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抒怀一愣,“我,我也并未细查过。”
旁边的迟槐压低声音道:“蔡安到北边担任大将军的第二年便有这些话传出来,后来愈演愈烈,众人对来摘桃子的蔡安颇为不满,能走的走,能调的调,下官们现下亦不知。”
迟槐身为覃抒怀的幕僚,在军中有个小职位,荀飞光也认识他,闻言看他一眼。
这二人已不在北边,不清楚亦正常。
覃抒怀又道:“将军,您什么时候回来?您若回来,我还给您打前锋,憋在这可难受死我了。”
“我已辞官,你莫称呼什么将军。”
覃抒怀一愣,转而马上说道:“您一日是我的将军便终身是我的将军,哪能改称呼?”
覃抒怀这投诚之意已非常明显,荀飞光不接他的话,“碰上也不容易,一起吃顿便饭罢。”
覃抒怀夫夫二人自不会拒绝荀飞光的提议,覃抒怀去门口让守在门外的亲兵将店小二叫来,又加了五六个菜。
沈歌一个举人都还未考上的小秀才不好接他们的话,坐在座位上一直张耳倾听。
迟槐十分周到和善,用饭时没少和沈歌说话,反之,覃抒怀便比较大大咧咧,说话说得非常爽快。
沈歌跟着他们喝酒,内心有些沮丧,原本的二人世界被搅成这模样,荀飞光的心情还不怎么好。
荀飞光察觉到沈歌情绪不太高,吃完宴提早带着沈歌回去。
他们坐的是马车,直到上了马车,覃抒怀夫夫仍在外头目送。
车帘子被放下来,沈歌望着在旁边端坐着沉默不言的荀飞光,不知说什么好。
沈歌想了好一会儿,最终道:“荀哥,你喝多了酒是否不大舒服,我帮你揉揉脑袋罢?”
荀飞光没有拒绝,沈歌便跪坐在马车里帮他揉太阳穴。荀飞光虚扶他的腰,免得马车晃动时沈歌撞到马车壁上。
绿枝见他俩高高兴兴地出门,回来时气氛却有些沉闷,心头惊讶。她不好多问,只是体贴地上了醒酒汤。
沈歌催荀飞光去睡一会,等他回房后,自己往厨房中走去。
厨房的人见着沈歌,大惊着迎出来,“沈公子有何吩咐,着人来说一声便罢,怎么还亲自过来?”
“无碍,我过来做点晚上吃的糕点。”沈歌走近厨房,“现如今还能买着牛奶或羊奶么?”
“能能能,我现下便着人去买,买牛奶还是羊奶?”
“牛奶可是水牛奶?”
“正是。”负责厨房的人恨不能把这位祖宗扶出去,“您还有吩咐么?要不您现在坐一会儿,我们把奶煮好后便给您送去?”
“不必,厨房里可有红豆、鸡蛋与糖这几样物事?”
“都有都有。”负责人一一给沈歌找出来,“哎,沈公子您还是回去歇着罢,要什么我着人给您送过去就是,厨房里都是粗活,怕一不小心就伤着了。”
沈歌摆手,“我先前也常在家中疱煮,你不必管我。我给荀哥做点吃的,这是我的心意。”
负责人劝他不住,只好留下来烧火。
沈歌先把红豆煮上,他想煮点红豆沙出来。
煮红豆极简单,先将红豆加糖煮软,后将油和糖小火煮融,在将煮软的红豆与糖及油细细混合在一起,将豆子压成沙状即可。
沈歌要用红豆沙来配等一会的双皮奶,并未将豆子完全压成豆沙,而是留有一些颗粒感。
沈歌煮红豆的时候,小厮很快将一桶水牛奶买了回来。
双皮奶是沈歌独家知道的方子,他这次长了个心眼,未令厨房负责人看见,而是把他打发出去。
双皮奶的主要庖制过程不过是蒸,沈歌一人也做得来。
沈歌将牛奶隔水蒸出奶皮,而后取出放凉,轻轻揭开奶皮倒出牛奶。倒出的牛奶还要与与蛋清混合后,再倒到装有奶皮的碗里蒸。
沈歌特地将蛋黄处理掉,免得人看出端倪来。
双皮奶沈歌一共做了五碗,荀飞光、他、绿枝、韶信还有蛮子的份都在这。
双皮奶做好时已到晚间,荀飞光知晓他在厨下,也不管,任由他折腾。
沈歌特地用托盘端着两碗双皮奶去找荀飞光,剩下的则由仆从送至韶信各人手中。
荀飞光原本以为沈歌会做月饼之类,待看到这颤巍巍极精致的一碗奶羹,不由勾唇,“未看出沈歌儿还有这番手艺。”
“我的手艺多着,荀哥慢慢便知了。”沈歌将托盘放到桌子上,招呼他尝尝,“我前世之时,常有女娘道心情不好,吃碗甜食便会好许多,荀哥你试试。”
荀飞光含笑端起一碗,“我有心情不好?”
“重点乃后一句。”沈歌一本正经,“无论你心情如何,吃完这碗我好不容易做出的双皮奶,心情都要好起来。”
“好。”荀飞光答应。
沈歌手艺当真出乎荀飞光意料,这一碗双皮奶香浓软滑,配着红豆沙,又甜又嫩。
“不错,手艺不输仙居楼。”
沈歌端起另一碗,吃着久违的双皮奶,唔一声,“并非我的手艺好,只不过占着方子的便宜,多亏创出这双皮奶的人,若不然,我们还不知牛奶可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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