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林嗈自嘲,“有人怀疑我是四十三岁的老gay。”
宴旸乐不可支地笑了:“那你有钱吗?”
“比起令尊...”他顿了顿,很平实地说,“差不多是这样的。”
“你当年你和妈妈为什么没有结婚。”宴旸很不友好的猜测,“您是不是长得不太健康?”
虽然她很体贴的把‘丑’换成委婉的词汇,林嗈仍抽搐了嘴角:“网上有我的照片,你挂了电话可以搜一下。”
“至于分开的原因,也许是年轻气盛。”
他用四个字总结一段久远的感情,她沉默一会儿,鬼使神差地吐出刚刚看过的电影台词。
——离开你,我才知道世界不止一花一草,佛祖也不会一叶障目。
也许林嗈打开了窗,宴旸能听到南方温润的风悄悄刮起桌上的纸,他说:“总有一个人是你的佛祖,也是你的世界。”
她在挂掉电话前,淡淡抛下一句:“我对你不算反感,至于应该怎么做,那是你自己的事。”
林嗈笃定地嗯了声,接着说:“祝你和小程先生一切都好。”
塞进围巾的头发被人轻轻撩出,宴旸回过头,程未穿着藏青色的大衣,就像一片投映斑驳的树叶。
她在散场的人群中紧紧抱住他,不知为何,宴旸很想跨过暧昧的春季,直接期待热烈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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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未吵着要吃特色小吃,于是两人骑着ofo,用自行车轮走过卢川的老城小巷。
北方以面食为主,堆满一次性筷子的移动摊位,卖的全是煎饼、炒饼、卷馍、肉夹馍。程未拽着她东走西转,仿佛他才是在这里生活十几年的人。最终,他坐在小马扎上吸溜一碗牛肉粉丝汤,又啃了两块比脸还要大的烧饼,舔舔嘴唇直嚷着好吃。
坐在身边的宴旸歪着脖子在啃着一串哈密瓜,他疑惑地问:“晚上不吃饭真的不饿吗?”
废话。
谁让上天给予宴旸喝凉水就长胖的体制,她只能通过屏蔽鱿鱼炒面的香气,强行挤出一抹微笑:“仙女是不需要吃东西的。”
程未顺着她分外克制的眼神,在隔壁桌的鱿鱼炒面找到了源头,他在放着土味音乐的夜市扯着嗓子喊:“老板,再加一份鱿鱼炒面。”
好丢人,宴旸大力掐着他的腰:“你干嘛。”
“喂,男人的腰不能随便掐的!”
忍住腰间的疼,程未伸手捧住她的脸:“人活一辈子就是要尽兴,所以,你就想吃炒面就痛快的吃,想喝奶茶就加珍珠和布丁。无论如何,你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看的人。”
“放屁放屁。”宴旸坚决不信男人的鬼话。
老板端上一份淋着葱花酱汁的炒面,程未用筷子搅拌均匀,把引诱人的白烟正对着她:“吃吧。”
“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