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龙先提出了一个猜测,这个假设在政治斗争里很常见,他平时也见多了父亲陆淳风所处的环境,对于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他更喜欢搞些商业开发,而不喜欢官场斗争,即便是龙贞集团内部的斗争问题,他也是宁肯躲避甚至放权,而不愿参与其中的。
“说得好,不过这个基本上不大可能,你钟伯伯是个很正直的人,对官场上的歪门邪道一直嗤之以鼻,再加上上一届的州市领导对他并不是很看重,近些年来早就对仕途心灰意冷了,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企业运营上,再进一步不是没可能,但那个是很长远之后的事情了。”
许茹卿很果断的否定了文龙的第一个结论。
“另一类就是商业上的敌人了,茹鑫建设在苏曼州是前三的房地产开发商,并且拥有国企身份和政府渊源,历年来在各个土地拍卖和地产开发中,必然会与其他企业产生纠葛和矛盾,商场即是战场,钟伯伯或许是被某一个在商业上败给茹鑫建设的人暗算了,或许是有人瞄中了茹鑫建设的优质资源,想要借此手段来达到目的也未必可知。”
文龙小心翼翼的提出了另一个假设,虽然掌握的信息很充足,但他并不想这么早就披露给许茹卿知晓。
“看来你知道的东西可不少啊,这些都是你从你父母那里学到的?”
许茹卿不禁有些动容道,不过文龙总觉得她末尾那句话略带讥讽之意。
“茹卿阿姨过奖了,我只是随便乱猜罢了,世间的大多数事情都是可以串联到一起的,只要你善于观察和思考,总会找到那条连接线。”
文龙轻松的耸耸肩,洒然笑道。
“第二个可能性应该蛮大的,这些年茹鑫建设越做越好,接手的项目体量也越来越大,说不定有可能损害了某些人的利益也说不定,问题是怎么找到这个人呢?”
许茹卿轻皱眉头道。
“茹卿阿姨,你知道南港集团吧?”
文龙有些试探的问她。
“知道,这是帝都首屈一指的地产集团,无论市值还是土地储备都是我们的好几倍。怎么?这事情与他们有关。”
许茹卿反问道,从她的表情上看,这个名字对她的震动蛮大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有看到过一条新闻,上面说南港集团在今年上半年曾经向茹鑫建设提出购买一块建设用地的要约,但是这件事情最终并没有成功,茹卿阿姨你知道这个事吗?”
文龙继续试问她。
“嗯,这个我知道,你钟伯伯有跟我说过,这块地是海青花岛海滨的,是为州里要举办的国际博览会做场馆设施的,项目的设计方案已经出来挺久了,一切都本着弘扬中华传统、展示四海市乃至苏曼州人文历史出发,所以请的都是国内顶尖的设计师,目的就是为了让具有世界水准的国内建筑设计得到一个展示的平台,为文化创造力在这次国际盛会上赢得更多关注。”
“而南港集团提出来的方案则是重新聘请国际知名设计师,打造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地标建筑,风格上追求建筑的独特性和新奇,并且在博览会结束后将其用作商务开发,而这几点都得不到你钟伯伯的认同,南港方面也强硬的坚持自己的方案,所以双方的谈判很快就破裂了。”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南港集团在短短的几年内迅速发迹,除了本身掌握了大量土地资源外,还擅于借助帝都国会的强制力完成安征迁工作,经常让强力部门出面,帮助他们处理那些钉子户和上访群众,而且从不承担相应的社会保障义务,所以他们往往可以用很短的时间将楼房建好,期间各种加急赶工行为层出不穷,建筑物的质量往往没有达到标准,你钟伯伯要想把博览会的这个方案做成经得起历史考验的建筑,要为四海市留下一段砖石砌成的博物馆,所以对于南港集团方面的介入十分反感。”
“他在否决这个合作方案之前也做了很久的利弊权衡,南港集团拥有的财力和影响力的确可以让项目更快建成,但是我们一直认为建筑是百年大计,南港集团急功近利的做法最终会损害到四海市这座国际性大都市的声誉,以及两千万市民的税金和期望,一直以来他在拿不定注意的时候都有找我,让我帮助参详一二,我最后支持了他的观点,所以这件事我比较清楚。”
许茹卿谈起这桩建设项目的时候,神情变得十分凝重,但是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丈夫是充满了信心和爱戴的。
“那么,你认为钟伯伯这次被人暗算,幕后的操纵方是南港集团吗?”
许茹卿反问道。
“茹卿阿姨,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海浦区人民检察院是谁管的?”
文龙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道。
“海浦区人民检察院是地市级检察机关,它的上级部门当然是四海市人民检察院。”
许茹卿对于他的发问并无反感,她很配合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么,四海市人民检察院又是谁管的呢?”文龙继续问下去。039;thefilewassavedusingtrialversionofchmdpiler.doilerfrom:结尾英文忽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