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坏事。
姜昀祺从床尾慢慢爬到床上,蜷缩起来,抱着另一件衬衫断断续续深呼吸。
雪白细腻的长腿很快蹬开睡裤,膝盖一侧蹭着床单,渐渐粉透。
弄完也没有多久。过分长的衬衣下摆又湿又黏,姜昀祺攥在手里,望着天花板发呆。脸颊潮红,眉眼也潮,水蓝氤氲,四处望了会,又去瞧身下,姜昀祺面无表情抿了抿嘴,不是很想动。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姜昀祺还在放空,睫毛半垂下,有点疲惫的样子。
待看清来电显示,姜昀祺脸腾得红了,摊开两手有点无措,停顿几秒赶紧去抓床头纸巾,手忙脚乱的。
一根手指刚擦好,就按下接听和免提。
“裴哥……”开口哑得不行,姜昀祺把自己又吓了一跳,马上很用力地清嗓子。
电话那头颇为嘈杂,是车流不断驶过的声音。伴随路边雨水溅起落下的哗啦声响。
“嗓子不舒服?”裴辙问完,几秒后一声推门。
姜昀祺咽了咽口水,张嘴吐字清晰:“没有。”
裴辙没再说什么。
隐约听得到一缕空旷悠扬的缓慢音律,裴辙好像在走过一道不长的走廊,接着便是电梯开启关闭的叮咚声。
“准备睡了?”声线略低,似乎电梯里还有其他人。
姜昀祺跪在床上捏着纸巾一边擦手,一边点头:“嗯……马上。”
潮湿粘稠的衬衣下摆贴在大腿处,这会变得冰冰凉,姜昀祺撩起来用纸巾去揉擦。
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干什么,跟小老鼠似的。裴辙弯起唇角,暂时没说话,一分钟不到,电梯打开,裴辙缓步走向房间,贴卡进门,单手脱了大衣挂穿衣镜前的钩子上,便问:“在做什么?”
纸巾一点都不牢固,擦几下就掉碎屑,黏在手心,还有腿根。姜昀祺心情忽然变得闷,垂头一点点捻起,然后握着手机进浴室。没说话。
“昀祺。”裴辙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调取会议文件,注意到电话那头明显的低落,便停下正在敲键盘的手,耐心问道:“怎么了?”
姜昀祺打开水龙头,纸巾碎屑被一起冲走,过了会,有点委屈的声音藏在漱漱水流下:“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漆黑眸色微闪,裴辙了然。
某些时候太宠,离开了一下显出差别。姜昀祺平时吃得太好,这会兴致起了,一个人总吃不好。
几秒间歇,电话里传来裴辙低低的笑。姜昀祺凭委屈占理,还是不说话。
“宝贝……”裴辙走向客厅沙发坐下,眼底笑意不减,宠溺地哄姜昀祺。片刻,裴辙闭目语速很慢地问:“怎么弄的?”
姜昀祺愣了下,不知道怎么说。
裴辙也不说话,也不催,无声等待的几秒却让姜昀祺脸更红,过了会,姜昀祺嗫嚅:“就……就用手啊……”
“用手怎么弄的?”紧接而来的语气像是在问姜昀祺什么时候去睡觉。
姜昀祺脸红得快要烧起来,湿淋淋的手撑在洗漱台前,不自觉握起,五指纤细水白。
裴辙声线太过从容沉稳,姜昀祺只觉得腿软。
电话那头呼吸小小加重,裴辙听着轻笑:“乖一点。上手不要弄那么重。喜欢哪里就慢慢来,不要着急。每次都那么急,有谁跟你抢吗?”
姜昀祺耳朵都要烧起来了,垂下头微喘着求饶:“别说了……”
几秒空隙,过后裴辙对他说:“下面一点是不是更喜欢?不要总揉头,我看你往下更敏感,可以——”
“啊!裴哥我要挂了!”姜昀祺受不了,整个人蹲在洗漱台下闭眼大叫。
裴辙低低笑了好一会。
水龙头没有关,水声淅沥,像是某种缓冲,姜昀祺分神努力去听水声,刻意忽略裴辙成熟温柔的嗓音。
片刻,姜昀祺也跟着笑,张嘴又是一句:“你怎么这样!”
裴辙抬眼,房间顶灯繁复,光线却不是那么亮,偏冷色调的光线打在过分英挺的眉目,声色愈显沉着,他不作声坐着。
对面墙壁上面有一副手绘油画,胡桃木的竖琴镂空画框,典雅复古。
画面中心是一支落在无边无际深蓝海水上的玫瑰,月光笼罩,娇艳欲滴的玫瑰贴着微微晃动的深不见底的海水,沉浸在朦胧迷离的月色下。纤细柔韧的枝条被削去了尖刺,和海水亲密无间。可只要一个浅浪打来,玫瑰即刻就会被海水吞噬。
过了会,裴辙回姜昀祺:“嗯。我怎么这样。”
姜昀祺领教过一次,这样的对话没有任何效用,便岔开话题:“你看我微信了没有啊……”又娇又软,谈正事也撒娇。
裴辙说:“决定好就去做。已经联系过林律师,不用担心。”
“裴哥你认识好多人。”姜昀祺索性坐浴室瓷砖上,抱着膝盖和裴辙打电话。
衣料摩擦发出短促声响。
“不要坐地上。回床上去。”这回是兄长面目,语气有点严厉:“哪里都能坐?”
姜昀祺撇嘴,下秒,裴辙像是能看见:“不要老是撇嘴。在我面前可以。万一养成习惯在外面被别人看见怎么办?你还是队长。”
姜昀祺说不出话:“……哦。”起身朝外走。
裴辙觉得时间不早了,便让姜昀祺早点睡:“下个月不会太忙,好好比赛。”
姜昀祺听出裴辙话里意思,十一月估计没什么时间来看他,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裴辙工作比他忙多了:“那你待会还要开会吗?”姜昀祺拖着不挂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