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根烟抽完,大门还是没动静。
于时凡摸出手机看了眼,已经六点多了,他大约等了她有十几分钟。
就算车技再不强,这会儿也该到家了。
于时凡又点一根烟,坐在那里等。
可这根抽完,何乐还是没回来。
于时凡又拿起手机,直接打电话。
何乐没挂他电话,接了,语气听不出来是怒还是不怒:“喂。”
于时凡问:“你上哪儿去了?”
何乐不答反问:“有事?”
于时凡能有什么事,就是想等她回来,跟她讨论一下安全套和避孕药的使用问题,他薄唇抿了一下,没回答,还是那句话:“上哪儿了?”
何乐说:“在逛商场。”
于时凡问:“晚上回来吃饭吗?”
何乐说:“不回去,我一天三餐都是在外面解决的,上次也跟你说了,我不会在家里做饭。”
这段时间虽然于时凡要求何乐在家做饭,但何乐就不愿意做。
一来没必要,她一个人,随便在外面吃一顿就好了,做饭多麻烦,就算多了于时凡,何乐也不想给自己找罪受。
她倒不是不会,她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她就是普通家族出来的姑娘,在家又是老大,打小干活,什么都会,就是嫌麻烦。
于时凡说:“帮我带份晚餐回来。”
何乐翻白眼:“你自己不能出去吃吗?等我回去不知道几点了。”
于时凡说:“不管多晚我都等。”
说完,不等何乐同意或反对,他又说一句:“你逛街吧,晚上记着给我带饭就行。”然后就挂了。
何乐捏着手机,秀丽的眉头微蹙,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总之不排斥,还莫名的有一点小鹿乱撞。
何乐拍脑袋,没出息,人家对你说一句好话你就没立场了。不是说过了吗,这个男人要不起,不过,既然已经睡过了,那多睡几次也没事,这么极品的男人,她不睡,也有别的女人睡呀。
何乐跟温柔同岁,今年也二十六岁了,进入这个年龄的姑娘,哪可能没有需求,她也有需求。
男人有需求想排解,女人也一样。
何乐深知于时凡的家庭背景,也深知自己的家庭背景,头一回之后何乐说了不在意,那是假的,怎么可能不在意?哪个女人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心爱的男人,但何乐没心爱的男人,那天之后,她对于时凡也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但她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用沉默来对待。
她想着就算于时凡跟她同住了,她也不会再跟他发生任何关系。
可昨夜之后,她觉得,他们的关系可以稍微变一下。
他还是很厉害的,至少,她也愉悦了。
与其在外面大海捞针的找男人,不如就跟他先保持着这样的关系,等她哪天遇到了她中意的男人,或是等他哪天有了结婚对象,他们再终止。
或许不用等到那一天,指不定没一两个月,于时凡就会搬走了。
买避孕药也是因有这样的打算。
可这样的打算只是她一个人的打算,不知道于时凡是什么意思。
但何乐想,他定然是愿意的,昨晚虽然帐篷里乌漆抹黑,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但他的呼吸和他的动作以及他身上的热度,都在证实这个男人有多喜欢有多放纵。
何乐将手机收起来,走出厕所,去找同事。
晚上十点多回来,开了门,屋内一片亮,她还在低头换鞋子,于时凡已经走了过来,瞅了她一眼,见地面上放着打包袋子,他弯腰拎起来,去了餐厅,坐在那里拆着,又坐在那里吃着。
等何乐换好鞋子过来,他也没抬头,只十分专注地吃着饭菜,那样子显得极饿。
也确实饿了,都十点多了。
这个女人也真是狠心,他说不管多晚他都等,她就真的给他拖到这么晚。不知道他会饿的吗!
何乐进卧室洗澡,换了家居睡衣,又将头发吹干,这才想起来她的药,她走出来,看了于时凡一眼,问他:“我的药呢?”
于时凡还是不抬头:“你自己找。”
何乐瞪他,眼睛朝客厅一扫,见茶几上摆着几个药瓶,她走过去,发现是她买的维c和维e以及止痛药,她一一拿起来,又四处找了找,没找到避孕药,她又走过来,对着于时凡,直接出口问:“避孕药呢?”
反正他都已经知道了,她也不用扭扭捏捏,躲躲藏藏,大大方方的问才显得她不心虚。
何乐打包回来的是一份米饭外加炒牛肉和土豆丝,这两样菜于时凡都爱吃,又加上他饿,自然吃的更加津津有味,他基本吃完了,剩最后几筷子,何乐这么一问,他抬了抬头,看了她一眼,将筷子搁下,抽了桌上的面巾纸,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擦着嘴。
他不回答,只是看着她,她的面相其实是偏冷艳的,不说话不笑的时候,隐隐的给人一种距离感。因着这样的长相,她把助理一职做的非常好,常常都能震住人,甚至还有人在私下里跟于时凡说,说他这个助理不吭一声的时候跟老板差不多。
于时凡也觉得当初顾慕臻只是为了温柔才把何乐拐进n时代公司,那个时候不管是顾慕臻还是于时凡,都没想过何乐能发挥多大用处,反正何乐的钱是顾慕臻开的,为了温柔,顾慕臻就是每个月白白地给何乐五万,顾慕臻也愿意。
可后来证明,何乐还是有很大作用的,至少,她对得起她每天拿的那五万块钱。哦,现在是六万了。他给她加了一万。
所有人都看到了何乐在工作上的能力,以及她作为助理该有的魄力,但没人知道,她在床上,是怎样的娇媚。这样的冷艳面孔一旦染上情浴,完全能让于时凡沦陷。
于时凡将擦过嘴角油渍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拿起杯子,起身接了一杯温水喝。
他站在饮水机前,斜靠墙壁,盯着餐厅另一面的窗户看着。窗帘遮挡了一切黑暗,只有室内的灯光打在上面,隐隐约约,透着朦胧。
何乐见他迟迟不应声,只做自己的事儿,仿佛没听到她的那句问话似的,她只好又问了一遍:“我买的避孕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