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城,温?
姓温?
顾慕臻锐利的视线扫过男人深邃的眉眼,薄唇微抿,又看向自己父亲,总觉得父亲知道些什么,怎么会无缘无故向他介绍这么一位男人?
顾慕臻打量温久展的时候,温久展也在打量他,心里默默地想,这就是温柔看上的男人?
眼光倒是不错。
温久展来谍城赴宴的目地并不是薄老太太,也不是顾慕臻,而是江女士,当然,因着温柔是江女士的女儿,温久展自然也很关注温柔。
之所以想认识顾慕臻,是因为他是温柔选定的男人,至少要看一眼。
温久展并没有多留,见过顾慕臻之后又去跟别的生意人交杯碰盏了。
顾慕臻望向顾银章:“爸,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对我说。”
顾银章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的身份,你调查过吗?”
顾慕臻眼神一沉:“爸你私下里调查过温柔?”
顾银章说:“别这么一副我欺负了你的女人似的,我没调查她,是温总刚刚跟我说了一些事情,偏巧温总姓温,温柔也姓温,我是觉得,你也许可以查一查,当然,查不查是你的事情,爸只是建议。”
顾银章说完,转身走了。
顾慕臻一个人站在那里,唇瓣抿紧,逸出一声冷笑,三年前他妈妈背地里搞鬼,不让他跟温柔在一起,三年后他爸爸是想用这种明明白白的方式不让他跟温柔在一起吗?
他是没查过温柔,有什么好查的,她除了一个妈妈外,就只有一个死去的爸爸。
这位温总,就算姓温怎么了!
转身丢酒杯的时候,又一下子顿住,温久展若真跟温柔有关,那妈妈就不会瞧不上温柔了。
这么一想,顾慕臻又有些蠢蠢欲动,想要查一查了。
不过,也许这就是他爸爸的陷阱呢!
顾慕臻蹙眉,丢开杯子,又换了一杯酒,沉默地喝着。
因着这一夜的宴会,看到了陈里樊,还莫名其秒地见了一个温总,后来几天顾慕臻都有些心烦意燥。
顾慕臻十分清楚,温柔的爸爸不在了,他也在温柔的卧室里看过温柔十二岁以前的家庭合照,那个被温柔依偎在怀里,被江女士依偎在怀里的男人并不是温久展,但是,长相颇神似。
他思来想去,还是直接打电话问温柔,私下调查她什么的,他才不会去做呢,她若真有事隐瞒他,他就让她亲口说。
温柔听了他的疑问,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就只有一个爸爸,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出车祸死了,我爸爸没说他有兄弟姐妹,我妈妈也没说过这样的话,那位温总,想来只是碰巧姓温吧,总不能因为出现了一个姓温的,就跟我有关呀。”
这倒也是。
但是年后,温柔的这话就有些站不住脚了,公司初九上班,温柔初八就来了,给每个员工发了新年红包,又发了开门红包,这才进办公室,一进办公室,就接到了一笔巨额订单。
如今谍城潮商标也小有名气,尤其年前那一个月,订单超多,毕竟要过年了嘛,逢人都会换新装,既是服饰行业,这个时候自然就是订单最多的时候,所以开张第一天接笔大订单,温柔也没在意。
但签约的时候,看到推门而进的男人,她还是整个人惊恐了一下。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真的长的太像她爸爸了。
温柔愣在那里,温久展笑了笑,迈开大长腿进了会议室,拉了一把椅子坐,助理立刻递上合约书。
乔姆翰低咳一声,温柔立马回魂,也跟着坐下,拿过合纸书。
签字的时候彼此都很安静,等签好字,温久展冲温柔伸出手:“合作愉快。”
温柔看着那只手,又默默抬眼,看向他的脸,跟父亲七分神似,但父亲的眼睛比他锐利,当然,父亲在看她的时候,又远比他温和,他的眼里是笑,父亲的眼里永远都是宠溺。
温柔伸出手,虚虚地与他握了一下,说了句“合作愉快”。
温久展道:“晚上我订了饭席,一起去吃饭,庆祝一下。”
打心底里温柔是想拒绝的,总觉得这个男人跟爸爸太像,让她有些惶恐,最主要的不是长的像,而是他也姓温,这就太巧合了。
她觉得她得问一问她妈妈,她爸爸是不是有兄弟姐妹。
可作为刚签约的合作伙伴,没道理拒绝这样的饭席,温柔只得点了点头:“应该是潮商标请客,哪能让温总请。”
温久展笑道:“不重要。”
重要的是能跟你一起吃饭就行了。
温久展回到酒店,助理唐姜给他递了一杯茶,他接过,却没喝,只是立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声音低沉:“小姜,原来她来了谍城,跑这么远,又这么隐蔽,难怪一直找不到她。”
唐姜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指谁,不是温柔,而是那位江小姐。
说真的,如果不是意外地看到了谍城潮商标的广告宣传,他们也找不到这里来。
唐姜说:“要去一趟吗?”
温久展摇头:“大哥竟然去世了那么久,她却只字不提,也不向我们温家说一声,更加不回去,我能原谅她,家里的人却不能原谅她,她罔顾跟我的婚约,又拐走大哥,又让大哥惨死在外面……”
他说着,胸口开始起伏,有怒意渗进眼眶。
唐姜立马道:“大少爷是车祸死的,总裁你是查过的,跟江小姐无关。”
温久展冷道:“不是她,大哥能离开家吗?他不离开家,能车祸死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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