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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最近都在说,听说上界要大选了,要是被仙人选上,那真是祖坟冒青烟了,一人得道,全家不愁。可是这仙门大选可不是随意谁都能去的,别说有走后门的情况,普通人想去上界,那可是需要花费无数人力物力,连吃饭都愁的人,是不可能付得起那些花销的。因此大多数普通人只是想想,幻想一下自己成了仙人,然后又该下地去了。
吕逸之前对这些情况根本不了解,也不知道进入上界的条件如此苛刻。那原着中的男主是怎么进去的?走在路上被掌门看中了吗?吕逸决定拒绝思考,因为他啥也想不明白。吕逸决定把这归功于男主光环。
吕逸思考着,却没注意到牛黑觉得有趣的表情。
现在入冬了,快要过年了,仙门大会却要在过年的时候举行,美名其曰为“成了仙人,要断绝凡缘。”断什么凡缘,入道的有多少人拖家带口,甚至小情儿也要带上。不过凡节,是为了与凡人区别来,但是又想过节,选在新年这天,过点习俗不太一样的节罢了。
牛黑让吕逸赶紧收拾行李,让他把存的钱都取出来,这一路花费绝对少不了,又塞给他一个木牌,这木料看起来不错,红木,色泽是紫红褐色的,纹理交错,手感腻滑,雕刻着凸起的云纹……是飞云阁?
吕逸开口想要询问,牛黑摆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哈哈!”这老头,搞什么神秘呢!
牛黑让吕逸赶紧出发吧,吕逸问他,你不去吗?牛黑摇头,说自己不愿再去那地方。
吕逸带着龙起,又踏上去城镇的路,得先把钱取了。
又是晃荡一路,取了钱,这次伙计不敢怠慢他了。吕逸把钱藏好,财不外露。又听到周围的人似乎在讨论魏之鸿也要去仙门大选,光宗耀祖啊,可惜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也上不了上界云云。
吕逸抬头看了看悬浮在天上的,小小的岛。
……
此时魏之鸿心情不太好。自从吕逸离开之后,他总感觉烦躁,虽然之前也容易生气,可是该高兴的时候还是高兴的。吃饭的时候,听曲的时候,赛马的时候,之前总是开心的,但是现在,总感觉天天闷闷不乐的,对之前感兴趣的事物也觉得没意思了。
前段时间,之前和魏之鸿一起厮混的狐朋狗友,见魏之鸿这么久了,还是整天愁眉不展的,算算时间,吕逸都走了两三年了,吕逸这段时间是出去玩也叫不去,宴席也不去。众人夸赞魏之鸿长大了,稳重了。但这狐朋狗友心中焦急的很,自己只会喝酒玩乐,家父让他讨好魏之鸿,从中吃点好处。要是魏之鸿不爱好玩乐了,他该怎么办呢?
魏之鸿之前刚行了冠礼,声势浩大,父母看着魏之鸿,只感觉这孩子真是长大了,已然是个翩翩公子了,又想到这几年魏之鸿也不常外出厮混了,沉稳许多,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及冠礼结束后,魏父魏母将魏之鸿叫到房间,告诉他到时候将要送魏之鸿去上界的消息。
魏之鸿瞬间变了脸色,魏府也常接触那些修仙者,魏之鸿知道,他们与传言中那副浩然正气的模样完全不同,都是道貌岸然之辈。魏之鸿不愿,魏父被他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你这小子,你也知道上界和下界的区别有多大,你可不要当那毫无建树之人!”原本觉得儿子长大了,现在竟然还是这幅任性的样子。
魏母赶紧安抚魏父,“孩子还小,不懂这其中的意义。”就连平时最为宠爱魏之鸿的母亲,也不为他说话,魏之鸿沉默着,知道这事没得商量。
什么是毫无建树之人?什么又是功成名就之人?去了上界,就是丰功伟绩了吗?
魏之鸿行了礼,转身离开了。
那狐朋狗友在魏之鸿冠礼之后,又被父亲斥责了。
“最近听闻魏之鸿都不曾接受过你的邀约?”父亲正颜厉色。
“这……他心情不好,很难约出来……”狐朋狗友瑟瑟发抖。
“愚蠢!怎么会生出你这等蠢笨之人!”父亲咬牙,恨铁不成钢。“不就是因为那个跑了的男人吗?去找点样貌秀丽的!”
狐朋狗友连声说是。
那日,魏之鸿本来是去处理事务。魏父已经开始将一些简单的事情交给他处理。事情办完,进了酒楼,那狐朋狗友就在这里等着逮他呢。
“哎呀哎呀,好久不见啊!魏少爷”
魏之鸿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太有印象。
“是我啊,之前常在孟春楼,和你一同看戏的!”
魏之鸿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哎呀好久不见了,可是得好好叙叙。”魏之鸿实在不感兴趣,起身就要离开,菜也没点。狐朋狗友已经感受到店老板的目光好像成了剑一般,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狐朋狗友咬咬牙,赶紧追上去。
“哎呀,魏少爷,你好久没出来玩了,兄弟们也都很想你啊!”魏之鸿没心情玩乐。
“是不是你那个、就是那个。”狐朋狗友露出猥琐的表情,双手攥拳,大拇指插进食指与中指之间。
魏之鸿露出嫌弃的表情。
', ' ')('那狐朋狗友拍拍手,周围围上一群少男少女。
这就是那天遇到吕逸前发生的事了。
魏之鸿就是再怎么不想去上界,也被父母压着去了。这上界是在天空浮着的,要想到上面去,凡人还得乘坐交通工具。
上界派了一人陪同魏家,远远这人就热情的招呼,又点头哈腰的为他们开车门关车门。从进了交通工具开始,这上界的奢靡就可见一斑,为魏家准备的车,自然也是宝马香车,与加长版豪车相似,只是没有车轮,是悬浮的。车内空间宽敞舒适,座位也并非是一人一座、对着正面排列的,而是皮质长款沙发,围绕成圈排列,魏之鸿坐下感受了下,柔软有弹性,这就是上界与下界霄壤之别的一处小小体现,即使是魏家,在下界坐的马车也只是用毛料铺着座位,坐久了还是屁股疼。
车内照明设施明亮,那人为魏家人介绍这车,从冰箱中拿出冰饮,魏之鸿也好奇了,在下界,都是把冰存在地窖里,夏日再拿出来。即使现在是冬天,外面天寒地冻的,车上依旧很温暖。魏之鸿打开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甜滋滋的,魏之鸿是喜欢甜的。
那人热情的与魏家人攀谈,从天聊到地,很快,车就到了上界。众人下了车,魏之鸿细细打量着周围。整个地面铺着花岗岩芝麻灰大理石,切割整齐,地面平整。远远望去,能见到那亭榭楼台,琼楼玉宇,楼层比下界高出不少,真的是高耸入云,甚至还有悬浮着的楼阁。魏之鸿也有些觉得自己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了。
又来几人迎接,是飞云阁管事的,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个看起来清澈愚蠢的年轻人。几人又是热情的谈天说地一番,一顿没什么营养的寒暄,明明第一次见面,却似乎是几十年老友一般了,笑得脸上都长了褶子,牙恨都露着。众人这才进了屋内。
这一路上嘴也是不停的,喋喋不休的,魏之鸿都不知道这些人哪来这么多话,坐下,又是喝茶又是寒暄的,最后才是干了正事,拿出仪器给魏之鸿测灵根。
前面也说过,因着并非所有人都能测试灵根,所以这灵根的普及度是个秘密,没人知道到底多少人有灵根,但从上界的测试结果来看,每人都是有灵根的,只是级别的高低不同罢了,即使你是个五灵根,有钱有权,仍是都头异姓,这个挺着啤酒肚的管事,就是个五灵根,在飞云阁主管人事,也是吃了不少油水。
魏之鸿将手放在那红木雕花水晶石球上,那透明球体就开始发出光芒,有何种灵根,这球就会发出各种颜色。魏父魏母本来姿态轻松的坐着,自家的孩子,绝对是人中龙凤,但当那球先发出红色光芒,而后又转为黄色时,众人皆是脸色一变。
这魏小少爷竟然是个双灵根!一时间,魏父魏母的脸色变得难看,那管事的却是立刻就反应过来,这火灵根跟土灵根啊,也是相辅相成呢,那水灵根跟火灵根才是不行呢,自己门派里就有一个,修炼速度倒是比别人慢了不少。
这管事的立刻叫手下去拿来一金镶玉裹的盒子,管事的接过来,打开,这其中用红缎铺了底,摆了一颗棕黑色的丹药,药香四溢,魏之鸿一闻,就觉得这药是味苦难吃的。
那管事的便开始故弄玄虚了,先是讲那修仙基础是如何如何的,又是讲那飞云阁实力雄厚,最后又说,这丹药是如何的稀世之珍,可以改造人的经脉,让双灵根成单灵根,让那土鸡也能变凤凰!
魏父魏母一听,自然是欣喜若狂,两人也知道,这绝不是免费获得的,是欠了一个大人情,之后的资源定是要优先给飞云阁了,不过为了儿子,两人也是心甘情愿。
管事的说,改变灵根是要做好万全准备的,将安排在明日,今日让人好好歇息。飞云阁财大气粗,连下人们也安排好了不菲的食宿。
次日,将魏之鸿带至一房间内,这房间空空荡荡,并无家具,只有那金刚岩制成的地砖铺了满屋,那管事让魏父魏母在外等候,算算时间,也要大半日才能完成。
关了门,魏之鸿就这么站在屋中,他自从踏上了这上界,就和失了魂一样,感觉自己如同在梦中一般,并无实感。从他进了这飞云阁到他被推进屋,旁人连他的意见都没有问一句,不过魏之鸿又哪能反抗呢?
那管事的怕魏之鸿没地方坐,又叫人拿来软垫。这屋子本来也是给弟子改灵根用的,这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用的,而是需要旷日积晷的勤勤恳恳的攒了积分,才能换了一颗丹药,再往这空屋子一扔,待个一天,结束了就要把人叫起来,如果昏迷的醒不过来就扔出去。
魏之鸿坐在软垫上,这软垫倒是大的,躺个人都行。魏之鸿拿出那丹药,吞了下去,果然是苦的,不过好歹这药不算大,只感觉喉头一苦。魏之鸿撤了撤嘴。
魏之鸿成大字型躺下,看着天花板发呆,那天花板是白色磨砂的,因此只影影绰绰印出一丝他衣袍的颜色。此行魏父魏母极为重视,衣衫颜色也挑选的是暗色,并不是魏之鸿钟爱的红杉。魏之鸿穿的是玄色,魏母见到穿戴整齐的魏之鸿,夸赞道其成熟稳重了,魏之鸿却不以为意。
魏之鸿
', ' ')('喜爱红色,可能是因为醒目,显得富贵。
可能是因为那布衣店挂在那衣桁上的那鲜红华贵的喜服,听闻那喜服本是老板为自己的爱女所做,是集尽了城中所有的绣娘,才制成的,因此拿来做镇店之宝。只可惜魏之鸿十二岁时,这老板的女儿竟然抛弃了家中安排的亲事,与一穷小子跑了,老板气的吹胡子瞪眼,宣称要和女儿断绝亲子关系。不过最后这老板终究是舍不得女儿,将女儿女婿接回城了,好歹这女婿也是个有出息的,几个铺子打理的井井有条,也是一段佳话。
也有可能是因为祖父祖母院中中的石榴树,石榴秋季成熟,可是通常魏之鸿一家秋季不会回去,祖父祖母就让人用大箱子送来,那石榴长得也大,几个就占满一箱子,是又红又大。
魏之鸿甚至有些幼稚的想,要是留下来的是火灵根就好了,他觉得火灵根比土灵根帅。
其实魏之鸿根本没想这么多,因为刚吃下去药丸没多久,他就感觉进了火炉一样,烁玉流金,立刻就大汗涔涔了。这种感觉和发烧,或者天气很热一点都不一样,这火似乎是从骨子里烧起来的,死后烧成灰也不过如此吧!而且不仅热,也疼,是吸髓敲骨的疼。
魏之鸿痛不欲生,蜷缩在一起,又因为炎热,展开身子,脱了那玄衣,就只剩里衣了,此时魏之鸿也顾不上那礼义廉耻,只想解了那里衣,整个人就昏迷了。
那管事的告诉魏父魏母,这洗髓可是不易,但是苦尽甘来,拨云见日啊!一日后,公子就脱筋换骨了。又招待二人干着别的去了。
夜晚,才又来到门外,那管事的猜测魏之鸿昏迷了,特地带了壮汉来扛人。开了门,果然看到魏之鸿一半身子趴在垫子上,一半趴在地上,衣衫不整,整个人狼狈至极。那里衣都让汗水浸湿了,软垫也是印上水渍。
魏母跑上前去,抬起魏之鸿的头,唤他的名字。魏父自然也是心疼坏了,何时见过魏之鸿这等模样?只是魏父表面功夫做的好,不像魏母一般,对那管事的使了脸色。
将魏之鸿送回房间后,魏母坐在床旁,握着魏之鸿的手,对魏父说道:“这飞云阁真会折磨人!看把孩子折腾的,干什么非要把孩子关到屋里面,我们陪着,还能照顾他,不是还舒服一点!”
魏父无奈道:“要是你在里面,刚开始你就因为心疼叫停了!”魏母转过头,不说话了,不过心中还是觉得是飞云阁的不对。
“忍过这一趟,鸿儿也是人中龙凤了。父母努力一辈子,不是就是为了让孩子更好一点吗。鸿儿自此,可是与我们不同了。”魏母沉默,也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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