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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总就又人模狗样了。
他去公司,整理资料,然后跟董事长汇报说合作可以开展,他想跟进这个项目。
他从小就恶劣得很,不是什么好人,以a href="https:/tags_nan/anouwenhtl" tart="_bnk"权谋私这种事情干起来丝毫没有道德压力。
他这些年有仇就报,不爽就打,不高兴就骂,没受过什么人的气,最窝囊的事情就是等了江愈好些年没等到,现在江愈给他逮到了,陆琢觉得自己一定得找补回来。
之前不是溜了么?
他有的是法子折腾江愈。
江愈听说项目没有被他搞砸,松了口气。
他这周不用加班了,就可以去原来那家福利院的地方打听一下,抱着渺茫的希望打听他的小哥哥。
他当年病得已经很严重,遇见陆琢的时候根本看不清人,自然也记不得小哥哥的模样。
所以现在只能用最土最老的法子,先找到当时的院长或者老师,问一问他们还记不记得那个哥哥现在去哪里了。
江愈每次想到他的小哥哥情绪就会很差,会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问一问小哥哥的名字,也会后悔为什么没有留一张合影,更后悔为什么自己要睡着着凉生病导致爸爸妈妈只顾着照顾他。
江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收起思绪,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下班回家,然后叫了一份阳春面的外卖。
毕竟曾经十几年的生活都是有人照顾的,江愈适应能力已经算是很强了,但是仍旧娇气地学不会煮饭。
好在国内外卖服务已经非常到位了,不会饿死他。
然而外卖软件显示点餐高峰,需要四十分钟才能送达。
江愈赤着脚踩在他花了九十九块钱在淘宝上买的珊瑚绒地毯上,吃一个苹果垫补饥肠辘辘的肚子。
就在他熬过了二十分钟,外送软件终于显示“骑手正在路上”的时候,手机响了,接进来一个陌生本地号码的电话。
江愈还以为骑手提前到了呢,接起来声音都带着快乐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陆琢听见他雀跃的动静脸色就黑了。
江家不是破产了么,现在江愈要给人家打工,在这么个小破公司,现在还要看自己这个甲方的脸色,凭什么他还可以过得这么开心?陆琢阴暗的报复心理立即更重了。
他本来是打电话要约江愈周一的时间来定一些项目要求的,听到江愈的一声“喂”之后,话就改成了:“过来一下。”
江愈没反应过来,问:“啊?”
陆琢口气就变得很不耐烦:“我说——你过来我这边,有些项目要求我要跟你说一下。”
江愈瞪大了眼睛,小声而毫无底气地说:“可是我下班了。”
陆琢冷笑一声:“下班了?那行,我大可以找一个愿意周末加班的工作室来做这个项目。”
江愈涉世未深,小时候他家还没破产的时候江爸爸也不会让他插手这些费心的事情,所以他不清楚这些合作都是怎么进行的,被陆琢一吓唬就吓唬住了。
他赶紧说:“别,我现在就过去。”
陆琢报了一个地址,说:“给你半个小时,过不来后果自负。”
江愈虽然在这个城市长大,可是九岁那年他出国治病了,九岁之前很少出门活动,何况城市发展日新月异,他并不知道陆琢说的地方在哪里,也不是自己过去需要多久。
但是陆琢已经挂了电话,江愈赶紧打开地图搜了一下,发现乘坐地铁的话将将好需要半个小时。
那就来不及等到二十分钟之后的外卖了。
江愈沮丧地取消了外卖订单,苦着脸收拾了一些资料,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出发了。
下班晚高峰,地铁线拥挤不堪,江愈租的房子就在自己公司旁边,平时步行上下班,这下感受了一把晚高峰,挤得额角都出了一层细汗。
他狼狈地赶到的时候,隔着落地的玻璃窗看见陆琢已经等在咖啡厅了。
大长腿伸直放在桌下,修长的手指敲打着电脑键盘,面无表情的样子,很吓人。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的人,江愈都有点不敢进去了。
然而陆琢好像感受到他怯怯的目光似的,一抬眼,正好和江愈对视了一下。
江愈:“!”
他赶紧过马路,都差点同手同脚了。
陆琢坐在进门不远的地方,靠着窗,江愈凑过去,一脸怂兮兮地说:“陆先生好。”
陆琢食指敲了敲桌面,说:“坐。”
江愈像个听话的提线木偶,小小步蹭到陆琢对面坐下,双腿贴着椅子腿,并拢脚尖地正襟危坐,生怕碰到对面陆琢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又惹恼了脾气不好的陆先生。
他都把人欺负成这样了,陆琢还没消气,找茬似地说:“坐这边。”
江愈愣了一下,很傻气地“啊?”了一声。
陆琢抬眼看江愈:
', ' ')('“不看我屏幕,你让我给你报几点钟方向来说设计要求么?”
那眼神里明晃晃的“别惹我不高兴”几个大字,江愈赶紧坐过去,打开自己的笔电,细声细语地说:“陆先生,您说。”
两个人离得很近了,近到陆琢能够感受到江愈身上的热气。
陆琢这才注意到江愈白皙光洁的小脸上热出来的红晕和沁在鼻尖额角的细汗。
那双杏仁似的圆圆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怯怯地讨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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