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知道……原来错过了这么多……”
裴辙闭目养神,姜昀祺就自己开茶话会,嘀嘀咕咕有十来分钟,直到被裴辙拎到身前。
“昀祺”,裴辙按了按眉心,睁开眼望着简直兴奋得冒泡的蓝眸,无奈:“现在我说话不管用了?”
姜昀祺微愣,反应过来跟顺毛似的嘻嘻哈哈说:“有用的有用的。”
裴辙面无表情:“那就睡觉。”
姜昀祺“哦”了声乖乖躺下,被子掖到下巴:“喏。好了。”
裴辙警告性瞥他:“睡觉。”
姜昀祺下意识撇嘴,撇完的下秒嘴会嘟起来一些——这是只有面对裴辙才会有的情态,不由自主,又娇又嗔,总之是惯出来的。
裴辙看了眼,没说什么。
午觉睡意总是来得快,即使被强制午睡,姜昀祺没一会就迷糊了,呼吸渐沉,四肢慢慢放松,随时都能滑入香甜梦里。
上唇被人轻轻吻舐的时候,姜昀祺发出一声嘤咛,转开头想好好睡,可撑在他上方的人偏不让他好好睡,耳侧到脖颈的一段被人包裹在宽阔掌心,虎口卡着他下巴,拇指指腹不轻不重来回抚摸。
吻渐渐加重,姜昀祺被带动,稍仰起头,鼻音里哼出一声“裴哥”。
裴辙没理他,依旧重重吮吻他的上唇,磨碾轻咬,微烫呼吸彼此交缠,声响愈渐急促。姜昀祺终于受不了,伸手去抓裴辙肩膀衣服,一边张嘴探出舌尖去舔,有点急不可耐的样子。
说好的睡觉没人再提,就算裴辙也出尔反尔,难怪姜昀祺越来越不听话。
最后弄到下午四点多,姜昀祺下床差点跪了,腿软得不行,后来还是被裴辙抱着去尿尿的。姜昀祺在这方面总害羞,害羞起来又跟兔子似的,又软又白,眼眶都能羞红——简直任人拿捏。
裴辙自然不会放过。
房间很安静,浴室门关着,离得近了才会听到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其余更重的声响被水声掩盖。姜昀祺撑着浴室墙壁缩着肩膀张嘴呜呜,说不下去吃饭了,滢姐肯定知道,肯定会笑他。说完,腿又软了,要不是裴辙捞得快,姜昀祺膝盖都要红了。
但裴辙一捞起他,姜昀祺就说不出话,脚趾用力得发白。裴辙亲了亲姜昀祺汗湿额角,认真和姜昀祺说不会,说裴玥他们下午去婚礼现场了,晚饭也在外面吃,估计很晚才回来。
姜昀祺压根听不进去,缓了好一会后扭头瞧裴辙,蓝眸呆愣愣的,蓄在眼眶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下秒哭得更凶:“那我要睡觉!”
裴辙弯唇,眸色深不见底,语气却是宠溺又温柔的:“好。”
真正结束坐在床上举着毛巾气鼓鼓擦头发的时候,姜昀祺彻底认清裴辙真面目,板着脸对裴辙说:“你怎么这样,说睡午觉的是你,不让我睡的也是你,你怎么这样?”
姜昀祺不会骂人,急起来想说道说道的时候,翻来覆去都是一句“你怎么这样”,要不就是那会在s市酒店被裴辙“刑讯逼供”,逼出来的一句“太坏了”——事后裴辙每想起一次就要笑一会。
裴辙毫无反省,背朝姜昀祺在衣柜前穿衣,漫不经心重复:“我怎么这样。”
姜昀祺差点气昏:“……”瞪着裴辙背影一口气上上下下堵着。
好久,姜昀祺急死了,红着眼睛朝裴辙大声:“你怎么这样!”
裴辙笑得差点扶墙。
之后一整天,姜昀祺都没理裴辙,简直就是视而不见。
裴辙夹他碗里的菜,他能当着整桌人的面戳到碗沿,就是不吃。
雯雯啧啧称叹,但不敢发表意见。
宋雪滢越瞧越有意思,看热闹不嫌事大:“昀祺,明天还和裴先生坐一起吗?不坐一起我给你另外安排?”
姜昀祺掷地有声:“不坐!”
裴辙似乎还没认识到问题严重,低笑:“昀祺。”
姜昀祺不理他,嚼得那是一个用力。
宋雪滢笑,煽风点火,语调体贴:“就是嘛,小辈和小辈坐一起,年纪大的和年纪大的坐一起,这才有的聊。”
裴辙看了眼宋雪滢。
宋雪滢偏头当没看见,去瞧在厨房和裴玥交流厨艺的宋姨,扬声:“姨!昀祺明天和二伯三叔家几个坐一起怎么样?都是同龄人,来聊得来!”
宋姨不耐烦:“你又要搞什么?昀祺愿意——”
话音还未落,就听姜昀祺一声:“我愿意!”
宋姨顿住,片刻不解探头朝他们望:“怎么了这是?”
姜昀祺埋头吃饭不说话。裴辙注视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姨摇了摇头又转回去,隐约听见她和裴玥说:“裴先生也真是的……”
即使前期准备得再兵荒马乱,真正开始的时候,婚礼的一切仪程都无比流畅。第二天也真的是个难得晴天。天空高远得不可思议,云层又薄又透,肉眼能看见细密纠缠的云丝,惬意悠荡着。
不远处的浩瀚雨林一如既往的葱郁,生机勃勃,只是此时不见阴雨连绵日子里的高耸入云,视野里鲸涛似的连绵树冠层层叠叠,一眼望去,苍翠如海。
整场仪式无比温馨,交换戒指的时候宋雪滢难得哭了,梨花带雨,她太过美艳,哭起来也是惊心动魄,姜昀祺差点看呆。
捧花环节新娘背朝所有人,粉白玫瑰相间的花束高高越过姜昀祺头顶,一小枝铃兰落下来,正好掉在姜昀祺肩上,站他身后的人伸手捡起。
姜昀祺转身。
裴辙垂眸注视手里随风摇曳的雪白花铃,过了会,问姜昀祺:“知道铃兰花语是什么吗?”说着,将这枝铃兰递到姜昀祺手里。
铃兰香气很淡,自带春日气息,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