夏正麟把夏非白支到哪去了?
正是这个问题让我的偷窥癖再次发作,我坐起身,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是夜里一点十分。我蹑手蹑脚下了床出了房间,走到隔壁房间的门口。果然门又留了一道缝。
床头的壁灯开着,昏暗的灯光刚好照亮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他们的床垫发出细微而规律的响声,夏正麟的动作很快又很凶,他的脖子被一双又细又白的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腰被同样细白的双腿缠着。他身下的那个人在他背上抓了许多红印,夏正麟说,轻点,留印子了就再也别想被我操。
那人便双手握在一起,不挠夏正麟了,说,那你快一点嘛。
是夏非白的声音。我愣住,一瞬间大脑空白了一片,随即我对自己说,也许只是一个声音很像夏非白的鸡呢。
夏正麟说,你怎么越来越欲求不满。
因为喜欢爸爸。他说。
那一刻我连怎么呼吸都忘了。
明明我从小学就对这种场景非常熟悉,明明我已经看过几百部小电影,可是这时候我的脑袋还是空白了好久。他们在干什么?他们怎么能这样?
我看过很多乱伦的小电影:父女、母子、兄妹、姐弟,甚至小叔子与嫂子、姐夫与小姨子……没有哪一部告诉我现实生活中也会出现这种操蛋的事情,更没有哪一部告诉我我爸会和我那不男不女的假哥哥搞在一起。
从小就勇于偷窥夏正麟和杨梅女士办事的我此刻成了怂蛋、孬种,我只敢站在他们的房间外面,站在一团黑暗中偷窥,看夏正麟和夏非白搞在一起,听夏非白一如既往黏糊的声音喊爸爸。却没有勇气闯进去掀了他们的床,痛揍他们一顿。我只能忍着胃里的一阵绞痛干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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