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石头未开,谁都不知结果,也不存在作弊的可能,可谓公平至极。
坐庄的乃其中一棚子的主人,他虽不看好沈歌选的石头,但出于谨慎,赔率并不高,除沈歌这头外,基本都买他输。
就这么几块石头,要开出超过七千两的玉来,并不容易。
解石的地方在河边,这年头全靠手工,解石也是一门世代传承的手艺。
几个肌肉发达的汉子在那头等着,他们拿着大锤子,长铁凿子坐在那里,一看到沈歌一行人过来,立即站起来接活。
“这些石头除那块最大的要二十两外,其余石头一律五两,客人可要现在便解石?”
沈歌侧头看胡奈青,胡奈青点头,笑道:“有劳,就从那块最大的开始解罢。”
“好说好说。”
几个汉子将石头拿出来摆好,上下左右仔细看了一圈,选了个点开始凿。
沈歌等人耐心地在一旁等着,他们凿了小半个时辰,最终才把这块大石头凿开。
“可惜了,全是白面,无玉。”
胡奈青凑近去看裂成两块的大石头,摇摇头,指向其中一块,“劳你们再把这块沿边凿一凿。”
砸石头的汉子无二话,往掌心中吐了口唾沫,立刻抡起大锤子应胡奈青的要求凿起来。
“没看到呀,这么小一块,应当不会有东西了罢。”
“或许其中藏着玉珠也说不定,不过这么小,应当不会值什么钱。”
在一旁围观的人窃窃私语,砸石头的汉子砸到一半,忽然有人喊:“出玉啦!”
沈歌定睛看出,只见石头中间有一小块粉色的东西,汉子仔细将周围的石头剥开,这块玉看着也就婴儿拳头大小。
“沈状元运气不错嘛,一出手便是粉玉。”
这块粉玉色泽柔和,半透明地在那里极为喜人。
“我看这小块玉应当能值个千把两银子。”
“一千四百两,沈状元,你不如把这玉卖与我罢。”有人朝沈歌喊,“正好我娘子缺件步摇。”
有人笑他,“沈状元岂是缺银钱的主,哪会卖给你?”
沈歌闻言朝他摆摆手,示意不卖。银楼掌柜还在这,这玉哪里需要卖给外人。
喊话的人有些遗憾。
凿石头的人换了一批,接着凿,接下来这一块刚打开石皮,很快就出了玉,那一汪浓郁的绿色极为喜人。
这下谁都不需说话,这块玉起码值三千五百两没跑。
第四块没出东西,第五块也没有,第六块又凿出一块人头颅大小的青玉,光是这一大块玉,就值五千两,更别说这块玉成色这样好。
“嗳,赌输了。”有人遗憾地摇头。
“没事没事,有输有赢,否极泰来。贾老儿,你家明天开张么?我明天过去你家买玉,你可莫忘记了呐。”
贾老儿喜笑颜开地拱手,“秦老爷您来便是,小弟随时恭迎大驾。”
贾老儿先前有些心疼一下便卖出那么多含玉的石头,现在许多人一招呼,他便顾不上心疼,石头总是要卖的,能赢得名声那就再好不过。有这名声在,他们方好靠着这大树,日后躺着赚钱。
沈歌这头喜气洋洋,秦实脸色有些青,这块玉一开出来,他就知道他输了。
“一共十一块,还有五块,天色也黑了,明儿再开罢?”胡奈青嘴角含笑地建议。
刚赌赢的他心情极好。
“再开了这块罢,这块有些大,难挑。”沈歌指着其中一块。
这块石头品相并不大好,上面全是腐蚀出来的洞眼儿,沈歌路过几次都不想拿这块石头,然而心底总有这么一个声音催促他拿上它。
凿石头的汉子看了眼,这种石头极好解,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一锤子,两锤子,第三锤子一凿下去,凿石头的汉子就感觉到凿子陷入了一个有些绵软的东西中,这感觉不像是玉。
他有些疑惑地在旁边补了几锤子,把它凿开一条缝。
“这是什么?”
“黄色的?莫非是黄玉?”
“不不不,不是黄玉,是黄金!”
随着裂缝越来越大,周围人喊了起来。
“好大一块狗头金!快看快看!真是狗头金!”
“好家伙!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着狗头金!”
胡奈青算无遗策也没想到沈歌买块石头居然会买到狗头金,他有些意外地上前去,拿起这一大块狗头金掂了掂,“这块狗头金估计有十斤重。”
荀飞光蹲下去看,也拿起来试了试,淡淡说道:“顶多五斤,下面的全是石头。”
五斤也足够让人羡慕,狗头金不仅仅能做为金子用,献上去可是好大一场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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