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迭地应好,班助抹了把汗,左捣鼓,右捣鼓,灰溜溜地去找门卫大叔。宴旸撇嘴,一松气,吹动刘海。
太阳可真毒,她翻出防晒喷雾,嗞了全身,靠墙根蹲下。她塞着耳机,把头埋进膝盖。耳畔的旋律,是《style》。
you got that james dean day dream look in your eye.(你的眼神不羁,就像詹姆斯.迪恩,年少轻狂。)
and i got that red lip classic thing that you like.(而我红唇似火,一副你最钟情的古典模样。)
被困的第二十分钟,双拼接运动鞋停在眼前,颜色很熟悉。迎着光,宴旸将手背拱成小帐篷,程未弯着腰,拿着绿色塑料锁具,正敛眸看她。
“你怎么不说话,耷拉着头。”程未蹙眉,生怕她哭了。
见他嘴唇牵动,宴旸扯下耳机,消弭的乐声挣扎着最后一句:midnight you com and pick me up.no headlight.( 午夜梦回,你来接我,车灯昏暗朦胧。)
“抱歉,带了耳机。你刚刚说了什么。”
第3章3.
“我路过,看见你困在这里,顺便就将门打开了。”将视线留在她身上,程未怔了半刻,很快又望向别处。
她蹲在屋檐下,即膝的裙不小心卷了半乍,线条匀称,被光照成椰奶色。
杨桃女士很讨厌这条吊带裙,法官的经验告诉她,直男癌的‘衣着暴露惹事论’是有现实依据的。
可不是,宴旸惹了程未这个大麻烦。
恋爱后的程未将准岳母的话奉为圣经,并且夸大发扬。当然,这些都是醋系程未的后话。
江城是森林城市,搭眼一片绿,头顶的石榴树是滤镜的美。宴旸拎包站起身,不出所料,腿麻。
捏了捏他手中的塑料锁,宴旸扶着墙,纯属好奇:“你还会开锁?”
“我又不是锁匠。”低头,程未瞥见她兰花似的指尖,距离自己的手掌不过两三厘米的距离。
“塑料锁就是挂在上头当摆设的,门没有锁死,只是生了锈,要想打开需要用力朝外推。”
宴旸笑的客气:“真谢谢你。”
短袖衫湿了半透,程未将刘海一掀,额头密布着汗。他很少与女生交谈,正儿八经说了那么多,她用四个字就打发了。
宴旸眼珠很亮,像颗棕色玻璃球,程未放任目光与她纠葛,却也不忘受挫的懊恼:“这没什么。”
谁也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季节,晚夏或是初秋,灿烂的让人耳晕目眩。宴旸知道有人在看她,没有为什么,直觉。
假意拉开背包找东西,她想了想,捞起一包口香糖。不好意思吃独食,宴旸问他:“要吃吗?”
跨出门的腿又折回来,程未也不客气,二指熟稔夹起一片,吸烟惯用的姿势。
幻想不出他吞吐云雾的样子,这张脸太柔和,就像坐在墨绿篱墙偷樱桃的男孩,干什么都像是在犯错。
打开青皮包装,他嚼着满嘴薄荷味,慢条斯理:“味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