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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这次算我欠你一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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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仄的卫生间,完全容纳不下两个成年男性的空间,沈放冷脸侧着身子弯腰掀起了坐便器泛黄的马桶圈。

“喂,快点啦!我都要尿到裤子上了!”钟如一又开始不断地晃着拷住两双手的银手铐,站在马桶前叫得比谁都响:“你不把我的手松开,我怎么尿啊?”

沈放没有理会他的抱怨,抬手便一把拽下了男人腰间松松垮垮的内裤,那根还未完全勃起便已足够生龙活虎的肉刃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摇头晃脑地就像它的主人一般,耀武扬威地跟他sayhello。

一瞬间让沈放不可自抑地回忆起了昨夜这根可恶可恨的东西是怎样蛮横地在自己的身体里开疆扩土,后穴里男人留下的濡湿还未来得及清理,一阵阵地泛着令人不快的回潮。

这感觉就像是被路过的野狗打着呵欠抬起腿打上“到此一游”的标记,而他就是那棵“守株待兔”的树桩,野狗无拘无束,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做过了什么,爽快完之后,放下脚,摇着尾巴又毫不留恋地跑远了,只留下一个个被他任意标记过的树桩,在原地冒着酸溜溜又傻兮兮的泡沫。

沈放很不自然地把自己紧绷的视线从这根快要撞到自己脸颊的阴茎上挪开,也只是须臾的时间,还未站直身子,就被钟如一用胳膊肘夹住脑袋,以一个屈辱的姿势,仿佛要给男人口交似的埋在了他的身下。

面前黄澄澄的镜子里倒映出二人“亲密无间”的身影。

与此同时,应和着排风扇噪音响起的还有男人懒洋洋的恶劣声音:“不用那么好奇,也不用那么害羞,大大方方地看吧,不收你钱哈哈哈。”

“钟如一!你真的是无耻至极!”

沈放猝不及防被钟如一夹在胳膊肘下面,只是稍微扭动了一下身子,脸颊就不可避免地挨蹭上了那团还冒着热气精神抖擞的“大家伙”,一股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扑鼻而来,几乎快要侵袭到五脏六腑,直到整个身体从内到外都满溢男人的气息。

沈放微不可察地僵住了身体,身下某个地方隐隐又有了抬头之势,他还未往后退到半寸,就被男人紧紧卡住了脖子——大概是真的好转过来了吧,不然不会有这么霸道的力气使在他的脖子上。

或许他一开始就不应该救他,这个该死的忘恩负义的混蛋!

沈放的脑袋被钟如一夹在胳膊下进退两难,总是一脸冷峻的面容憋得通红,还在为眼前男人制造的屈辱姿势折磨得恨不得想要当场杀人灭口,因而看不见墙上镜子里倒映出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与他吊儿郎当的腔调相符的轻佻傲慢。

“考虑一下,是松开我的手铐让我自己来,”他凝望着镜子里自己布满血污汗液的脸孔,微微翘起破了皮的嘴唇,夹住沈放脑袋的手肘往下压了压,腰也不怀好意地往前挺了挺,“还是……沈sir准备亲自帮我把尿?”

“你……”

沈放只是动了动嘴唇,便直接碰上了压到嘴边的性器。

该死!他不会真准备让他用嘴帮他……

这个厚颜无耻的混蛋!他就不该……

沈放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他一把撑住洗手台光滑的边缘,反手捏住钟如一结实有力的腰肢,别着脑袋猛地从对方的桎梏里脱离出来,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三下两下解开了拷在男人手上的手铐,说:“你别想耍什么花招!”

要尿就快尿!

潮湿的空气里响起男人的一声轻笑,还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伴随着淡淡的腥臊味在这方狭窄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沈放没有低头,只是目光沉沉地在镜子里与男人慵懒的目光交相碰撞,

直到漫长的水声倏而停了下来,他看见镜子里的钟如一挑了挑眉。

手铐相碰的清脆声响惊醒了沈放晦暗不明的思绪,他刚要攥住男人挂了一只手铐的手腕,只觉面前一阵劲风扑来,整个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横起手肘便抵住了对方温热的脖颈。

低沉的笑声带着炽热的呼吸喷洒在沈放的面颊上,危险到快要交相重叠的距离,沈放漆黑的眼帘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瞬,错开眼的一刹那,只觉手腕上多了一个冰冷的镣铐,紧接着双手便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抬高拷在了卫生间的毛巾架上。

该死!他又中计了!

“别一副要杀了我的表情,沈放。”

“喂,谢了,这次算我欠你一命。”

“但是,不要再跟着我了。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跟屁虫。”

钟如一单手拎上裤子,笑着拍了拍沈放气到绷紧了肌肉的肩膀,看也不看男人一眼,摇摇晃晃地走出潮湿闷热的卫生间,从那张凌乱不堪的床上翻出沈放的手机,歪着头试了几个密码,轻轻松松地解锁了手机,滑动通讯录乏善可陈的名单,落在了c开头的那个名字上。

“喂,老大?”

“来城际高速旁边的汽车旅馆接你们老大。”

“程铮!快带人来抓住他!”

“师……不,钟……如一?你跟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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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在一起?等等……”

卫生间里传来沈放怒不可遏的叫声,却因墙壁的阻隔而显得有些模糊失真,钟如一耸耸肩,单方面的掐断了电话,随手抛回床上。

他的视线在不知道是被汗水还是别的什么浸湿了一层的床单上停留了一秒,很快便视若无睹地捞起自己破破烂烂的皮衣外套搭在肩头,对卫生间里未曾停歇过的咒骂充耳不闻,反手带上了门,蹬蹬地迈着轻松的步伐便沿着走廊一侧安全通道的楼梯扬长而去。

钟如一抬起手遮住头顶这片刺得人想要流泪的灿烂阳光,一辆接一辆的货车从他面前的公路上呼啸而过,扬起的尘土漫天飞舞,他不得不撑起破烂不堪的皮衣挡在头顶,却还是止不住的咳嗽起来,星星点点的血沫混着唾沫溅到手背上,他垂着眸子看了一眼,愣了一下。

半晌,才一点一点擦掉那干燥皮肤上刺眼的红。

不远处,有一辆亮着灯牌的出租车缓缓驶出加油站。

钟如一回过神,一边高声呼喊着,一边挥着手臂甩着蒙了一层薄灰的皮衣外套小跑过去。

载着昏睡过去的男人的出租车在层层戒备的别墅门口停下,不等司机摇下车窗,守在门口台阶上或蹲或站的马仔们如同潮水层层涌上,把这辆普通的出租车包围得密不透风。

亮仔隔着车窗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后车厢双眼紧闭的男人,顿时嘶哑着嗓子“一哥一哥”的叫唤着,颤抖着手臂就要去拉开车门,却已经有另一只手赶在他前面拉开了那道宛如隔绝了生与死的车门。

贺佳辰弯着腰整个人都探进了车厢,没有人看得到他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人知道他对男人做了什么。

只是须臾的时间,却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直到贺佳辰半拖半抱地把意识不明的钟如一从后车厢里扶出来,反应过来的马仔们一哄而上地想要搭把手,哭得鼻涕都出来了的亮仔挤在最前面,想要托住靠在贺佳辰怀里人事不省的男人,却被贺佳辰厉声呵住。

“都别碰他——”贺佳辰目光凌厉地扫了一眼围过来的马仔们,阴沉的脸孔映着猩红的眼眸,骇人的神情宛如从地狱而来的嗜血修罗,生生吓退了一众手下,“姜医生人呢?!”

他踉跄了一步,手指却始终紧紧地揽住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沉甸甸的身体,就好像揽住了他的整个世界。

那也的确是他的整个世界。

无论发生什么,都决不允许在他眼前崩塌毁坏的世界。

三天后,贺家别墅酒窖。

浑浊的空气里飘荡着那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葡萄酒醇厚悠长的香气,价值不菲的地毯上大大小小的酒瓶还有软木塞散落一地,红色的液体在男人赤裸的足下蔓延出芬芳的色泽。

钟如一抱着膝盖靠在酒柜的角落里,装满酒水的胃袋就快爆炸,他抹了抹湿漉漉的嘴角,试图屏蔽掉身体内部不断传来的那一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可怕欲望。

即使裹上最厚的睡袍,也抵挡不住快要将血液都冰封的寒意。

他身上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即使浸泡在这世上最甘醇昂贵的酒液里,也永远得不到餍足的喉咙,不断地渴求着那让人丧失理智的白色毒药。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他迟钝地眨着被汗水濡湿的眼帘,焦灼的饥渴感如蚂蚁爬遍四肢百骸,就快决堤的自制力犹如一场毁灭性的海啸——

而他恶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臂,即使鲜血淋漓也不曾松口,短暂的痛苦只能换回片刻的清明。

好想躺下来休息,什么都不要去管,什么都不要去想。

他痛苦万分地埋着脑袋,已经无从分辨嘴里盖过了葡萄酒香气的血腥气,流淌在脸上的咸湿液体到底是什么,更没有意识到自己不断抽搐的身体已经接近痉挛的危险状态。

被他亲手反锁住的房门外传来沉闷的撞击声,有一束微弱的光顺着撞开的房门洒进密闭的酒窖,那道急促的脚步声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如一。”那道熟悉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了起来,还有那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奇异香气,隔着他抱起的手臂阴魂不散地飘进他翕动的鼻翼,“不要忍,如一。”

“你要吸多少都没关系,因为我们拥有整个海明市最大的货源,我们的补给应有尽有,来,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男人充满磁性的嗓音犹如海妖勾魂夺魄的颤音,钟如一猛地从臂弯里抬起头,冷汗淋漓的脸孔上,一双桃花眼却黑得发亮,丝毫没有被那足以让人发狂的瘾症染上浑浊的色彩,清醒而痛苦的眼神看得蹲在他身前的贺佳辰一怔。

但是,贺佳辰还是缓缓摊开了自己掌心里捏着的那袋弥足珍贵的粉末,送到钟如一染上鲜艳血痕的唇边:“不要忍,如一,我说过,我会陪着你,就像你……”

贺佳辰话音未落,只觉眼前一晃,视野陡然颠倒,后背撞上柔软的地毯,捏在手里的“解药”洋洋洒洒落了一地,他神情复杂地凝望着覆在自己身上喘着粗气的男人,一个“你”字还未出口,便被身上人牢牢掐住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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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佳辰……”钟如一嘶哑着嗓子,充血的眼眸隐忍万分地凝视着身下被自己掐住下巴的英俊脸孔,“你忘了……你当初是怎样答应过我的?”

在那个暴风雨来临之际的热带雨林,他不止一次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他的怀里,犹如饮鸩止渴一般,饥渴万分地渴求着他的触碰,他的占有,他的亲吻……直到那足以让人灵魂出窍的欲望浪潮淹没了那发作起来犹如万蚁钻心的致命毒瘾。

他是他的解药,他是他的一切。

他答应过他,再也不要去碰这种低劣的东西。

但是现在……

贺佳辰漂亮的脸孔上没有露出半分吃痛的神色,他甚至还在微笑,漆黑的眼眸流泻出一抹摄人心魄的光,他艰难地动了动嘴唇,用唇形说:“我只想让你开心,如一。”

钟如一猛地松开了掐在他尖尖下巴上的手掌,灼热的呼吸沉重地喷洒在贺佳辰的脸颊,他轻笑了一声,抬起脸吻上了男人发烫的唇瓣,手指在地毯上摸索着,还未探到那袋洒了大半的白粉,两只手臂便被人蛮横地抬高至头顶无法动弹。

而他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并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几乎是微笑着任由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为所欲为地撕开了阻隔在彼此肌肤之间碍事的衣物。

欲望在地毯上蔓延,在光线照不进来的角落里,他们宛如两只发情的野兽在黑暗里不知餍足地索求着对方的身体。

有好几次贺佳辰都以为那是最后一次的时候,却被浑身发烫的男人不容分说地翻过身,再一次不顾一切地贯穿到身体最深最软的地方,激烈地抽送起来。

而他好像变成了钟如一身下的一个任其发泄的充气娃娃,避无可避地承受着男人无休无止的欲望。

但是他没有逃,他也不想逃。

在数不清是第几次的热流迸射在体内的那一刻,他再一次主动地抬高了湿滑的屁股,尽情地迎上钟如一带给他的一切。

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腼腆。

只要他们拥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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