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女士白他一眼:“你试试看,能不能把我灌醉。”
陈里樊挑眉,伸手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辛辣的液体进入口腔,十分刺激,他又喝一口,这才拿起筷子,吃菜。
等江女士也动手吃菜了,他就开始跟她划拳,两个人你来我往,有输有赢,最后把一瓶白酒都喝完了,两个人都很清醒。
陈里樊说:“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
以前他跟她在她家蹭饭,她也会小酌一杯,却从来不贪杯,所以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深的酒量。
今日一见,竟是让他相当的意外。
这女人,这么能喝的。
陈里樊喊来服务员,又上了一瓶白酒。
两个人又划拳,你来我往,把这一瓶白酒喝光了。
喝完,陈里樊一身酒气,江女士也一身酒气,但两个人都没醉。
陈里樊望着江女士染了酒香与女人香的美丽面孔,正痴迷着,江女士忽然拿起身后小柜上的烟和打火机,坐在那里将一根烟燃了。
妖绕红唇咬着烟蒂的样子,能致命。
当那红唇吐出诱惑人的烟圈时,陈里樊只觉得全世界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她。
他的世界里,再也没了别人。
陈里樊也从烟盒里掏了一根烟出来,也不用打火机点燃,而是直接凑过去,用她的烟燃着,冲着她抽了一口,鼻孔里逸出烟雾,他看着她,目光深邃,话语直接:“我这会儿好想吻你,让我吻一个?”
江女士摇头,陈里樊重重地呷一口烟,捞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又将烟摁进白瓷烟灰缸里,拿起筷子,叹道:“那我还是吃饭吧,一会儿还得开车呢,装一肚子酒,我还真怕开不回去。”
他安静地吃着饭,江女士抽着烟看他,一根烟抽完,他也没吃完,江女士将烟头摁灭,也拿筷子吃饭。
这一次二人都不喝酒了,只填饱肚子。
吃完,江女士下来付钱,陈里樊就站在那里看她,等她付完钱,他上前拉她手,她也给他拉了。
陈里樊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喜忧参半,他没追过女人,他的妻子是家里安排的,因为他的职业特殊,他的身份特殊,他对妻子也不挑选,原本像他这样的人,是终身不娶妻的,但家人总想他有个后,就为他安排了一个妻子,这个妻子的身体不好,他又因为职业原因,常年不在家,陈河十岁那年,她就去世了。
陈里樊对这个妻子没什么太多的感情,去世了好像也不伤心,站在她的墓碑前,他竟然还有松一口气的感觉,他知道,他不该这样,可他就是觉得一下子轻松了。
妻子去世后,陈里樊没时间照顾儿子,就把他送进了军校,这一去就没出来。
陈里樊本来是要让儿子接管自己的使命,在他死后,接任他的身份,他们父子两个人,都不需要女人。想法有些自私,他自己不需要女人,却也要让儿子断情绝爱,可没办法啊,谁让他们是被选中的人呢。
原本一切都做好了计划,也做好了打算,却谁能想到,事情忽然就有了转机,薄家出了一个薄京,结束了这一场背后的联盟。
于是,他回来了,然后,他遇到了江女士,然后他陷入恋爱了。
他的儿子也被家族召回,继任他该继任的。
至于他么,自然也被家族召回去了。
这一召回,自然就有家人又要操心他的婚事,他原来不想娶妻,现在却极想娶妻,可是……
陈里樊瞅一眼江女士,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难搞啊。
明明牵着她的手,却觉得她远在天边,无法触摸。
陈里樊不自禁的加大了握江女士手的力气,江女士吃疼,但没理会,面不改色地走到车边。
陈里樊帮她拉开车门,她没立马钻进去,而是踮起脚尖,冲着他的侧脸吻了一下,然后钻进去,关上车门。
陈里樊愣在那里,他压根没想到她会吻他!
眨了眨眼,那触感才慢慢从他脸上渗开。
他嘴角扬起笑,然后那笑痕越来越长,越来越明显,他晕晕乎乎地绕过车头,坐在驾驶室,关上车门,他直勾勾地看着她。
江女士闭着眼睛,酒劲上涌,什么都不想说。
本来也没要说的。
这是散场宴,也是拜别吻。
陈里樊见江女士闭着眼睛,一肚子想要向她倾诉的情义只好兜着,他慢慢发动车子,笑着往回开。
本来要直接停在江女士家门口,可离了好远,陈里樊就见江女士家门口停了一辆车,车外没人,也不知是谁。
陈里樊出口喊醒江女士,冲她说:“你家来客人了,看那车,不像是温柔的。”
江女士倏地睁开眼,透过前风玻璃朝门口看,一见那熟悉的车身,她薄唇微抿,眉头微蹙,让陈里樊把车停在他的家门口。
停稳,江女士推开车门下来,陈里樊要送她,被她婉拒:“你也喝了不少酒,又开了一路车,先回屋歇着吧,你不是说你还要回市里吗?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再回去。”
陈里樊说:“我今晚肯定是不能开车了,这酒气得过一夜才能散呢!”
江女士说:“那你休息吧。”
江女士转身,直接朝马路对面去。
温久展坐在后车座,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对面走过来的江女士,他在这里等了她将近三个小时,她倒好,从别的男人车上下来,还脚步踉跄,明显是喝了酒的样子。
温久展沉声冲前驾驶座里的唐姜说:“去查一下这个男人是谁。”
唐姜立马应是,看着绕过车头走过来开门的江女士,他真心为她捏一把冷汗。
他们到了之后,发现江女士家的门在锁着,就立马给她打了电话,可她手机关机,总裁那会儿的脸色有多可怕,他都找不到形容词,只觉得世界末日要来了。
联系不上江女士,总裁也不走,看他面色,除了铁青之外,好像也没着急,又上了车,把自己关在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