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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连熟悉了龙天羽作风的一帮子兄弟在看见一一进到包厢里的时候，大伙在心里也是惊叹了一声。
“羽哥，来玩就玩，怎么还遛狗了。”杨一一看见一一就往沙发里躲了躲。
一一早就不是当初的小萌宠，个子一下子窜了上来，又因为喂养地好，毛发水光油亮的，特别地威武神气，此刻像是听懂了杨一在嫌弃它，龇着牙瞪着眼就朝杨一瞧了过去，吓地那边的人不由自主地想往后缩。
龙天羽摸了下它的头，把它身上的狗链子取了下来，任它在包间里自由地走，自己却走到小九那里，抱了人一抱，说了句：“生日快乐。”
分开的时候，小九衣服口袋里多了一张卡，龙天羽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对人说到：“才开了新公司，正是用钱的时候，今晚的这一场就算在哥头上，一年就这一次，放开着玩。”
他对跟着自己的弟兄们一向出手大方，因着都是好多年的交情，大家也知道他性子，所以也不跟他虚情假意般地客气，小九很自然地就收下了，只在接下来的敬酒中对着龙天羽兀自多干了一杯。
男人间的友谊，从不需要拿在嘴上说出来，更多时候都变成了酒，喝进肚子里，那些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感谢的话，就着烈酒烧刀子般地穿肠而过，荡气回肠。
李景灏喝完了酒，箍着张亮坐到了龙天羽旁边，一边的杨一看见了也马上凑了过来，连龙天羽脚下的一一也不顾忌着了。
“我找人去查了，手段挺高明的，转了好几道手，要真找到背后的那个，还要段时间。”李景灏对龙天羽说道。
“知道，我这边也派人试过。”龙天羽点着烟吸着，皱着眉。
“还没查出来吗？都这么久了。”杨一在旁边插嘴道，“既然当天的服务生全都查遍了，难道出在我们自己人里边？我这边也认识几个电脑高手，不然我叫他们去查查？”
龙天羽叼着烟，把嘴里的过滤嘴咬得咯吱响，“不管是谁，抓出来有他好受。”
“你那股票撑得住吗，刚开始的那几天跌地那么厉害，我和灏子在家看着电脑都肉疼。”张亮还替龙天羽操心这茬。
“已经稳住了，没多大事。”龙天羽不在意地回答着。
尽管易清每天都过问龙天羽关于公司的事，龙天羽每次都说好得很，没受什么影响。但事实是，在他公布俩人恋情的第二天，龙氏集团的股票就开始出现了下跌的状况，到了第三天第四天，形势都不见好转，光是那几天损失的，就相当于集团一个月创造的利润了。
这些事，龙天羽自然不会跟易清提，在他这个地位，钱只不过是一个数字，再多也不嫌多，再少也少不到哪里去，不值得为了这种事让易清操心。
就像眼下他四处叫人去查照片泄露出去的主，那也不是因为那人让自己损失了多少钱，而是因为平白无故连累了易清，还有易清的家人，就为了这点，他就不能善罢甘休。
几个人正挨着脑袋说着，连邱果果什么时候靠过来的也没注意。
“羽哥，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还没查到啊？”
“屁孩，玩你的去，大人的事就别掺和了。”杨一将邱果果往自己身后扯。
邱果果被杨一推到了一边，手里拿着鸡尾酒喝了几口，又看了几眼龙天羽，还是忍不住的，又凑上来了。
他就那么端着手里的酒，靠坐在沙发的地板上，和一一挨坐着，听着龙天羽他们的话，几次欲言又止，只好一个人闷闷地喝完了杯里的酒又继续给自己满上。
一群人喝喝闹闹地过了一晚，到最后都歪倒在沙发上起不来。
龙天羽几个没怎么多喝，腾出位子给醉鬼们翻身用，几个人又重新开了个包间准备打牌过完接下来的几个小时。
邱果果一见他们起身，自己便也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跟着要往外面走。
张亮早就注意到他今晚喝地有点多了，忙扶住了他往沙发上带：“你就在这睡着吧，等早上酒醒了再走。”
“不要，我跟你们走。”邱果果挣扎着要从沙发上坐起来，手抓着张亮的胳膊不松开，一个劲地喊着“羽哥，羽哥……”
张亮被他紧紧抓着抽不出手，赶忙朝李景灏求救，两个人费了老大的力气总算是把人给分开了，几个人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包间里传出“咚”地一声响。
一转身，就看见邱果果从沙发上滚落了下来，正扶着旁边的玻璃桌要站起来。
“羽哥，你等我。”邱果果一边说着一边晃悠着朝门口走去。
对于果果，这么多年了，无论是在他的职业上还是生活上，龙天羽虽然一直提点照顾着，但自从知道他对自己有那方面的情感后，龙天羽在很多方面还是对他适当地疏远保持着距离，正如此刻。
龙天羽站在原地没动，让杨一上去扶住了邱果果，“怎么回事，果果？”
前几天他就接到了好几个邱果果打过来的电话，每次都吱吱唔唔的没说几句就挂了，今晚上又是这样的状态，龙天羽也猜得
', ' ')('到他心里肯定是有什么事。
邱果果被杨一扶着，站到了龙天羽面前，脸上是脱了妆容后的苍白，“羽哥，你别恨我好不好。我对不起你……”
他话还没说完，身子就跐溜着从杨一手上滑下去，跪倒在了龙天羽的面前，两手抱着面前人的腿呜咽了起来：“羽哥，你原谅我罢，我真的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头脑发热地答应了的，我……”
他抱着龙天羽的腿，断断续续地哭了起来，身体又抽搐着。
“果果，你做什么对不起羽哥的事了？”杨一一把将邱果果从地上提了起来，揪着他的领子问：“那照片，是你找人发的？”
“我操，别开玩笑了。”张亮上前把邱果果从杨一手下救了出来，搀扶着他，“果果，有什么事说清楚了，别像个娘们一样的哭哭啼啼。羽哥最近一堆的破事，你别挑着今天这么难得高兴一下的日子给人添堵。”
邱果果听了张亮的话，这才慢慢止住了眼泪，对上龙天羽，“羽哥，我做错了一件事，一直不敢跟你说，即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什么大不了的事？！既然都过去很久了，就不必提了。”龙天羽安慰着。
“不，我要说，我怕我今晚不说，以后就再没机会亲口说出来了。”邱果果抓着龙天羽的手，忍不住地就想再靠近点，想再近一点看清楚龙天羽的脸，“羽哥，你原谅我罢，我错了。”
“果果，你说，什么事。”龙天羽耐着性子听着。
“羽哥，当初我出事的时候，除了你，就是姚瑶陪着我了。后来你让我去你和清哥租的房子里住几天，姚瑶也来看过我。我当时真不知道她也喜欢你，傻傻地信了她的话，禁不住诱惑，让她把你存在电脑里的和清哥的合照偷了出去，寄给了你妈。”
“所以，我妈当初就是这样知道我和易清在一起的？”龙天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变化。
邱果果不敢再看龙天羽的脸，低着头，眼泪又啪啪地往下掉，“羽哥，对不起对不起……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越到后面，我就越不敢说。我很怕，真的，你和亮子，还有这么多的兄弟们，对我一直都这么好，我怕一说出来……”
包间里的人已经全都醒了，大家都坐在沙发上朝邱果果这边看了过来。
龙天羽盯着邱果果，有一瞬的怒气涌了上来，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朝人动手：“都瞒这么多年了，怎么现在又要说出来了。现在就不怕了？”
“我知道你迟早会知道的。”邱果果抽噎着，“姚瑶是个疯子，她早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到时候肯定会把一切都说出来的。”
“你是说，这次也是姚瑶干的？”杨一语气冲了起来。
“那天出事以后，我去找了她，她没承认。但我知道就是她干的。”邱果果用手背擦着眼睛，“那天晚上她也在场，她比我还放不下羽哥，不甘心。”
龙天羽听了邱果果的话，重新走回到了包间里，不待他说话，李景灏就已经拿着电话出去叫人去查姚瑶了。
邱果果仍被张亮扶着站在门口，之前借着醉意终于把这些积压在自己心里多年的话说出来，现在如释重负，除却对于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状况的紧张外，又觉得面对龙天羽的时候心里轻松了不少。
那时候，只不过是一念之差走错了一步，却让他在接下来的这些年里一直在龙天羽面前抬不起头来。他爱着龙天羽，一心想把最好的自己留给龙天羽，无论是身还是心，结果自己的身体被人糟蹋，这心也因为那和姚瑶不光彩的一笔而玷污了。
“找到人了吗？”张亮看李景灏从外面走了进来，问道。
“找到了，在雨极，要不要现在叫人把她带过来？”李景灏问龙天羽，“我刚好有人在那边。”
“带。”龙天羽沉着声，一下、一下地摸着躺自己旁边的一一的毛。
李景灏马上就打电话过去了。
等他一挂完电话，杨一就问龙天羽：“羽哥，这事要真是姚瑶做的，你准备怎么办？”
“新帐旧账一起算。”龙天羽冷着脸，“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杨一瞟了眼门口的邱果果，赶紧对旁边的亮子使眼色，示意他把果果带进来，趁姚瑶还没来，龙天羽还没发怒的时候先把他这茬给解决了。
邱果果之前虽也有错，但也不至于要和姚瑶一样受到同样的对待，毕竟果果跟自己也称兄道弟了这么几年，杨一不是不给他留情分。
张亮自然明白杨一心里怎么想的，手下使着力气，就半扶半拖着邱果果进到了包间里，站在了龙天羽面前。
“羽哥，果果跟我们这么久了，这事是他不对，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看在这么多兄弟的面上……”
“我的可以不计较，易清受的，要讨回。”
龙天羽盯着邱果果：“果果，当初易清为了救你被捅了一刀，这事我不怪你，但你在背后捅人刀子，这事，你说怎么算？”
“羽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清哥。”邱果果从张亮手中挣脱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 '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果果能有今天，一切都是羽哥给的，羽哥要打要杀，果果毫无怨言。”
他说完，从旁边的茶几上拿了一把水果刀，跪着挪到龙天羽的面前，递了过去：“要不，羽哥你也捅果果一刀吧，就算果果还清哥的。”
龙天羽接过了他手上递过来的刀，指腹摩挲着锋利的刀刃，被灯光反射出的寒光一如他直视邱果果的眼神。
“羽哥，算了，果果当时也是一时糊涂，就原谅他这次吧。”
“果果都跟羽哥这么多年了，对羽哥的关心，我们都看着的。羽哥，算了。”
“是啊……”
一边的兄弟们小心翼翼地劝说着，生怕龙天羽真的在下一刻朝邱果果捅过去。
龙天羽沉默着，一直到邱果果跪在地上哭地没声了，他才倏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把手里的刀子往邱果果那一扔，吓得包间里好几个人叫出了声。
邱果果瞧见刀子朝自己飞过来，也不躲，只闭着眼睛颤颤地跪在那里，过了好一会，仍然感觉不到痛，这才敢睁开了眼睛。
那刀子擦着他的身子飞到了身后茶几上的水果盘上，直直地插在了中央。
“回去了给易清道个歉。以后也别叫我羽哥了，今后的路全靠你自己走，我也不过问了。”
邱果果又在地上跪了一阵，一直到张亮走过去要扶他起来了，他才颤巍巍地扶着旁边的茶几站了起来。
他没敢再看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只低着头，瘦削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却还努力忍住没跌倒，默默地从包间里走了出去。
“羽哥，果果他……”
张亮跟着到了门口，看见果果跌跌撞撞地走过走廊，有点担心地朝龙天羽说着。
“总跟着我对他没好处。我不想有一天，他变成第二个姚瑶。”龙天羽坐回到沙发上，打住了张亮的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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