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慕榕“呵”笑了声,转过身去给自己砌了杯茶,“说的好像自己势必会赢似得,你以为上次威胁到孟家,这次也肯定能赢吗,孟邵博吃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单就说孟培御年纪轻轻就能坐到局长位置,孟家上面没人提携吗”。
“这个我知道”,向雾脸色微红,“只是不管输赢我都要面对一个结果”。
“你说失去孟培御这个朋友的结果”?辛慕榕吹了吹热茶,眼眸里闪着精光,“要我说,你们也只是口头上挂着朋友的称呼而已,你们之间早被孟家人折腾的还能做朋友吗,他也有他的为难,说实话,如果有一天你被孟邵博父子俩逼到绝路的时候,他会为你义无反顾的站出来吗,他恐怕最多也就是努力劝劝吧”。
向雾愣了愣,听着不太舒服,“你不要这么说”。
“清醒点吧”,辛慕榕不客气的道:“就说上次我出事的时候,有新遇到危机,他有真的帮到你什么吗”?
“他……当时在外地开会”,向雾说:“不过他跟我说了会阻止他家人的,只是后来我提前出手了”。
“说白了,就是他没有做什么,是你自己解决了问题”,辛慕榕挺拔的身躯坐到沙发上,淡淡道:“那我再问你,你被孟千灏暴打后,他又为你做了什么,是去找孟千灏骂了一顿还是过来向你道歉,安慰了你,这些能解决根本问题吗,甚至最后你还被我安排躲在宋楚颐家,他作为宣城的局长,却连你的安危都保护不了,还是我回来之后把事情摆平把你接回来去找孟千灏算了账,还有再那之前,你跟孟千灏没解除婚约时,他一次又一次的看着你被孟千灏欺负,帮过你什么吗,没错,他那次是为了你被人砍成重伤,也为了你去德国看过你姐,但是这些都是建立在没和他家里人做对的前提下,只要和他家里人有关了,他便什么都帮不了你了,如果你为了他心慈手软,等孟千灏对你再次出手的时候,孟培御可不会努力去帮你,当然,孟千灏现在肯定也不敢拿你怎么样,但他会始终有一颗想除掉你的心”。
向雾被他说的心里堵得难受,不过仔细一想,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另外,你再抛开那些,就单纯以你的职业出发”,辛慕榕抿了口香茶,润润喉结,“你之前可是那种人家酒店叫个小姐都要拼命追着爆料的记者啊,孟家如果真的有违法的行为你就应该去披露”。
“你之前在海琰呆了那么久,应该也有所察觉吧”?向雾眼眸微动,看了他眼。
“很少有公司不去踩边界的”,辛慕榕颔首,“不过我当时只不过是一个技术总监,牵扯到那些股份的事孟家是不会让我知道的,那些……只有他们真正的受益人才一清二楚,不过如果你找我出手呢,我肯定有可靠的人帮忙……”。
“行啦行啦,不劳烦你了”,向雾打断他,“说了我要自己来,孟千灏总是瞧不起我、看轻我,还总觉得是我高攀了他,呸,我要亲手打败他,让他知道自己这辈子犯得最愚蠢的错就是看轻了我”。
“额……”,辛慕榕看她的眼神都变得十分诧异了,“行啊,以前没瞧出你有这种魄力啊”。
“以前那是我没能力啊”,向雾撇嘴,“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一个强大的老公,有他做后盾,就算输了我也不怕”。
“这话说的倒令让人舒服的”,辛慕榕得意的漾起薄唇,“尽管放手去做,我不插手,只负责保护你”。
“嗯”,向雾转过身去,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突然惆怅的说道:“慕榕,其实有些事我一直都耿耿于怀,例如当初在春藤国际幼儿园时把我踹倒在地上,还让那个主任对我动手动脚,例如那次顾思璇的订婚礼上,他众目睽睽的要扒掉我衣服,例如那天我在龙樾园被他一掌一掌煽的快失去意识,甚至差点被强暴,有种难堪、有种疙瘩是始终埋在我心里的,我这辈子所有的自尊和不堪回首全都折损在孟千灏的手里,我恨他,又怕他”。
辛慕榕唇角的笑渐渐凝固,目光深深的注视着她的背影,往事从脑海里掠过,他握在手里的杯子渐渐握紧。
原来,他从来不曾去了解一个女人内心真正的伤痛。
她要的不是自己把孟家端了,要的也不是让孟家赔偿,要的只是想拿回曾经被踩在脚底下的自尊。
他放下杯子,无声的走上去从后面紧紧的把她身躯拢入怀里。
“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很坚强”,向雾转过身,勾住他脖子,歪头一笑。
“我知道”,他颔首,只是现在才发现自己真正的更了解她、更懂她,“那你忙吧,我去趟十八号公馆看看,晚点我来接你”。
向雾这才想起十八号公馆也是他的财产,“好,不过十八号公馆美女多,你可别被迷昏了眼啊”。
“那确实美女多,当初就是在十八号公馆的房里被你给弄得意乱情迷”,辛慕榕迷醉的靠在她肩膀上亲了她脖子一口,“等你生完小孩,我们哪天再去一趟,把灯关了,完成上次没完成的事好吗”。
向雾窘,男人有时候真的挺恶趣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