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久展指了指左手边的沙发椅,明明他是客,如今他却像个主人般,示意温柔坐。
温柔僵硬地坐下。
温久展说:“你妈妈给你打电话了吗?”
温柔说:“打了。”
温久展问:“她有说我是谁吗?”
温柔摇头。
温久展说:“我是你二叔,你爸爸是我大哥。”
温柔抿唇,眸底有些防备:“你今天来是要认亲的吗?还是说,你出现在谍城,与潮商标做生意,是冲着我来的?”
温久展没隐瞒:“确实是冲着你来的,但我没有恶意。”
温柔表情很淡:“不管你是谁,都跟我没关系,我妈妈没提这件事,我也就当不知道,你在我这里是椿城温氏总裁,没有什么二叔。”
听着这话,温久展没有怒,他只是笑了笑,又看了她一眼,站起身:“不打扰你工作了,中午我让小姜把酒店地址发给你。”
虽然不会跟他攀亲,但饭局她还是会去,这是她身为执行经理该做的。
温柔点头:“我会带乔经理一起去。”
温久展无所谓:“当然可以。”
温久展离开后,乔姆翰就敲了门来找她,温柔还没有从这‘二叔’的阴影里走出来,压根懒得应付乔姆翰。
从顾慕臻的调查,从那天她妈妈一听温久展这个名字的反应,从今天温久展向她攀亲都可以断定,这事儿不假了。
这位温总真是爸爸的弟弟,但是为什么爸爸不在温家,反而一直在谍城,而这么些年了,不见一个亲戚上门,温家没有,江家也没有。
这不是很奇怪吗?
就算爸妈不愿意呆在椿城,迁居到了谍城,也不影响亲戚们之间的往来呀!
既没往来,那就说明这中间一定有鬼。
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鬼,可也不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认了这个二叔,她妈妈也没提。
但突然多个二叔,温柔的心情还是挺复杂的,她也没想到,她爸妈居然是这么出名的人物。
乔姆翰推门进来,见温柔盯着电脑发呆,他伸手朝她面前晃了晃:“在想什么,这么专注?”
温柔听到他的声音,收回神,望着他:“怎么了?”
乔姆翰说:“我刚私自为你应了一个约,顾夫人的约。”
见她瞪了过来,他耸耸肩又道:“不应她的约的话她就会一直在公司门外等,这会对公司造成不小的影响,她若是一般人还好,不予搭理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可她不是一般人,她的身份摆在那里,行走都自带媒体聚焦,也自带商业八卦,若是让业内人捕捉到了一些风声,写些有的没的,议些有的没的,那对公司十分不利,我们才刚在谍城站稳脚跟,这样的错误不能犯,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跟这位顾夫人之间有什么隔阂,但私人恩怨不能挪到公事上来。”
温柔打断他:“我就是以公论公,她没预约,我就不可能见她。”
乔姆翰笑:“我跟你搭挡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吗?在我面前就不要说这话了,放心,晚上我陪你一起赴约,不让你单独陪她。”
温柔撇撇嘴,虽十分不乐意见顾夫人,但乔姆翰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自没办法拒绝。
尤其有些人,想避也避不开,只能迎头而上。
如今的温柔也不惧怕跟顾夫人单独吃饭,如同她妈妈所言,该反击的时候就要反击。
温柔说:“我知道了,晚上我会赴约,有说约会的地点吗?”
乔姆翰说:“顾夫人让你订,订好了通知她,她说你有她的联系方式。”
温柔默了一瞬,没应话,半晌后又道:“晚上你不用陪我,倒是中午温总又下了帖,你得陪我一块去。”
乔姆翰自然没异议,中午温久展订了法国餐厅,吃完他也没有逗留,也没再说任何攀亲的话,带着唐姜走了,那之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
温柔也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在巴黎莫订了个包厢,又把信息发给顾慕臻,让顾慕臻转发给顾夫人。
顾慕臻已经抵达了椿城,也已经到达了预订的酒店,这不是他头一回来椿城,却是头一回带着如此强烈的目地。
李以办好入住,顾慕臻刚推门进去,刚脱掉外套,歪进沙发里打算先休息一下,再给温柔打个电话,她的信息就来了。
顾慕臻垂眸看了一眼信息,没回,直接电话拨过去。
温柔喂了一声,问他:“到了?”
顾慕臻扯了扯领带,后背靠着沙发,头微微仰着,笑着说:“刚到酒店。”
温柔说:“不是四个小时的飞机吗?这都几点了,才到酒店?”
顾慕臻说:“从机场到酒店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
温柔哦了一声,她没去过椿城,对椿城不熟悉,听他说到了,就让他休息,但让他记得把信息转发给他妈妈。
顾慕臻蹙眉:“你约她吃饭?”
温柔冷笑:“不是,是她来公司堵我,我不应她的约,她就死赖在我们公司门口不走,我没办法,只能应她。”
顾慕臻额头微抽,‘死赖’这个字眼从她嘴里说出来,用在他母亲身上,总觉得听着不舒服。
他直接将领带扯下来,扔在一边,揉着眉心说:“我不知道我刚走她就去找你了,你不想去就不要去,我给她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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