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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文川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他身处一个公寓的床上。极简风格的装修,精致冰冷没有人情味。他的手脚拷着铁链,对方还贴心地选择了内带软料的铐子,保证他不会受伤。
在他失去意识前,他正在和弟弟吃饭。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他还是拼命祈祷不是那个人。
穿着白色家居服的宁晏走进来,端着水杯温柔地冲他笑:“哥,你醒了。”
宁文川顿觉世界崩塌,他造孽太多,神果然没有理会他的心声。
他被他亲爱的弟弟,囚禁了。
宁文川叹了口气,满眼失望:“为什么要这样?你想要公司?”
宁晏摇头不说话,把水杯举到他嘴边。
秉承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他温顺地低头喝水。
忽然身体一阵燥热,他不可置信地抬头:“你放了什么?”
弟弟的脸颊带着羞赧的潮红,像个向心上人表白的纯情少女。他摘掉眼镜,攀着宁文川的肩膀。他轻轻在宁文川嘴角亲了一下:“我要这个。”
宁晏跨坐在宁文川结实的腰上。他像幼鸟一样低头啄吻宁文川的身体,带着不谙世事的胆怯。白净匀称的身体像蛇一样扭动。在药物作用下,宁文川被欲望烧红了眼。他紧紧握拳,企图保持一丝理智。可身体早已屈服。他的性器硬得发烫,顶端溢出液体。宁晏伸手去摸,被灼热的温度吓得一抖。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安抚了几下,就性急地往自己的肉穴里塞。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半天不得要领,雪白滚圆的屁股不停地在宁文川下腹磨蹭。宁文川猩红着眼盯着他的动作,气越喘越粗,像困住的野兽。等他总算把性器纳入身体,早已脱力地倒在宁文川身上。宁文川死死咬着牙,下腹无法控制地往上顶。
宁晏满面红潮地喘息:“哥轻点我第一次那里”
宁文川再也忍不住了,药物让他变成了野兽。他翻身把宁晏压在下面,镣铐随着他们动作发出冰冷的声响。
性器毫无怜惜地在初经人事的肉穴里来回操弄。弟弟被弄得眼泪直流,连涎水都顺着吐露粉红舌尖的嘴角流出,下身又痛又爽,肠液不停外溢。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体能淌出这么多液体。笔直细长的腿勾缠在宁文川身上,害怕被人抛弃一样。可他难以承受灭顶的快感,只好崩溃地呻吟:“哥哥求你慢太快啊坏坏掉了”宁文川黑着脸,无视他的请求,像一台失控的机器,弄得他浑身散架。
宁晏受不住,浑浑噩噩得竟向罪魁祸首寻求安慰。他勾住宁文川的脖子,微张着红得滴血的唇向他索吻,男人偏头躲开了。宁晏低垂的眼睑微微颤动。他的身体愈发炽热,心却逐渐冰冷。他拉着男人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摸摸我求你”宁文川一把甩开他,继续挺腰蛮干。
没有爱抚,没有亲吻,只是泄欲。
一夜荒唐。
宁文川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他的下身还埋在对方体内。他看了眼身边人,斯文俊秀的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绯红的眼尾残留着情动,干燥的嫣红薄唇轻启,隐隐约约露出里面的嫩肉。他晕着发懵的脑袋,拨出有抬头趋势的器官,查看对方使用过度的躯体。
宁晏被身体的不适吵醒,他迷迷糊糊,哑着嗓子:“哥,早。”
宁文川彻底清醒。
宁晏强撑着快散架的身体爬起来,浊液无法避免地顺着大腿往下流,他脸一红,伸手去捂,沾了满手。
宁文川抽着烟,安静地靠在床上看他折腾。透过烟雾,他冷冷地注视着他的弟弟:“记得上药。”
趁着宁晏下楼买药,宁文川巡视了一圈公寓。链子够他去大部分地方,就是到不了门口。屋里所有有可能撬锁的工具都无影无踪。没有任何通讯设备。他倒是可以站在窗口呼救,但会立刻上头条。宁文川嫌弃那张见证荒诞情事的床,他黑着脸,坐在沙发上继续抽烟。
“哥,吃饭。”宁晏给自己上完药,站在餐厅喊他哥。
宁文川从书房走出来,闻着满屋子辛辣刺激的调料味,怒火直冲天灵盖。他径直走向宁晏,把碗摔到地上。宁晏一动不动,低头不看他:“哥,你别”
他冷笑一声打断宁晏:“你还知道我是你哥?”说罢扭头回了书房。
宁文川在书房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外面的动静。他担心出事,悄悄推开房门。宁晏站在一片狼藉中发呆。他的左胳膊红了一片,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大概是刚才泼上去的。宁文川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憋得难受。他只好快步走过去,扯着宁晏去卫生间。
宁文川拽着宁晏的胳膊给烫伤的地方冲凉水。他看了眼一语不发的宁晏,疲倦地开口:“为什么不躲?”
宁晏抬头,温顺得像只宠物:“是我应得的。”
宁文川帮他大致处理好烫伤:“去医院。”宁晏往他身边缩,抗拒意味十足。宁文川沉着脸:“自己上药。”在他的眼神压迫下,宁晏不情不愿地离开他,翻箱倒柜地找药。他坐在地上,别着胳膊,一点一点往上蹭烫伤膏
', ' ')('。宁文川实在看不下去,他粗鲁地夺走药,给弟弟处理伤处。
10
两个人坐在地上,头挨着头,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宁晏抬眼,他哥抿着唇,冷着脸,粗糙的指腹划过敏感的患处。药膏清凉,却让肌肤发烫,燥得他的心也微微颤抖。几缕黑发搭在宁文川凸起的眉骨上,发梢戳着浓密的睫毛。他被蛊惑般伸手,轻轻撩开发丝。宁文川一顿,继续手上的动作。
上完药,他们一时无言以对。宁文川率先打破沉默的空气。他站起来,脚上的链子随着动作发出声响。他伸手把宁晏也拉起来:“我们谈谈。”
11
宁晏紧紧地倚在宁文川身边。宁文川往旁边挪一点,他也跟着挪。直到两个人挤在沙发边,他们才停止这场莫名的追逐。宁文川叹了口气:“为什么?”
为什么做荒谬的事?为什么这样对他?为什么让彼此的生活脱轨?
宁晏抱着他的胳膊,像幸存者抓着一根浮木:“因为我不满足。我爱你很久了。”
宁晏抬头,拼命恳求他,平日藏在镜框下的眼睛闪着渴望的光:“哥,就陪我一段时间。公司我处理好了最近的事,叔叔阿姨那边我说你外出度假了。求你了,哥。一段时间就好,很快的。”
宁文川看着他,不为所动:“我给你次机会,现在解开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们还是兄弟。”
宁晏的眼睛氲着雾气,他看起来支离破碎:“哥哥,我们回不去了。”
12
谈判无果,宁文川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宁晏扶着腰收拾餐厅的地板,换掉脏床单。等强撑着做完这些,他腿一软扑在沙发上。他离宁文川很近,感受他的呼吸,嗅到苦涩的烟草气。宁文川盯着电视不看他:“点外卖,我要喝粥。”
什么时候改口味了?宁晏想。他攥着宁文川的衣角,乖乖答应。
13
宁文川对囚禁的生活适应良好,甚至说得上满意。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休息了。平时在公司频繁加班,下班后出了酒吧就进酒店。他的房子比宾馆更冷清。
多可笑,他居然在被囚禁的地方找到了几分家的感觉。
如果不是被锁着,在这里过个假期,也不是不可以。
他窝在落地窗边的懒人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翻着手里的漫画。窗外秋日的冷风卷起枯黄的叶,一片苍凉之意。屋内暖烘烘的,饭香从厨房飘来,宁晏端着菜,声音温柔地喊他吃饭。
14
“哥,我们晚上一起看电影吧。”宁晏给他夹菜。
宁文川打开他的筷子:“我有的选吗?”
宁晏眼神闪了闪,不再开口,低头吃饭。宁文川看他被辣得艳红的嘴唇,起身倒了碗水:“自己涮,不能吃辣就不要做辣的菜。”
宁晏意外地抬头,红彤彤的眼里蒙着水汽,像只委屈的兔子。他仰视宁文川,眼里写满理所当然:“可你喜欢吃辣。”
宁文川眼神微动,好像有羽毛落在他心上,轻得可以忽略,却真实地停在那里。
15
意大利炎热的夏日,清澈的海水,甜腻的水蜜桃构成了年轻人炽热的狂恋。
宁文川目无表情,他抽了张纸递给旁边泪流满面的宁晏:“注定没有结果,他们不该开始。”
宁晏红着眼眶接过纸,对他露出一个笑。似酸似甜,寂寞又满足。
他的笑里藏着太多宁文川不懂的东西。
宁晏小心翼翼地倚在他肩上:“没有结局也是一种结局。拥有过已经很幸运了,何必勉强答案,和心上人多得一分一秒就满足了。”
宁文川看着他柔软的发顶,没推开他,也没再说话。
16
宁文川不能理解爱,就像飞鸟不理解大海。爱是个深奥的命题,而他只活在当下。他习惯自由,无情无爱,游戏人间。他是个完美的情人,床下足够体贴多金。但他从来不是一个恋人,他微笑着拒绝来谈爱的男男女女,温柔也残忍。他轻飘飘地活着,而爱太重,会压折他的翅膀。
但一切有源可溯。他没见过爱的样子。自他记事起,父母像人偶一样在必要时扮演恩爱夫妻。演出结束,他们便毫不犹豫地扭头无视对方,奔向自己的温柔乡。他们互相憎恶,但他们永不分离。他们处在天平两端,不拥抱也不离开。直到某一天,宁晏的到来打破了微妙的平衡。
少年的他为这个父亲私生子的来到感到快乐。他怪异地渴望看到父母撕破对方的脸。可惜他低估了成年人。母亲为了面子毫无芥蒂地接受下来,一家人再次找到平衡点,代价是宁晏被迫承受怒火。
一天半夜,宁文川听到了阁楼里有响动。他开灯查看,门板上满是指甲抓出来的血痕。小孩十指皮开肉绽,饿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尚且稚嫩的他难得心软,终究不肯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死在自己面前。他想找家庭医生,被佣人以先生夫人不许的理由拒绝。宁文川只好抱着小孩出门看病。自始至终,父母分立楼梯两侧,他们
', ' ')('无视彼此,就像他们无视两个孩子。
从此之后,宁文川莫名成了宁晏的半个家长。
17
正因如此,宁文川更恼火于被宁晏锁住。在他旷野般的人生里,称得上重要的只有他亲手带大的弟弟。而他如此信任的人,在他背后动了手脚,让他像只没有尊严的野兽身陷囹圄。这种背叛,如万箭穿心,令他失望透顶。
18
宁文川醒来的时候,宁晏正坐在床边看他。
他对上那双闪烁着快乐的漂亮眼睛,一时失神。
宁晏见他没睡醒,壮着胆子用脸颊蹭他的胸口,像动物寻求安全感。
在宁文川回过神前,他迅速坐直。好像刚刚温软的触感是宁文川的一场清醒梦。
“哥,今天是什么日子?”
宁文川面无表情,看着床头柜上的时钟:“21xx年x月x日,星期五。”
宁晏期待的表情黯淡下去,不消片刻,他又扬起笑脸:“哥,你平时太忙了。今天是我生日。”
多贴心,连理由都帮他找好了。宁文川扭过头,忽然不忍心看那张强颜欢笑的脸。
19
宁文川注视着手捧蛋糕的宁晏:“过生日想要什么?”
烛光印在宁晏的脸上,撩人心弦,足以令铁石心肠的人也变得满腹柔情。他不见平日衣冠楚楚的精英模样,脸上写满天真烂漫。宁文川恍然看见幼时的小孩。
他的弟弟扭头看他,眼里的光芒像星星:“我想要你陪我。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过生日了。”
是啊,很久没有了,宁文川失神地想。彼此的礼物从不迟到,但总是因为各种原因见不了面,无法望着对方的脸,说一句生日快乐。
宁文川看着宁晏,眼里闪过不自知的温柔,在烛火摇曳下似是错觉:“生日快乐。”
宁晏拉住他的手:“哥,帮我许愿吧。我没有想要的。我把愿望送给你。”
宁文川看着弟弟期待的表情,拒绝的话再难开口。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希望我们早日回归正轨。
可与此同时,有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响起,像诱惑夏娃的蛇一样嘶声开口:希望他永远爱我。
20
“哥,给我念一下吧。今天我生日。把这个当成礼物好不好?”两人坐在床上,他靠在宁文川肩上,挽住宁文川的胳膊。
他这个时候倒不怕被推开了。
宁文川叹气,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书。
王尔德的《夜莺与玫瑰》。
宁文川声音低沉,如缓缓流淌的大提琴音符:“她说我若为她采得红玫瑰”
故事读完,两人陷入沉默。
宁晏先开口:“哥,你知道我很爱你吧。”
他没等宁文川反应,自顾自地说:“遇见你之前,我最讨厌生日这天。今年虽然没有礼物,但一定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生日。”
他不看宁文川的表情,抱了一下宁文川,翻身睡觉。
宁文川看着他,没说话,轻轻熄灭了灯。
一个月前买好的新款手表静静地躺在宁文川办公室的抽屉里。
21
爱。太陌生了。他听过无数的男男女女和他谈爱。嗔痴的,哀怨的,雀跃的,期待的。他看着他们扭曲的脸,只觉得厌烦。
明明只是为了快乐搅在一起,却一厢情愿地把自以为珍贵的东西送给他,逼他回礼。
他回不了,也不屑回。
父母也曾尖叫着问他有没有心。
大概是没有的,他想。他看着他们,只希望他们赶紧从世界上消失,家里要是只有弟弟就好了。宁晏的性格像水一样温柔包容,任何人和他相处都会感到惬意。
弟弟天生是彩色的,经历诸多痛苦也能和世界和谐相处。曾经一段时间,他通过观察弟弟来洞悉世界的运作。
现在彩色的宁晏一遍一遍和他讲爱。与其他人不同,宁晏的每一次表白都不需要回答。他只是向他陈述。有时宁晏的眼神甚至在祈求他不要有所回应。
宁文川不讨厌这样,只感觉迷茫。这种全新的体验如甜美的陷阱。他被宁晏不求回报的爱包围,像被包裹在糖浆里。他隐隐察觉到危险,但他不想动弹,甚至期待甜蜜致死。宁晏献祭般偏执的感情,让他前所未有的舒适愉悦。不可否认的是,他喜欢被执着爱着的感觉,他希望宁晏的眼睛只能看见他。
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宁文川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他朦朦胧胧地触碰到了爱的一角。
22
宁晏做了一个梦。
出租房内,烟雾缭绕。
汗臭,廉价香水,蚊香以及各类难以言喻的味道熏得刚进来的贵妇几乎晕厥。她拎着名牌包,捏着鼻子站在门口,和周围格格不入。
她对面站着一个女人。女人身上带着暧昧的痕迹,豹纹短裙的吊带要挂不挂地垂在胳膊上。她的五官算是漂亮,但被掩盖在艳俗的妆容下。
', ' ')('她叼着呛人的廉价香烟:“价钱就这样。不然报纸上见。”
贵妇抱臂,冷着脸:“成交。”
女人眼睛一转,瞟到角落的小孩。她想了想,最终开口:“我还有条件,小孩你们养。”
自此之后,男孩就改了名,住进了大房子。
23
自从他来到这个地方后,就三不五时地被关进黑房间。
一开始他哭泣请求,到后来渐渐麻木。
没人理会他,他们也总归不会饿死他。
但这次他被关的有点久。
饥饿让他头脑发晕,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不能坐以待毙了。他拼命地用指甲挠门,制造出微弱的噪音,祈求有人能拯救他。
门开了,是没和他说过话的哥哥。
24
宁晏以前不叫宁晏,他叫周厌。
他的妈妈何其抗拒他。
来到宁家后,他叫宁厌。
没什么变化。他依然是被讨厌的废品。
直到第二年生日他哥突然问他愿不愿意换个名字。
他正叼着蛋糕叉拆蛋糕,闻言抬头看向他哥,没明白什么意思。
他哥看着他的傻样笑,揉乱他的头发,又把叉子从他嘴里拿下来:“换一个适合你的。”
他这才明白过来,瞬间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他的心脏,酸得他透不过气。他不清楚那是什么,但他知道,他的命运将因此改变。
他张着嘴,尝试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哥,你帮我起个新的吧。”
他哥似乎特别喜欢他傻愣愣的样子,一边捏他的脸颊肉一边捞过他身边的语文书:“我语文学得可不行,你怎么敢让我来?”
他哥嘴上这么说,手却诚实地翻来翻去。最后,他哥指着书问他:“这个字怎么样?日安晏。天气晴朗的意思。”
他看着他哥的眼睛,明白了他哥的未尽之言。
他哥希望他往后的人生都是晴天。
他抬手捂住脸,终究没忍住眼泪。宁文川叹了口气,罕见地把他抱进怀里。那个拥抱温柔又热烈,他能闻到他哥校服上的一点烟味和洗涤剂味,他贴在少年还不够宽阔的胸膛上,感受着血液在宁文川身体里流动,最终汇聚成有力的心跳,一声声震击他的鼓膜。他被包裹在他哥的怀抱里,妥帖又融洽,好像这里天生是他的位置。也许这就是他的天堂了,最温暖最安全的地方。
天气晴朗。会的,一定会的。因为他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太阳了。
25
天光大亮。
宁晏伸了个懒腰,他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下来。他翻了翻手机,他有一阵子没认真处理消息了。
他叹了口气,今天不得不出趟门。
本来能和哥哥相处的时间就不多,怎么还要浪费。
他套上围裙进厨房,开始了新的一天。
26
宁文川醒来的时候,家里早已不见宁晏的影子。
床头贴着张便签:哥,早饭在桌上,午饭和晚饭在冰箱。但我会赶在晚饭前回来:
他看着那个幼稚的笑脸,嘴角也跟着微微上翘。
27
随着时间流逝,宁文川的焦躁逐渐膨胀。空荡的房子过分安静,让他感到不适。这一个月,他和宁晏像一对连体婴寸步不离,他已经习惯抬头就能看见宁晏的生活。他开始给自己找事做,可无论他干什么,他总是无法克制地想起宁晏。尽管不想承认,但他讨厌这种被抛弃的感觉。他陷入了迟到三十几年的分离焦虑。
他看了眼表,晚饭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他走到窗口,啜饮着杯里的茶,久久地凝视楼下。
过了一阵,一辆迈巴赫开进小区。宁晏从副驾驶上下来,休闲西装完美勾勒出他劲瘦的腰和圆翘的臀,长而直的腿包裹在西裤下,比起商务人士,他更像个模特。他带着无框眼镜,脸上挂着适宜的笑,禁欲又透着诱惑。驾驶位上的男人下车,和他拥抱,两人挥手告别。
玻璃被宁文川砸在地上,突兀的脆响衬得这个夜晚愈发压抑。他低着头,把一切隐藏在阴影里。
28
宁晏刚进家门,就被宁文川一把掼在墙上。
宁文川阴着脸,眼神锐利:“去哪了?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宁晏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心里隐约不安。他示弱地扯宁文川的衣角,企图安抚濒临失控的宁文川:“公司的事,下午陪客户吃了个饭。”
宁文川冷笑,无边的焦虑转变成怒火,他甚至比囚禁初期更为激恼:“吃饭吃得这么晚,身上一股酒味,我看不只是吃饭吧?”火越烧越旺,他的理智化为灰烬。他最终成了一只疯狂的野兽。他开始口不择言:“我每个月开给你多少钱值得你为公司卖身?你就这么下贱吗?”
等话砸在地上,宁文川才反应过来。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都愣住了。
宁晏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 ' ')('。
一片寂静中,宁文川好像听到了东西碎裂的声音。
宁晏缓缓低下头。他摘掉眼镜,慢慢脱掉衣服,跪在宁文川脚边。
他仰视着宁文川,眼泪毫无知觉地流下来,落在他的胸口,在灯下闪着碎玻璃的光泽。那双温柔的眼睛变得了无生气,他面无表情地哭泣,伸手去解宁文川家居服的腰带:“是的,哥哥。我是妓女的儿子。我天性如此。”
29
宁晏机械地为宁文川服务。他拉下宁文川的内裤,用沾满泪水的脸颊蹭宁文川的性器,宁文川很快有了反应。
无法控制的下体让宁文川的心情更为复杂。之前可以把一切推到药上,现在呢?
事情的走向已经乱套了。他应该阻止将要到来的情事。可停下来之后呢?他既不愿和宁晏回到正常的轨道,也不知道怎么道歉,更想不明白自己的失控。在一片混乱中,他什么都没做,放任一切发生。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是个善于逃避的懦夫。
宁晏一点一点舔湿他的性器,同时揉弄他的睾丸,直到他彻底勃起。宁晏开始把他的龟头和一部分阴茎吞进嘴里,慢慢活动。他的口交技术还不熟练,磕磕绊绊,时不时弄疼宁文川,却让宁文川爽得头皮发麻。
宁晏始终不愿抬头,宁文川只能看见他的头顶。宁晏的头发带点自来卷,摸起来茸茸的,很软。
他喜欢宁晏的卷发,总让他想起小贵宾的卷毛。宁晏也确实很像小狗,每次难过的时候,被他摸摸头,心情就会肉眼可见地变好。
宁文川知道自己伤害了宁晏,想安慰他,直觉伸手,却停在半空。他曾无数次以哥哥的身份抚过宁晏的头发,现在呢?
他丑陋的阴茎硬在弟弟嘴里,挺进喉咙,引起弟弟一阵阵生理的反胃,而他已经爽得快射了。
宁晏疯了,他也疯了吗?
难以言喻的迷茫和痛苦涌入他的身体,最终变成了些许恨意。他理不清这恨是对谁的,只能粗暴地归咎于宁晏。
他抓住曾经无比喜爱的卷发,一下下地把阴茎撞进宁晏的喉咙,感受宁晏无力的颤抖。几十下后,他把精液射进了弟弟的嘴里。
30
宁晏被呛得咳嗽,来不及吞咽的精液溢出他的嘴角,弄脏他的下巴。
他想,他现在确实像个妓女。
他不愿抬头看宁文川。宁晏安静地蹭掉下巴上的浊液,转过身帮自己扩张。他趴在沙发背上,就着宁文川的精液,手指毫不怜惜地捅进自己的后穴。
宁文川盯着他艳红的肉穴,悲哀地看了眼自己再次硬得发紫的下体。
刚刚的发泄没有让他情绪好转。他像一拳头砸在棉花上,反而更为郁闷。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愤怒。他的心走进了一片未知的迷宫,不敢前进,又不甘后退。
他把阴茎直直凿进那口柔弱的穴,毫不意外地感觉到了身下人猛地收紧。他看不见宁晏的脸,感知不到他的情绪,心里空荡荡。宁文川拔出阴茎,把宁晏抱起来,让他缠住自己的腰。宁晏照做,像一个听话的玩偶娃娃。丧失生命力的他让宁文川更加痛苦,他猛地把人按到自己的性器上,抱着宁晏边操边往卧室走。
宁文川吮舔他的乳头,富有技巧地用舌头挑逗他。他的手抚摸着宁晏的性器,阴茎在肉穴里进进出出,反复操弄宁晏的敏感点。见宁晏没有反应,宁文川又抱着宁晏换姿势。他不停折磨宁晏,侍弄宁晏的阴茎,渴望看到他的情动。宁晏躺在床上,乖巧地被他来回摆弄。除了喘息和生理的潮红没有别的回应。他不再凑过来索吻,也不再渴求宁文川的爱抚。他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看着他的样子,无法言明的情感和恨意顺着血液涌动,将宁文川的血管扭曲成纠缠的藤蔓。遍布全身的荆棘不断收紧,吸收他的养分,陷进他的皮肉和脏器,最终结出娇艳欲滴的毒苹果。宁文川的伊甸摇摇欲坠。懦弱的亚当想向他唯一的同伴呼救,可那条诱惑他的蛇正是夏娃。
为什么。为什么。
世界正在毁灭,他得带着宁晏一起下地狱。
宁文川的手搭上宁晏细瘦的脖子,一点点收紧,他看着他的脸,恨不得啖肉饮血,将宁晏的一切吞入腹中。宁晏逐渐喘不上气,但他依然不挣扎,温顺得像只待宰羔羊。他的眼泪和涎水失控地流出来,沾在他的两颊,给他镀上神性的光。他的眼睛恢复了神采,可里面写满令人心碎的哀伤。
宁文川松开手,撞进了那双如泣如诉的眼睛。他珍爱的弟弟像娼妓一样钉在他的性器上,被突然充裕的氧气呛得咳嗽,惨白的脸颊涌上诡异的潮红,像个为他丧命的艳鬼。窒息的痛苦和被宁文川掌控生命带来生理上病态的快感,宁晏经历了一场干性高潮,他无法控制地发抖。肉体的沉沦让宁晏的精神陷入更加生动的痛,他握住宁文川的手,像幼小的动物一样细弱地哭嚎:“哥杀了我吧好疼杀了我”
宁文川心头巨震。酸苦的味道从肌肤相触的指尖蔓延而上,攀至眼眶。他俯身,轻柔地吻去宁晏眼角的泪水。宁晏在朦胧中望进宁文川的眼睛
', ' ')(',他在里面看见了一片狼藉的自己。他伸手,紧紧抱住宁文川,像溺水的人抱住唯一的浮木。他忽然张口,用力对着宁文川的肩膀咬下去,疼得宁文川闷哼一声。宁晏像猫一样舔掉溢出的血珠。他奇异地从心上人的血液味儿里得到了安抚。他趴在宁文川耳边,用哭泣后的鼻音催促:“哥哥,动一动”
宁文川带着茧的手安抚地摩挲着宁晏的脊背。他的指尖抚过漂亮的脊骨,引起身下人一阵战栗。他亲吻宁晏的眼睛,呼吸间暧昧涌动。宁晏缩在他宽阔的怀里,痴迷地嗅他身上的味道,用嘴唇感受他的皮肤。昏昏沉沉间,宁晏想起了他们之间的第一个拥抱。时隔多年,他再次回到了他的天堂。宁文川的怀抱比母亲的子宫更温暖安全。他像终于得到药品的瘾君子,坠入一场浪漫的梦境。
他们像两只孤独的野兽依偎在一起,在满目疮痍的世界里为对方舔舐伤口。一如既往的,他们拥有彼此,他们只有彼此。
31
云雨过后。
宁晏窝在床上。情事过于激烈,他累得手指都不想动。
宁文川流露出少有的温柔神情,抱着他进了浴室,帮他清理上药。
宁晏毫不遮掩地用眼睛描摹他餍足的侧脸,享受片刻的温情。
收拾完,宁文川用浴巾裹住他进了客卧,把他轻柔地放在床上后转身离开。
再回来时,宁文川手里多了个药箱。脚镣随着他的走动发出金属碰撞的响声。
宁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脏软得化成一滩水。
他的哥哥总是这样心软。哪怕身为受害者,依然会来照顾他这个罪魁祸首。
宁文川坐在床边,伸手抬起宁晏的下巴,查看他脖子上的掐痕。一圈印子,像是小狗的项圈。痕迹通红,在宁晏白净的皮肤上像绯色的颜料,触目惊心。他的手缓慢下移,轻轻地揉弄那些印迹。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掌心里宁晏血液的奔涌和每一次呼吸的起伏。
昏黄的灯光下,宁文川总是冷淡的眼睛剔透得像琉璃,罕见的柔情如水波荡漾。他想说点什么,被宁晏伸手打断了。
宁晏的手在宁文川脸侧游移,抚过英挺的线条,动作轻柔地煽动起光怪陆离的梦。他眼里说不尽的情钟在晕染着毛边的光线里铺开,环绕在他们之间。空气里潮湿的香氛暗涌,若有似无的暧昧如影随形。他的声音还带着欲望的尾巴,轻得像风,却无意间勾起水面的涟漪:“不要道歉。我爱你。”
爱是最强效的安慰剂,也是最华丽的遮羞布。因为爱,无论宁文川怎么对他,他都吞进肚子并且甘之如饴。
难言的情绪涌入宁文川的胸口。他第一次知道,人在心痛时,连胃部都有感觉。
宁文川伸手,紧紧拥住他的弟弟。他渴望把他揉碎了,溶进自己的身体。宁晏趴在他怀里无声地流泪。咸涩的液体落在他肩上的咬痕,带来一丝痛楚的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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