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田方看这些孩子,觉得就是一包包干脆面,男的是蓝色袋装, 女的是红色袋装, 真想一次性批发售卖。
在田方对其他老师的痛心疾首、晓之以理下,他抢夺回了体育课, 甚至早读课的使用权。
早晨七点半带他们下楼跑步, 课上带他们打点排球篮球。
现在已经接近十一月份,于镇这里靠山脚,早晨有好大一段时间都是灰蒙蒙的上午, 雾仿佛会沉下来, 变成冰冷的霜, 附着在树叶和衣服外层。
跑步虽然能热起来,可跑动起来是需要热量的。
所以对于晨跑, 同学们一个个唉声叹气, 连受伤的周庭,也无法幸免于难。
不过奇怪的是, 早晨跑个半小时,大家发现特别有助于睡眠。常常在九十点的时候,一个个趴在桌上睡得十分香甜,老师叫也叫不醒。
教室里成了最美的温床。
于真真最近发现谢越柏的异样。
自从他上次撞见她和涂白差点接吻的事后,便没有再怎么跟她说过话。虽然这件事跟谢越柏没什么关系,她的内心也难免不了惴惴不安。
就是总有种好像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一般这种感觉。
于真真想起自己之前从他家借了本书还没还,主动找他开口说话。
“《大人物》我快看完了,明天我带来还给你。”
谢越柏淡淡应了声“嗯”,没有抬起头来。
于真真看了看他的侧脸,他没反应。
她转头轻轻挪动了下书本,不再说什么。
过了几分钟,谢越柏说:“我11月20日生日。”
于真真听到动静,看向他。
谢越柏仍然没有直视她:“你送份礼物给我吧。”
虽然觉得他提这个要求很奇怪,但于真真心想,自己过生日的时候谢越柏还给自己准备了蛋糕和聚会,给他送份礼物倒是没什么的。
她有点想问他想要什么。
不过生日礼物是不是不应该这么直接问出来,该给他个惊喜?
于真真踌躇间,谢越柏冷不丁转头看向她,直直的,目光一瞬也不瞬。他的目光很清透,却有种无形的力量,让于真真一时忘记了自己大脑中的话。
谢越柏说:“于真真,涂白过生日你给他准备了什么?”
这时正是体育课时间。
有部分同学下楼跟田方打球去了,有部分留在教室里休息。
涂白不在。
于真真突然想不起来她给涂白送了什么。
她盯着自己手指压着纸张。
谢越柏:“我要一样的。”
她给涂白送了什么?
等同学们陆陆续续回来,她才有点想起来,她送了涂白一本书,叫作《做最好的自己》,是一个很出名的台湾人写的。
“就是一本书,你要吗?”她悄声问。
谢越柏点头说:“要。”
很简单的对话。
为什么他会想要跟涂白一样的生日礼物?她不明白。可她却有种感觉,谢越柏想跟她表达什么。
于小豆和涂白是一起下去的,现在一起上来。于小豆从身后拍了下涂白,笑嘻嘻的,于真真瞥见后,涂白的视线也落到她身上。
他脸上红扑扑的,虽然没有出汗,却显得有热气。
走进座位里,坐在她旁边,涂白像是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小包冬枣出来:“奶奶让我带给你的,差点忘了。”
于真真喜欢吃冬枣,接过:“谢谢。”
涂白笑起来。
谢越柏听到他们俩的动静沉默不语。
他的确在反思自己的问题在哪里,为什么她跟涂白交流毫无障碍,跟自己总像隔了一层,涂白吸引她的点在哪里?难道他表现得还不够和善吗?
下午周光还来骚扰他,说一些不着边际的八卦。
谢越柏只是淡淡应,也不搭腔,连周光也感觉到他的冷淡了。
周光十分愁眉苦脸地心想:谢哥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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