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好到极点的运气,凡人羡慕不来。
第90章 悍勇
这块大石头居然大有来头?
沈歌有些难以置信, 他忙站起来, 围着底下这块黑色的大石头仔细打量。
“这块石头就是那什么金精, 很值钱么?”
这块石头最高处能到他的腰,整块石头如同一张不规则的大桌子, 若搬回去,十二人在上头用饭不成问题。不过, 真要搁他来瞧,这石头除了大了些之外, 也并无其他什么特别之处。
“值钱, 外头要是卖,起码一斤石头十斤金子, 故这石头就叫金精石。”荀飞光脸上带着点笑意, 看着沈歌惊叹的模样,他道:“纵使如此, 这金精石亦有价无市, 当今陛下一直想要一块金精石,可惜这么多年来都未得偿所愿。”
“荀哥, 金精石有何用处?我长这么大, 还是第一次听说这金精石。”其实应当是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听说。
“这有何出奇,术业有专攻。金精石专门用来制作武器,一般的钢里加了金精石,做出来的武器坚硬至极,一般人纵使拿把金精石制作出来的武器砍石头,金精石武器也不会有丝毫损伤。”荀飞光摸摸石头, 随口道:“你对这些东西素来无兴趣,不知晓亦正常。”
沈歌见他这番动作,心里咯噔一下,觑着他的脸色,小心地问:“荀哥,你不是不记前事么?怎么知晓这些?”
荀飞光动作一顿,与沈歌对视一眼,双方眼里都有些惊疑。
“我亦不知,看到这石头的第一眼便想了起来。”荀飞光眉头微皱,“我以前应当用过金精石,不然不会对这玩意这么熟悉。”
沈歌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忙追问:“荀哥,你想起了什么?你在哪用的金精石,什么年岁的事?”
“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我也不知。”荀飞光想到这里忽然有些头痛,摇摇头道:“记起的这点东西如同做梦一般,过一会又忘。”
沈歌见荀飞光唇色有些白,再顾不上什么缘分宝藏,忙扶着荀飞光坐下,高声唤来范垂大,“你等在这守着,章梧俦你与董小伍一起跟我们先回去,今日便到这里,别让任何人过来这头,也别透入出这块石头的事。这块石头对荀哥的病大有益处,好好保存!”
“谨遵二爷吩咐!”范垂大肃然应下,立即跑去安排。
荀飞光只是突然头有些痛,还不到走不了路的地步。沈歌略在前头半步处,一路小心拂开树枝树根等障碍物,走两步就回头用有些担忧的目光望他。
沈歌自以为掩饰得不错,荀飞光却将他担忧的面色尽收眼底。
他伸出手来握住沈歌修长的手,手上微用了些力,带着安抚的意味。
沈歌感觉到他这番隐含安慰的动作,朝他显露出一个不大明显的笑容,精致的眉眼中带着掩不去的忧虑。
回去时船顺风顺水,他们这又是大船,出起海来非常方便。
沈歌吩咐船上的将士尽量将船开得又快又稳,尽早回营地中。清凌卫皆肃然应下,船开回港时果然比去时要快近一个时辰。
沈歌在海上放飞的鸽子早已带着字条飞回清凌卫营地,韶信他们接到消息,一早就等在岸边。
“老爷现下情况如何?”一见到船靠岸,韶信立即大步上前,拦住船上的船长,压低声音问道。其余人跟在韶信后头,都凝神细听。
船长有些紧张,“回大统领,属下不知。二爷正与老爷在一道。”
“快,我们去瞧瞧。胡先生与我一道去罢?”
随行的不仅有胡奈青,百里宜与手下几个大夫都在。
他们到仓里时,荀飞光面色看着并无异常,他穿着整齐,面色严肃,就在仓里坐着,打眼看过去,倒跟失忆前无甚区别。
“老爷!”韶信一拱手,俊朗的眉眼中亦带着担忧,“您情况如何,可想起什么了?”
“有一些。”荀飞光道,“我无碍,你们不必紧张。”
荀飞光想起的那点东西如同一道推开了点缝隙的门一般,虽里头的东西还看不见,但知晓门在哪里,又开了点缝隙,可以想见日后窥见全貌亦不过时间问题。
沈歌道:“都先别寒暄,大夫快来瞧瞧。胡大哥,麻烦你也帮着看看。”
胡奈青医术不错,他不是正路子,不过对于一些特殊的病十分有法子。他先过来瞧了瞧,看完舌头,把完脉后,他道:“我把脉发觉荀兄的情况确实在好转,想必他脑海中的淤血已慢慢消了下去,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看得不大准,请后面这几位大夫也来瞧瞧罢。”
他身后的两名大夫谨慎地走上前了,告了一声“得罪”,便开始摸荀飞光的脑袋,看他面相,并为他把脉。
这两名大夫瞧着有经验一些,把完脉后小声讨论几句,又在荀飞光的头上,小心分开他的头发查看先前的伤处。
荀飞光非常配合,任他们动作。
仔细查验一番后,两位大夫商量一下,开了一张方子。
胡奈青拿过去瞧一眼后,知晓他们这些大夫向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没说什么,只是道:“这方子太过温和,多添一味琼芝,再把这味寒灵草去掉。”
两位大夫看见方子,又讨论了一会儿,最终对胡奈青拱拱手,表示服气,“胡先生高见,就按您提出的那个方子煎药罢。”
沈歌立刻让人去抓药煎药。
荀飞光穿好刚被褪下的衣裳,抬起眼睛,淡淡说道:“脑海里的东西总在那,不必急,不过一时找不到而已。”
“话是这般说没错,不过若能早点好便早点好罢。”沈歌坐在一旁无声地叹口气,他家荀哥要是再不好起来,他便不单要伤心,还得伤肾了。
接下来的日子,百里宜等人不断从别处请来有名气的大夫。几乎每隔几日就有新大夫上门,都为荀飞光的病而来。
随着想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荀飞光性子越发沉稳,渐渐向原本的他靠拢,沈歌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荀飞光,心里也高兴,不过高兴之余,心中还有一点失落。
他家荀哥重新恢复三十多岁的性子,他恐怕以后再也见不着那个催马打猎的鲜活少年。
荀飞光知晓他所想后不由哑然失笑,“你若喜欢我那模样,我多带你去打打猎便是,这有何要紧?”
沈歌想了想,认真道:“我倒不是更喜欢你那模样什么的,事实上,无论你什么模样我都喜欢,不过我依旧想见到那个与现今不一样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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