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亏一篑了,我劝您还是找一个别的人帮您去借吧,您必须要待着这里好好疗养。”医生边说着边指挥其他医生把林未哲的担架抬出了我的病房,他临走前又让护士给我的脸换了一次药,最后叫来清洁工给我打扫了一下病房。
换完药打扫完病房之后,医生护士和清洁工一起走了出去,我四处打量了一下我的病房,窗户玻璃已经被炸没了,“呼呼”的寒风从外面刮了进来,让原本体虚畏寒的我紧紧团起了身子,我看着这副场景苦笑了一下,这和在外面有什么区别,我现在已经没有钱换一个病房了,而林未哲还危在旦夕,我现在必须要马上行动起来才可以,什么容貌不容貌的根本无所谓了,我打定主意要从病房里溜出去,我狠了狠心,把脸上的绷带“呲啦”一声揪了下来,绷带连着皮肉和药水,让我痛的差点流出了眼泪。
我边忍住痛苦边在心里说道,林未哲,你撑住,我一定要救你!!
临走之前我向旁边病房的病友借了一件黑色呢子外套、一副墨镜、一顶鸭舌帽和一个口罩,全部穿戴整齐了才弓着身子往病房外面走去。
现在医院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已经搞的人心惶惶,没有人注意到我的一身奇怪打扮,于是我趁乱逃到了医院外面。
脸被寒风刮得火辣辣地痛,我感觉脓水正在我脸上肆虐蔓延,还未愈合的伤口像被用手反复揉捏一样痛入骨髓。现在天色已经接近傍晚时分,落日在赤红发暗的天际显得很是落寞,一点点的余晖也马上要被黑暗吞噬,我把头深埋在大衣领子里面,生怕街上的人看到我这张惨不忍睹的脸。
想想真是可笑,曾经被许之湛称赞拥有“动人心魄之美”的沈久久,现在却连抬起头走路的勇气都没有,我的余生或许就要顶着这么一张恐怖的脸苟延残喘地活着了,为了哲能够活下去,我只能和那些浮华飘渺的美貌永远地道别……撒有那拉,我那些光鲜亮丽的日子,撒有那拉,我原本应该秀美动人的脸颊……一切将不再属于我,而我的爱情和恋人呢,是否也要永远地离开我的身边?
我的脚步在我纷乱的思绪里面显得有些踉踉跄跄,街道上的积雪都还没有扫清,我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我要去的地方是拓芷学院,我要去那里找洛浅夕,现在她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只能寄希望她能帮我一把了。
对我来说洛浅夕曾经帮了我许多许多,她和艾娃弥一样是我生命里的两粒豆大的烛光,她们都用爱照亮了我黑暗世界的一隅,让我内心的一角还残留着对着世界所剩不多的希冀和憧憬,我不知道她这次能不能再假以援手,也不知道她见了我这副鬼样子会有什么反应,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这次,我只有放手试一试。
医院离着拓芷学院很近,我很快就走到了拓芷学院的门口,这所学校依然是萧条冷寂的样子,所有的巨大植物已经全部变成光秃秃的枝干,默然地扫视着地面的一切。
我快步走进了校门,直奔女生宿舍。
“喂,那个戴帽子的小姑娘等等,出入证给我看一下……”宿舍的女楼管拦住了我,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说道,“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哪个系的?”
“我是曾经在舞蹈系一班的沈暮宜,一年前去了法国,请问您一下,洛浅夕还在这个宿舍楼吗?我有急事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