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还没迈出去几步,就听身后飘来商行凯毫无感情,却又不容辩驳的话:“我比你年长十来岁,你不必叫我父亲,叫大哥就好。”
沈钰脊背上蹿过一阵寒意:“父亲,这不合礼数。”
就算是契约婚姻,他与商子文的结婚证也是真的,商子文喊商行凯“父亲”,他作为未亡人,怎么能喊商行凯“大哥”呢?
身后却并没有传来任何回应,沈钰壮着胆子回头,只瞧见商行凯离去的背影。
三十三岁正是一个男人的黄金年龄,商行凯在商场浸淫多年,气势是稚气未脱的商子文所不能比的,更不是沈钰这种还未彻底从象牙塔里出来的大学生能比的。
他张了张嘴,没胆子再开口,也明白商行凯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于是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沈钰硬着头皮,当着辛伯的面,叫了商行凯一声“大哥”。
“坐。”商行凯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正襟危坐,看也不看他,“辛伯,把牛奶端上来。”
沈钰有喝牛奶的习惯,他和商子文结婚前曾经在庄园里住过一段时间,商行凯还记得他的爱好,这让他有些窘迫。
就像是偷吃糖被人发现了,怪丢人的。
商行凯说完这句话,再次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