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呆愣不知所措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我连忙把病历报告塞进我的枕头下面,装成已经睡熟的样子歪倒在病床上。
“久久……”外公轻唤了我一声,他试探性的声音让我极不舒服,我打定主意不睁眼理他,连动都不动地躺在那里。
“爸爸,久久她……怎么还没醒?”沈露华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的身体一僵,她怎么也来了,而且还是和外公一起出现在这里?外公不是说已经把她关起来了吗?可是看现在的情况,她不仅行动自如,而且还毫无难度地进了我的病房。我现在身体虚弱无从反抗,倘若外公不在的话,我不知道这个疯狂姨妈又会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我不敢再深想下去,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嘘!”外公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我眯着眼睁开了一条缝,在他们不察觉的情况下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我看到外公宠溺地给我拉了拉搭在我身上的小被子,然后又撩了撩我额头上的乱发,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对待一件宝贝那样呵护备至,外公手上的温度和母亲一样温暖,带着特有的清甜香气,让我心里暖暖地不像话。
“久久,我的好外孙女,你好好睡一会儿吧……外公陪在你身边,可是……你再也不要像你妈妈一样一声不吭地离开我了,外公真是很喜欢你的母亲呢,她是那么率真可爱的孩子,可是就那么惨死了……”外公喃喃自语地说道,他的眼里竟然有隐隐地泪花,看得出他对母亲感情深厚,他一提到母亲的时候,声音就会软下来,带着一种甜蜜的回忆和无奈的心酸,不断敲击着我的耳膜。
“爸!你就是那么地偏心,每次露星露星地提个不停……”旁边的沈露华打断了外公的话,她走了过来,然后冷冷地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我,眼神里充满了绵延不绝的恨意。
我从眼皮的缝隙里面回看着她,她的样子让我感到震惊和窒息,我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衣冠不整、浑身是伤的女人会是一向光鲜亮丽的姨妈沈露华!!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白皙的肌肤从里面露出来,但是露出的部分都有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疤痕,根本不知道那是用被什么利器割开的,她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块好肉,血渍夹带着脓水从她的伤口里面渗出来,有些地方竟然还有几只小虫在飞。
我压下恶心的感觉,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了沈露华的脸,她的脸差不多已经毁了容,不知道是用烙铁还是用别的东西烫焦了的肌肤变成了一块黑呼呼的东西,紧紧地皱在一起,有一只眼球也变得有些歪斜,一看就是被人暴打过了。
我根本无法将眼前丑陋无比的人和之前美艳绝伦的贵妇联系在一起,我不知道为什么沈露华为什么变成了这幅鬼样子,不过我估计是外公为了替我泄恨才如此对待沈露华,外公的手段有够狠,完全让沈露华再也无法出去见人,更别提用这幅恐怖的面目继承沈家全部的财产了。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外公一扬手便狠狠地给了沈露华一巴掌,沈露华原本烙焦了的脸皮竟然有一块撕扯下来,露出了里面血红血红的嫩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