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抬头望他,笑问:“这可以么?”
“与陛下说一声便是。”
沈歌一听来了兴趣, 眸子亮晶晶的, “行,我与你一起去。荀哥, 参加皇宫宴饮的都是些大臣么?”
“并非, 许多勋贵会带家眷,如公主、王妃、郡主等人也在。”
沈歌还未参加过这等规格的盛事, 到下午便无心思温书。
荀飞光见他这模样, 干脆让他先沐浴,准备好衣着, 晚上早些出发。
宫宴并非正式的朝会, 无需按品着衣,依个人喜好便可。
沈歌前些日子被外头的那些喜欢砸他的小女娘们憋得很了,又一直不好说他已有婚约在身,这次能与荀飞光一起去宴饮,他心中便有些嘚瑟。
沈歌特意选好两套样式一样,颜色不同的衣服出来, 哪怕别人不知,他也得与他家荀哥穿上情侣装。
喜庆日子不好着白,这两套衣裳一玄一暗红,一大一小,看着十分匹配。
衣裳是荀府内的丫头做的,不过做的时候沈歌特地与人说了款式,故这两身衣服与外头的衣服并不相同。
荀府丫头手巧,用来做袍子的布料厚实绵密,垂坠感十足。
此外,袍子是偏修身款,沈歌穿的时候腰带特意扎得高一些,显得人腿特别长。他皮肤白,穿的又是暗红色,这颜色越发衬得他肤如白玉,清俊异常。
沈歌身材比例极好,腿长,却又不是完全没肌肉的弱书生,站在那头便显玉树临风。
荀飞光与沈歌是完全不同种类的俊美。沈歌还带着少年气,又是书生,看着极为清俊。荀飞光则是成熟男子,一举一动都带着动人心魄的魅力,看得人腿软。
荀飞光张开手,沈歌帮荀飞光扎好衣裳的腰带后,不端详他一番,感慨,“也不知我积了多少辈子德,居然有幸能与你一起。”
哪怕以前对男子一直无感觉,沈歌见着穿着这身衣裳的荀飞光也想先硬为敬,他甚至没出息地悄悄咽了咽口水。
沈歌以为荀飞光未发现,不想他早便看在眼里。
荀飞光眼里带着笑意,声音醇厚,摇头道:“分明朝你砸香帕的女娘多些。”
沈歌不同意,“我这顶多也就吸引吸引小女娘,荀哥你若性子不那么严肃的话,恐怕砸你的人比砸我的人要多得多,无论男女老少。”
荀飞光勾唇,沈歌被撩得心痒痒,当下也不再克制,伸手搂住荀飞光的腰,胆由色心起,当下便扑上去亲荀飞光。
沈歌蹭人唇还不满意,非要将舌头伸进去,深入交流一番。
荀飞光反客为主,将怀里人抱住,回亲过去。
两人鼻息相缠,唇齿相触,温情而热烈。
绿枝从外头走进来,打眼一看,便看到恍若如画的两人,忙轻步又退了出去,脸上不由带上点笑意。
沈歌还未满二十,不能加冠,头发束了一半,束发的发绳带着红宝石与金铃铛,与黑发混在一起,显得格外精致。
因是元宵,沈歌还提着一盏缀了红宝石的宫灯,极为醒目。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索开。暗尘随马去,明月追逐人来。宽大的马车慢慢穿过热闹的街头,驶向宫门。
在宫门口执戟的禁卫军仔细查看过马车后,将马车放行。
肃穆的宫闱渐渐热闹起来,沈歌坐在马车里还能听到人们互相打招呼的声音。
“到了。”荀飞光先下马车,伸手拉他一把。
宫廷内到处都点着灯笼,灯笼不算太亮,将所有景物照得朦朦胧胧,叫人错眼一瞧,还以为徜徉在星河之中。
高官贵女们陆陆续续往正殿中走去。
今日元宵,大家都身着盛装,女眷们的衣服华丽至极,绣金线,嵌宝石,各种各样稀罕的料子都有,乍一眼看上去,简直美不胜收。
“荀国公。”陆续有人携家眷过来跟荀飞光打招呼。
荀飞光都礼貌地回应,声音淡淡。
官员们与荀飞光寒暄时,他们的家眷往往在一旁偷瞄沈歌,基本眸中都会闪过惊艳,好几个女娘见到沈歌时脸便红了。
沈歌无官无爵,乃皇帝特许入这次宫宴,此时倒比荀飞光还出风头。
沈歌听到有人在低声讨论自己,总觉着有些别扭。荀飞光察觉到他这头的情况,伸手轻轻揽了下他的肩,再顾不上应酬,抬脚往大殿内走去。
荀飞光地位极高,坐的位置非常靠前,沈歌由皇帝特许,便坐在他身旁。
大殿内雕梁画栋,训练有素的宫女们轻巧地送上食物酒水,不断在大殿内穿梭。大殿两旁不苟言笑的禁卫军站得笔直,个个都是英俊高大的好儿郎。
官员与女眷互相打招呼,低语声响起,整个大殿中一派喜气。
沈歌相貌极出色,坐在荀飞光身旁丝毫不被他掩去风姿。他一进来,许多人都不由转头去看他。
不少人在猜测沈歌的身份,等明白他就是那位名动京都的沈公子之后,都不由了然地点头,目光中带着赞叹。
女娘们坐得近的十分激动,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几乎看他一眼说一段话。
沈歌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荀飞光带沈歌过来是想隐晦地表明沈歌的身份,却没想到更引人觊觎,不由眉头微皱。
沈歌名头太大,纵使在座的许多人并不关注这方面的消息,也有所耳闻。
胡青言第一时间看见荀飞光身旁的沈歌,他见沈歌似乎有些不适,便朝沈歌这边笑了笑,亲近异常。
胡青言身为工部侍郎,乃正二品官,他年纪尚年轻,以后定会更上一层楼。
不少人见胡青言朝沈歌释放善意,也跟着和气地朝沈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