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宣誓主权吗?”他笑的爽朗,三下两除就把解锁的手机交给她。
“当然。”
茶几上摆着残着烟头的玻璃缸,劣质的尼古丁让密封的空气更加浑浊,程未用冰水漫过缸底,伸头看宴旸的指尖被屏幕染上幽幽的蓝光。
他用陈述句说:“你屏蔽了很多人。”
其实程未最想问的是她有没有屏蔽梁斯楼。
这条充斥无数目光的朋友圈, 也许就是宴旸为了刺激梁斯楼而大费周章的准备。
“这些都是家里的亲戚, 不能让他们看见的。”许久不再有人接腔, 宴旸用余光小心瞥他微冷的脸,“我爸妈比较传统, 不许我在工作之前谈恋爱, 所以....”
见她柔软的头发层层卷在奶白色的毛衣, 过分大的眼睛掺着焦急, 程未把嫣紫的车厘子塞进她的嘴唇, 笑容清淡:“我不急, 毕竟你十八岁生日还没到呢。山楂太酸,我们的故事就叫车厘子之恋好了。”
还有心思开玩笑,说明这人没有生气。宴旸重新敛起眼睛, 在编辑好的朋友圈下配上两张她最满意的自拍。
“艾特账号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发照片。”程未皱着眉头, 看起来不算开心。
朋友圈里都是一帮贼帅、贼高、贼没下限的孙子, 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他可不想让别人惦记。
“你懂个鬼。”宴旸瞪他一眼, “不发几张女朋友的真容,那些老女人不会懂得知难而退。”
“你还在计较校队队长?”程未褪下方格呢子,单穿的米色毛衣看上去舒适又昂贵,“下午打完比赛,她还特地找我说了话。”
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剧烈收缩,宴旸切了切,不屑一顾地说:“年纪大的女人果真分外饥渴。”
程未接过她刚拨开口的橙子,一点一点熟稔地把皮拨开。金灿灿的果水沾满了指尖,他伸手掰下一瓣,把剩下的果肉全部塞给宴旸:“她问我你去哪了,我说,我女朋友回宿舍去了。”
“然后呢?”宴旸嚼着橙子,一键把两人的自拍照同步发送到朋友圈和空间。
“然后她提醒我不要忘记周日训练,没说几句话就走了。”
她从鼻尖哼出一声怪腔:“你都有女朋友了,怎么还和她随随便便地说话?正好周日没事我也要去球馆练球。”
记起瑜伽课上她极其不协调的肢体,程未忍不住笑意:“是你打球,还是球被你追着跑。”
宴旸把圆形的沙发靠垫扔给他,用肢体行动告诉程未嘲笑女朋友的后果。
填充棉花没有丝毫的杀伤力,程未没有还手,故意躲在角落大声嚷着疼。等宴旸得寸进尺地追过来,他拽开软塌塌的靠枕,把不安分的人带在怀里。
程未用下巴抵住她的颈窝,扎脸的碎发是幽若的山茶香。
第二次的拥抱还不算熟练,宴旸半跪在沙发垫,僵硬的手臂渐渐触到他毛衣上的纤维。静电突然在指尖炸开,她下意识地缩了缩,却被电流从手掌迅速窜进了心底。
电影被程未调成了静音,在哑剧片的背景下,宴旸用力环住了他。
她每一次的主动都是他愈加深信不疑的迷恋,程未合上眼睛,嗓子沙沙哑哑像是含着酒:“你是真的喜欢我,对吧?”
“为什么要这样问。”她声音带着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