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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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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九点一刻,孟涵琛横抱着木桃桃走出游戏厅。木桃桃像一只小猫儿窝在孟涵琛怀里,司机看见就要上前接过,被孟涵琛避开。

“不用,一会儿把他吵醒了。”

他小心地把木桃桃放在后座系上安全带,然后绕到另一边坐进去,还没等他系好安全带,木桃桃就莽撞地把手放在他的手心,冰冰凉凉的——捂了好久,才刚放开一会儿就变冷了。

他想了想,倾身把木桃桃身上的安全带解开,

“李铭,麻烦去游戏厅拿一张小毯子,就说孟涵琛要,明天洗干净送回来。”

司机点了点头。

孟涵琛把后座的热风打开,大概是开启的声音吓到木桃桃,木桃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转头看见握着自己手的少年。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便宜哥哥要在自己睡着了偷偷牵自己,于是趁孟涵琛没发现,又闭上眼假装自己还没醒。

司机很快回来,正要给木桃桃盖上,被孟涵琛制止,“先给我。”

他接过司机手中的毯子,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然后闻了闻,太阳暴晒过的味道令人舒适,这才放心地盖在木桃桃身上。

木桃桃眯着眼睛都看见了,心里充盈着一种安心又幸福的感觉。

很快在暖洋洋的车里陷入沉睡。

木桃桃的声音逐渐平稳,孟涵琛一改温柔体贴的样子,转头冷冷看着木桃桃。

木桃桃,你会是又一个叶曼文吗?

孟涵琛是真的把叶曼文当成朋友,也是真的提防叶曼文。

他永远看不透这个年龄与他相差无几的女孩,做事出乎意料且狠辣。

在孙晨、顾言卿、叶曼文和自己这四个人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孙晨是最细腻和敏感的,他是四个人里最先发现叶曼文另一面的人。

而顾言卿反倒是那个最孩子气的。

叶曼文则是最像大人的。

三人从小到大都在一个学校,叶曼文是三年级转过来的,她长得特别可爱,像漫画里的男主角身边永远的正宫,收到了如潮的好意。

但她的怪异很快被发现了,说话时永远不看着人,对某个答案格外执拗,逆天的强迫症和洁癖,以及在体育课上永远支配不了身体。

小孩子们的好意是纯粹的,当然,恶意也是。他们仿佛找到了好玩的东西,开始捉弄叶曼文,而且一天比一天严重。

终于,有一天在语文课上,叶曼文在书桌里摸到了一只死老鼠,她被吓住,退到一边机械地拍着脑袋跺脚,像个傻子。

老师本就受够了叶曼文在课堂上无视他行为,于是也不问原因,把叶曼文揪出去,让她在走廊上好好反省。

看不过去的顾言卿当场站起来,大声对着老师说:“有人在她书桌里放了死老鼠,她被吓着了,所以才会那样。”

孟涵琛拿着卫生纸直接上去把死老鼠从课桌里拿出来,放在那个罪魁祸首的桌子上。

“啊啊啊啊——快拿开!”养尊处优的少爷哪里见过死耗子,吓得快哭出来。

老师狠狠拍了拍桌子:“你们有没有规矩,现在还在课堂上!而且孙兴这么怕耗子,你们还专门过去吓他!”

孙晨悠悠地站起来,扫了一眼教室,然后把目光投向老师。

“老师,孙兴不用亲自动手,有的是人帮他做。”

孟涵琛冷哼一声。

“比如说您,我说的对吗,老师。”

老师的脸一下变得铁青,孙兴也害怕地连滚带爬地跪在孙晨面前。

“小叔叔,饶了我吧,我就是一时兴起。我不会了,我不敢了。”

孙晨但笑不语。

几天后,老师被学校开除,而孙兴也被流放到国外。

“一时兴起?”孟涵琛走进饭店包厢时,看见孙晨旁边的叶曼文,而顾言卿正殷勤地给叶曼文夹菜。

“孙晨,好手段啊,借叶家的手把蚊子拍死。”孟涵琛此时还不懂得伪装,说话阴阳怪气的。

孙晨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叶曼文。

“孙兴一家支持的是她大伯,这件事,为了不落人口实,也为了保护孙兴一家,自断一臂才是上策。”

他看见叶曼文专心吃饭的样子,声音低沉道:“叶姐自愿做这个饵,我当然也就顺势而为了。”

叶曼文依旧不理不睬,顾言卿则赞叹道:“曼文真的好聪明啊!”

可孟涵琛只觉得汗毛直立,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他是从算计里闯出来的,自然知道这一招一箭三雕的戏码意味着什么。

仅仅把自己的丑态暴露出来,就让叶家大伯自断一臂,让和孙晨有意争权的孙兴一家远离政治中心,最后让孙晨看见自己。算无遗策。

孟涵琛看着一旁的顾言卿,甚至还意外得到了一个小礼物。

孟涵琛不知道叶曼文的话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甚至开始怀疑她的病。

他怕自己也成为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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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文的棋子,被推着走向不属于他的

位置。还是自己自愿地过去的。

他转身离开了。

那时,孟涵琛在孟晴眼里不过是一个可以肆意拿捏的吉祥物之一——同他一起被收养的还有两个男孩子。

算计无时无刻都在发生,那是不见血的战斗。

孟涵琛由于在学校里搭上了孙晨一下子在孟晴面前露脸了,他被单独带回了老宅,可即便这样,他也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与孙晨做交易——举孟家之力为孙晨助力。

异想天开且不知所云。

但孟涵琛答应了,因为他想拼一把。

然后,他就从孟晴逐年放开的权利中,尽全力帮助孙晨,其中更是有一些黑色的勾当。哪一次不是劳心劳神。

可叶曼文,这个身患疾病的小姑娘,甚至在s市查无此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完成了自己当年做的一切。

孟涵琛敬佩她,却也害怕她。

而现在,那种感觉又回来了——那种与毒蛇相伴的感觉。他看着比当年还小两岁的木桃桃,心跳微微发颤,像一种警告。

电话铃突然响起,孟涵琛伸手捂了捂木桃桃的耳朵,木桃桃幽幽转醒,“怎么了?”

孟涵琛用口型做了三个字,“妈妈。”

木桃桃知道,这是哥哥的妈妈,于是乖乖坐着,也不吵闹。

他看着哥哥接好电话后,对司机说道:“今天晚上回主宅。”

来了,孟涵琛接到电话那刻就知道,主宅有另一位接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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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届正悄无声息地进行,它的真实情况自然比新闻中展现出来的要危险得多。

在老百姓们看不见的地方,有的是官员落马,然后又被不知谁的势力替代。

所有腌臜事儿都被翻到台面,合作者撕破脸皮,敌对者结成同盟。

与政界里有关联的家族这段时间都偃旗息鼓,炙手可热的候选人里,孙老爷子可谁也看不上。

他把孙晨叫到身边,呷了一口茶。

“孟家那小子怎么样了?”

孙晨:“孟家真正的小少爷回去了,孟涵琛……”

话没有说尽,但两人都明白,孟涵琛这辈子都不可能接管孟家了。

“看上去你走了一步坏棋。”孙老爷子笑道,颇有些幸灾乐祸。

孙晨笑了一声,靠在沙发上:“大伯,你怎么知道自己走得就是一步好棋呢?”

孙老爷子看着这个孩子,他是自己花了十分心思培养出来的接班人,点了点头:“棋子不论好坏,能用就行。晨晨,你可比你的哥哥们强。”

孙家从政多年,自有一套处世智慧,他们游刃有余地游走于各个势力中,保持一个绝对中立的态度。

可因为这种代代相传的处世智慧,孙家主家一辈比一辈怂。

孙老爷子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于是打算自己培养一个孩子,一只勇猛的狮子,让他把日暮西山的孙家救出来。

孙晨就此诞生。

而今年是他诞生以后第一次大规模换届。

“爸爸,我知道孙家家风严谨,里面每个人都两袖清风,几乎不会被人逮到把柄。”孙晨开口:“可是,把柄把柄,不都是人为制造的吗?”他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

“叶家、孟家和顾家,尽管从未到达过孙家的地位,但是他们可不像我们这般守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

孙老爷握紧拐杖,嗤笑两声:“晨晨,你还没有在孙家当家,收起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看来叶瑛琪的女儿教了你不少东西。”孙老爷子见识在那里,自然能够猜到叶家家主打得什么主意。

孙晨冷笑一声,在叶家那种人间炼狱里闯出来的,可比自己家这位大家长有勇气得多。

幼狮毕竟也是狮子,饿极了也是要啖人肉,喝人血的。

木桃桃迷迷糊糊睁眼,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抬头看见孟阿姨那张素净的脸庞。他坐起来,嘟囔着问道:“哥哥呢?”

孟阿姨看着他,没说话,转身让人去叫孟涵琛。孟涵琛很快就过来了,他的脸上满是伤痕。

木桃桃吓得赤脚下地,跑到孟涵琛跟前,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又怕弄疼他而收回手。

“你怎么了。”木桃桃颤抖的声音似乎让孟涵琛活了过来,他深深看了眼木桃桃,里面有一些木桃桃并不明白的情绪。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孙家那小子的事儿吗?”孟晴的脸在黑暗里,看不真切。

孟涵琛已经被打得呼吸微弱。

“把主意打在桃桃身上,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伫立在孟涵琛旁的两个少年是当初与他同台竞争的两位,也是现在孟涵琛身上伤痕的制造者。

“我……咳咳……”孟涵琛开口猛得吸入冷气,呛得咳了两声,“我只是带他去放松心情……”他强忍不适解释道。

“哼,最好是这样,如果再有一次,就不是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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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简单了。”孟晴语气不善,从椅子上坐起来,踩着高跟哒哒哒出去了。

两个少年紧接着跟了上去,关上门,把他独自一人留在这里。

此时,孟涵琛才被带出来。他在黑暗里待久了,有些恍惚,看着木桃桃白净的脖颈,嘴唇干涩。

后面的孟晴站起来,看向这边,孟涵琛一下惊醒,摇了摇头:“不小心摔了一跤。”

早些时候,木桃桃经常被村里的小孩子欺负,久而久之,他学会了一套防御手段,能有效减轻伤痛,此时看着孟涵琛身上的伤,他哪里还不明白。

木桃桃曾经喜欢过很多人,但这些人都一个接一个的离他而去,所以木桃桃还是小不点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尽全力对自己好的人更好。

那时在乡村,他因为害怕不敢冲上去保护张奶奶,可现在,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一个冷脸却默默对自己好的人被欺负了,他不知道怎么办,于是只能转头对孟晴说:“孟阿姨,这不是摔伤的,这一定是被人打伤的!您能不能……”说着说着,他又要哭出来,声音都有些发抖。

孟晴的心沉了下去,抬头看向孟涵琛,孟涵琛顶着一张伤痕累累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挡在他面前,为他诉说委屈的小孩子,甚至

13

那天晚上,木桃桃强硬地把孟涵琛留在房间里:“你是不是不敢告诉孟阿姨,那你跟我说。”

他怜惜地看着孟涵琛,用碘伏轻轻涂抹他的伤口,还时不时吹气:“到底是谁啊!是趁我睡觉的时候打得你吗?你是不是心里不服还手了,我跟你说,千万不要还手,会被打得很惨的……”耳边是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叮嘱,明明他比桃桃大一倍多的岁数,此时也没有任何怨言地听着,不时还点点头。

“孟阿姨应该帮你去抓坏人了,你千万不要心软,不然等事情过了,他们会变本加厉地打你的。”

孟涵琛失笑:“你哪里来的这些道理?”

木桃桃擦药的手停下,“乡下到处都是这种事,看多了而已。”

心虚的样子一看便知是谎话,但孟涵琛没有拆穿,反而在涂完后,苦笑了一下。

“其实我知道是谁,但是妈妈不愿意处理。”

木桃桃义愤填膺地锤了一下床垫:“怎么这样!”

孟涵琛顺势抓住他的手:“桃桃,你知道吗,我不是妈妈的亲儿子。”

“啊!?”似乎意识到声音太大,马上用手捂住嘴。

“所以她一点都不关心我,任由我的两个哥哥欺负我。”

木桃桃亮晶晶的眼珠直溜溜地转:“好过分!”他想了一下,好心提议:“等我妈妈来接我,你跟着我一起走吧。”

傻子,孟涵琛在心里不禁骂道。但面上还是一副愁苦的表情。

“不行的,我……”

木桃桃说完就觉得不妥,于是补充道:“那我去跟孟阿姨说一身,既然养了你就应该对你负责,那不然就和我外婆一样了!”

说完他掀开被子让孟涵琛躺进去,“好好睡一觉吧,我会对这件事负责到底的!”

孟涵琛红了眼圈,把木桃桃一把抱进怀里:“谢谢你,桃桃。”

真是傻子。

木桃桃一出卧室门,就看见站在外面的孟晴,她倚靠在墙上,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细烟。

她听见开门声看过来,发现是桃桃,于是把还没吸完的烟扔进垃圾桶。

“孟阿姨。”木桃桃走过去,乖巧地打了声招呼。

孟晴的心被这声称呼击落,她勉强扬了扬嘴角。

“怎么还不睡?”

木桃桃扭着手,深呼一口气,然后说:“孟阿姨,我虽然不经常见我的妈妈,但她对我很好。”

哪种好?是把自己给孩子买的衣服据为己有,还是把孩子扔在乡下不管不问?孟晴觉得呼吸困难,她不知第几次后悔把刚出生的桃桃送出去。

“您真的是一位很温柔的阿姨,所以您可不可以也对涵琛哥哥好一点。”

木桃桃说完,猛得抬起头,期许地看着孟晴。

孟晴愣了愣,她知道一定是孟涵琛跟桃桃说了什么,可是能怎么办呢?这是孩子在她面前提出的唯一一个除想见父母以外的愿望。

她点了点头:“他只要对你好,我就对他好。”

木桃桃不知道孟阿姨为什么这么说,但是他反条件维护孟涵琛:“涵琛哥哥对我很好!”

孟晴苦笑一声,然后摆摆手,“罢了。”

有自己给桃桃兜底,让桃桃接触一下孙晨一行人又有何妨呢?

14

换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叶家背后的那只手权力稳固,前面一切似是而非的小道消息仿佛只是那个人放出的烟雾弹。

毕竟在政界执掌权力多年,他哪有那么容易被打倒。

叶瑛士有些意外叶曼文猜错了,他看见许久不见的黎叔从车里下来,把叶曼文带走了。

叶瑛士本就是个逐利者,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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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叶曼文露出的那一点茫然无措的独属于小孩子的表情,叶瑛士罕见得心疼。

他走上去,在黎叔开车时即时叫住了他,

“黎叔,我可以和曼文说句话吗?”

黎叔点了点头,后座的车窗落了下来,叶瑛士凑过去,看见叶曼文低头不住地在念叨什么。

毕竟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叶瑛士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熊。

“我好像从来没有主动送给你什么东西。”叶曼文没理他,叶瑛士自顾自说下去:“你……你去你叶爷爷那里开心点。”

说得仿佛叶曼文只是去度个假。

叶曼文没有接过小熊,叶瑛士把小熊放在她身边,然后向黎叔示意了一下,黎叔关上车窗,开走了。

叶瑛士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看不见车尾,才转身回去。

孙晨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砸烂了很多东西,孙老爷子勒令任何人都不准去看他。

房间里一片昏暗,窗帘被紧紧拉住,地上狼藉一片。孙晨背靠着床沿,眼镜随手扔在地上,露出一双通红的眼来。

他差一点就把孙家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孙晨一生太过顺利,头一次生出无力感来,他不得不承认,论心机,自己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而已,太傲慢,太不把那群老政治家放在眼里。

叶曼文呢?孙晨想,他其实是四个人里最了解叶曼文的一个,毕竟叶曼文是他手里最强劲的棋子了。

叶曼文那个不择手段的爷爷,可比自家老爷子要残忍得多。

孟晴在孟涵琛下楼时特意打开电视,新闻里正说着新一届领导班子。

念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时,孟涵琛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孟晴,直接问道:“我没用了,对吧。”

孟晴双手抱胸,站起来,嘴角含着冷笑。

“你很聪明,你知道应该讨好谁。”

孟涵琛心里松了一口气,嘴上却说:“你是说桃桃吗?我觉得我们俩不过是同病相怜罢了。”

孟晴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那两个和他竞争的男孩站在门口,脚边放着行李,面色不善。孟涵琛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他知道他赢了。

老宅虽然已经很多年了,但因为六年前孟晴高调入住而修缮一番,仍旧显得富丽堂皇。

几天后,一位和孟晴差不多岁数的女人从门口走进来,看见了孟涵琛靠在楼梯口,阳光从门口斜斜地打进来,照在他脸上,头发上,微微发光,仿佛童话里的小王子。

“小少爷。”她叫了一声,孟涵琛闻言抬起头,却发现她的目光越过自己,看向自己身后——木桃桃穿着睡衣下来了,还揉着眼睛,头发到处乱跑,整个人都红彤彤的。

木桃桃没看见女人,径直跑到孟涵琛身边,踮起脚要看他脸上的伤痕。

“你怎么一直都没好啊。”

木桃桃嘀咕着,已经差不多一周了,他虽然很想爸爸妈妈,但每天看着孟涵琛明明很委屈却又佯装坚强的模样,又不忍心离他而去。

于是每天从床上睁眼,便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又怕他被欺负,于是强硬地把他留在自己房间里。

孟涵琛刚开始在木桃桃睡着后,会下床去沙发上将就,但自从有一次木桃桃从床上惊醒没摸到孟涵琛,焦急地喊他名字,摸黑下床找他,被他看在眼里,故意不出声,过了很久才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刚起夜了。”孟涵琛开口解释

木桃桃懵懵地看过来,然后张开双臂跑过来抱住他,撞得两人双双倒在沙发上。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又被坏人欺负了。”木桃桃的声音里还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仿佛他真的差点丢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孟涵琛哄着木桃桃去床上睡,然后在旁边躺下,一夜无眠。

15

女人是来通知他们准备上学的。

孟涵琛即将上高一,而木桃桃要去上小学一年级。

不知道孟晴是不是故意的,两个小朋友学校的距离很远。

孟晴有意让木桃桃远离自己。孟涵琛心知肚明。反而木桃桃为能上学的事情兴奋不已,他摸着小学开学通知书上自己的名字,想要和孟涵琛分享,却看到孟涵琛阴沉着的脸。

木桃桃瞥见放在桌子上摊开的,孟涵琛的录取通知书,和他的很不一样,上面有一个立体的图案,是一个六芒星。

木桃桃羡慕地摸了摸。

“好漂亮。”

孟涵琛心里一团乱麻,他看着木桃桃注视着通知书的样子,温柔地对他说:“这是高中录取通知书,所以要正式一点。”

“哇唔!”木桃桃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满是向往。

“你想来看看我的学校吗?”

木桃桃猛得点头,但想了想又摇摇头。

孟涵琛循循善诱:“为什么?”

“我自己的学校还没参观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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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涵琛蹙眉,叹息道:“那怎么办呢?我的学校很漂亮,你一定会喜欢,我想分享给你。”

木桃桃不忍心孟涵琛皱着眉头,伸出小手指按了按他的眉心。

“这样,我下课过来找你,你再带我去参观你的学校好不好。”

孟涵琛好像更不开心了。

“怎么了?”木桃桃急切地问道。

“我们两个学校离得太远了,你过来肯定来不及。”

“那……那怎么办?”木桃桃一时没了主意,看见孟涵琛失望的表情,心疼地抱住他。

他想起父母离开时,自己在镜子里的表情,也是这样闷闷不乐的,于是木桃桃依葫芦画瓢,认为自己找到真正的原因。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怀抱里的身体猛得一僵,木桃桃想,自己可能是猜对了。

而孟涵琛确是被木桃桃的直言不讳吓到了,心里还有一种他不愿意承认的酸涩。

就算是吧。

“嗯。”肯定的声音埋在木桃桃头顶。

“我去和孟阿姨说!”这些天,他发现自己不管提什么,孟阿姨都会无条件采纳,他有好几次在心里偷偷想,要是孟阿姨是自己的妈妈就好了。但他很快把这种阴暗的小想法扔出去,觉得对自己的妈妈很不公平。

孟晴很快给孟涵琛换了学校,离木桃桃的学校只有几步距离。

开学那天,不知为何,叶曼文、孙晨和顾言卿也在班上碰面了。

顾言卿坐在叶曼文座位前,一直在和她说话,但叶曼文变得更沉默了。

而孙晨则担忧地看着叶曼文。

“怎么了?”他走过去问,“而且,你们怎么在这个学校?”

s市的好学校遍地都是,师资力量更是一个比一个卷,但独独他们所在的这个学校,虽然已经成立了很长时间,但就像一位耄耋老人,跟不上时代潮流,渐渐被甩到身后。

“不是有更好的选择吗?”

顾言卿用手撑着脸:“我是靠实力进来的。”说完又担忧地看着叶曼文。

叶曼文紧紧地抱着玩具小熊,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

“曼文不过一周不见,怎么还更自闭了。”

顾言卿心疼道。

孙晨和孟涵琛对视一眼,看来叶家这次大出血了。

顾言卿还在哄着她。

“你呢?”孙晨转移话题向孟涵琛提问道,“你不是考上三中了吗?那可比这个学校强太多了。”

孟涵琛瞥了一眼叶曼文,然后说:“桃桃在这边。”

顾言卿闻言皱了皱眉:“他怎么这么黏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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