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祺望着望着,忽然确信一件事:他不会回去了。
这是继对宋绍的愤怒之后,第二件清晰又明确的事。
巴塞集训的时候,他曾感激曾经带他走进电竞事业的伙伴,并希望能继续走下去,共同拿下最后的冠军——此刻,姜昀祺一遍遍看着金黄满目的冠军奖台,发现,感激还在,只是再也没有了当时的信心与斗志。
也许是一切付之东流得太过迅速,眨眼之间,什么都没了。
愤怒也好,难过也好,都是一时的感情,但好像他在无数个日夜里付出的努力与心血,都随着这一时的感情变成了泡沫
——甚至仿佛从未出现过。
回到房间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去罗马的时候,姜昀祺看着脱下来的信战队服,他穿了不到一年,抬头对裴辙说:“现在只有一件事情让我难过。”
这是上午离开赛场后,姜昀祺第一次说出难过。
裴辙那时正在查看航班信息,闻言直接走了过来,和姜昀祺一样蹲下,问:“什么?”
“我本来想拿下冠军跟你表白的。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没东西和你表白。”姜昀祺笑了笑。
裴辙说:“那换我和你表白也是一样的。”
姜昀祺愣了愣。
裴辙继续说:“昀祺,裴哥爱你。”
“很爱。”
“非常爱。”
裴辙面带微笑地表白,姜昀祺红着眼睛,慢慢就哭了。
“我知道。”
如果这世上只剩一件让他笃定的事,那就是裴辙的爱。
之后的事好像挺顺利成章的。
姜昀祺拿出快递盒,拣出一片小方块,说想试试,搞得和什么表白仪式一样。
裴辙看着他,笑了下,提醒姜昀祺,明天的值机时间是上午。
姜昀祺不大明白这其中的关联,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做完早点睡。
裴辙没忍住,笑了好久。
姜昀祺搞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但裴辙笑,他也就跟着傻乎乎笑。
后来被裴辙搂抱着进去洗澡的时候,姜昀祺也没搞明白裴辙为什么笑。
渐渐地,姜昀祺知道了。
裴辙帮他做的准备工作,只是做完的时候,姜昀祺已经被弄出来两次了。
姜昀祺有点点崩溃,不过总体还是餍足的。裴辙毕竟宠他。所以即使姜昀祺拿着一片和他说能够做完早点睡,裴辙也自认做到了三分之一。
这三分之一是:能够做完。另外的三分之二是:一片和早点睡。
中途发生了一个小意外,姜昀祺再次抽筋。
那个时候神志已经不大清楚,姜昀祺哭得凄惨,觉得自己快糊了。
小腿抽筋的原因是裴辙一直没换姿势。姜昀祺翘着脚绷了又松,松了又绷,脚趾都粉透,脚踝擦上裴辙的汗,滑得不行,没搭一会就往下落,后来就抽筋了。
姜昀祺又痛又难受,叫裴哥早就没用了,之前叫了无数遍,像是世上压根没这个人。
意识到姜昀祺抽筋的时候,裴辙居然笑了出来,笑出声的那种,只是声音格外沉哑,撩得姜昀祺再次失魂落魄。
裴辙一边帮他缓解,一边操他,一边格外认真地问姜昀祺有没有好好喝牛奶,补充钙质,怎么一天抽筋两回。语气正经得不能再正经,好像补充钙质这件事值得被拿到床上来仔细科普研究,好好上一次课。
但姜昀祺不是好学生,姜昀祺只知道哭。
第121章 过分沉迷
依稀有点感觉天好像亮了很多,就是不知道清晨还是上午。
后背贴着的胸膛很热,手腕被人握住,坚实臂弯搂着自己的肩骨,将他整个人收拢。暂时还找不回小腿的知觉,眼睛也睁不开,极度疲惫混合艰涩的困意,意识回归如同沙漏,一分多钟里,姜昀祺捡着一点点落下的砂砾,动也不想动。
好不容易拣出昨晚裴辙说的值机时间,姜昀祺张嘴一个裴字还未出口,哼唧一声的时候,裴辙就将手掌盖上他双眼:“改签了。睡吧。”
眼前是人为制造的黑暗,嗓音温柔如丝缎,姜昀祺一点挣扎念头都没有,顷刻堕入深梦。
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
睁开眼望着顶灯上折射出的昏暗暮色,姜昀祺还以为是早上。
窗外淅淅沥沥,又下雨了。
裹着被子翻身的时候,姜昀祺才慢慢想起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然后整个人就不大好。
姜昀祺珍惜地摸了好一会自己屁股,这会还有些麻麻的。裴辙小腹上坚硬的线条和撞击的力度,在脑海闪现的几秒,姜昀祺几乎自燃。
某些时候肌肤记忆比嗅觉听觉视觉的记忆还要深刻。
就像额头记得裴辙胸膛的起伏,手臂记得裴辙脖颈汗液的滚烫,脚腕记得被裴辙握起摆弄的幅度。
幸好裴辙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