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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清在床上躺了十来天,感觉整个人都快废了。今天天气正好,外面有暖暖的阳光。龙天羽上午上完课后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一听易清说想出去走走,忙去问了医生可不可以坐轮椅出去透透气。那医生亲自过来查看了遍伤口的恢复情况,又和龙天羽细讲了遍防护措施,这才叫看护帮着他,一起将易清慢慢扶到轮椅上坐好。
医院后面有一个花园,专为病人散步透气用的。龙天羽推着易清下了楼,沿着小路往花园走去。易清在病房里憋了那么久,一出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顿时一扫连日里的憋闷,心情畅快,至于为什么憋闷,这事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几天龙天羽上课不在的时候,易清就拿着电脑在床上研究,一看就是一上午,各种消息响个不停,龙天羽一过来,他就把电脑关了放一边,两个人聊天、看电视,或者什么都不干,躺床上一起发呆。
易清心里装着事,表面上还和以前一样,可是和他相处久了,即使不明显,但龙天羽还是感觉到了一些不同。比如易清还是和以前一样地笑,但是那笑里却已经比往日少了几分笑意,易清还是会和他闹,但是那闹里却又多掺杂了几丝心不在焉。
难道是在房间里呆久了抑郁了,龙天羽还这么寻摸着,心里为着易清的伤迟迟不好而着急。前天主治医生会诊的时候,他当时也是在场的,主刀医生说易清的伤口恢复地慢,至少还得在医院躺半个月才能出院。当时龙天羽就看见易清的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颓然感,自己也跟着失落了一下。
花园里人还挺多的,多半是老人或者小孩子,龙天羽推着易清来到一棵樱花树旁边的长椅边,挨着易清坐到了长椅上。这时节,一般的樱花早就花谢了长新叶,只是医院里的这几棵应该是晚樱,到现在还开了满枝的白白的樱花,风一吹,就有细细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到树下人的头发上、肩膀上、膝盖上……易清看着这满树的白花发呆,良久微微一笑,从龙天羽的头顶上撷起一小片花瓣,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你说这花开得这么艳,却闻不见花香,怪不怪?”
龙天羽倒没注意到这些细节,易清的脸因为晒了会太阳而泛起薄薄的红,在满树樱花雪白的光反射下,就像上了釉的陶瓷,晶莹剔透、熠熠发光。他不由地看出了神,盯着易清的脸瞧了一阵,盯得自己开始脸红心跳,燥热难耐。古人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大概就是自己此时的心境了。龙天羽终究是忍不住,站起身来,从树上摘了一朵樱花,用手指轻轻地揉碎了,直到有淡淡的液体渗出。
他一手捏着已经揉成一小团的樱花,另一只手轻轻地捏着易清的下巴,迫使他稍稍抬头,微微张开了嘴。
“谁说樱花没香味了,你尝了就知道了。”
龙天羽说完,捏着花瓣的手指一用力,马上有两三滴液体从花瓣里滴下,沿着易清微张的唇,滑进了他的嘴里。那最后一滴还没来得及流进去,他已经凑了上来,舌尖轻轻扫过易清的唇,带着那滴花汁探了进去,勾住了易清的舌,热烈地纠缠。
那几滴微小的花汁,早就在两人的缠绵中隐没在唇舌相交的津液里,寻不到踪迹,可是易清却在那时候,尝到了樱花的味道。嗯,是甜的,是让人悸动的、腻死人的那种甜。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长,毕竟是公共场合,不敢太放肆,可是也足够让两人气息紊乱,热血上头了。
而同样热血上头的,还有站在六楼走廊窗户旁的易子峰。他倒不像底下那两位是因为情动,他是生生被刺激地一口老血往上涌,差点两眼一发黑从窗台上栽下去。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易子峰仿佛觉得自己被剥光了衣服赤身裸体地站在烈日下,遭受围观者的指指点点。脸面、尊严、家族荣誉、面子……,这些自己看重的,都被易清践踏地一干二净。
他狠狠地瞪了下面一眼,转身离开窗台,朝楼下走去,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喂,是付局长吗,关于我弟的那个案子,你们那边办地怎么样了?方便的话,我现在过来一下,一起喝个茶?”
龙天羽推着易清回到病房的时候,就发现桌上多了一个保温盒,打开一看,里面是热乎的鸽子汤,房间里却一个人都没有。龙天羽叫来看护一问,才知道是易子峰带过来的。
“我哥没说什么吗?”从下面溜达了一圈回来,心情好了,胃口好像也回来了,易清扭开盖子,拿勺子直接从保温盒里喝汤,一边吃一边问看护。
“没。他来的时候我刚在房里,只问了你去哪里了。我告诉他你们去后花园去了,他就没说什么了。”那看护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已隐约察觉到自己照顾的这位大少爷脾气不好惹,跟家里的人关系都不大好,倒是跟旁边这位男孩子很要好,总是说说笑笑。有钱人家的孩子总有些这样那样奇怪的脾气,这看护也不敢多打探,在易清面前尽量装出一副老实诚恳的样子,免得一不小心得罪了人家。
“他走多久了?”
“走了有一阵了,接了个电话,然后就离开了,也没留什么话。”看护小心地回答着。
“知道了,你休息去
', ' ')('吧,有事我再叫你。”在下面晒太阳的时候出了一层浅浅的汗才干不久,又被刚刚喝下去的热腾腾的汤给逼了出来,黏黏糊糊的不是滋味,易清想马上洗个澡,便要看护出去了。
这些日子,招呼易清洗澡的活都是龙天羽干的,他躺在床上,光着上半身等着龙天羽给自己擦身子。水的温度刚刚好,力道不轻不重,易清半眯着眼睛,享受着这份舒适。
龙天羽拿着温热的毛巾擦过易清肉肉的耳垂、凸起的喉结、光滑的胸膛、结实的腹肌,手指感受着从胸膛处传来的跳动,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他咬了下牙,将毛巾重新放到热水中浸透,拧地半干,单腿坐在易清的床头,慢慢把他扶了起来,一手撑着易清,一手利索地给他擦着背。等上半身擦完,易清便穿上上衣,仍被龙天羽小心地扶着躺了下去。脱裤子这活最麻烦,因为需要抬臀,像这样躺在床上,腰上不使点力的话根本不行。而一动腰,必定就要牵连到腹部的那处伤口,每次给易清脱裤子,当事人还没皱眉头,龙天羽就已经在那里紧张地出了一身汗。
易清也怕痛,但他也能忍,只要不是痛地特别厉害,自己顶多皱个眉、咧个嘴,忍忍就过去了。所以每次见龙天羽给自己脱裤子时小心又小心的样子,他就会不耐烦地催促,然后很不怕死地用手肘抵着床,腰上使着力,使整个上半身和臀部都离了床,方便龙天羽给自己脱裤子。
龙天羽每次急急忙忙地把裤子拽下来,都会气急败坏地冲他吼几句:“知道为什么好地这么慢吗,就是被你这么糟蹋出来的。”
好不容易脱了裤子,一路顺着小腹往下,轻抚过胯部,然后是大腿,手往内侧慢慢移了进去,过程中,手背碰到了凉凉的囊袋,易清的身子抖了一下,双腿不由自主地绷直。这种缓慢而轻柔的擦拭,在皮肤上留下颤栗的酥麻,忍不住想要更多,却又怕要了后就停不下来。心里还在拼命挣扎,年轻的身体却早就给出了答案,易清下面早已经一柱擎天。
龙天羽又能好到哪里去,本来就是光拿眼看易清都能硬的体质,何况像这样的贴身擦拭?这阵子每天晚上只能抱着亲亲摸摸,下面那里早就憋了好久的存货没处发泄,两个人睡得着实不容易。龙天羽看着易清勃起的那根,只感觉嗓子里冒出了一股烟,整个人都有点晕眩了。
温热的手握了上去,感受着坚硬的茎身下胀鼓鼓的脉络,充血地几乎要爆炸。龙天羽开始握着易清的那根,拇指指尖搔刮着马眼处的缝隙,四指握着茎身快速地套弄起来。易清一开始还能忍着不出声,可是当龙天羽的另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胸前,对着乳尖用力地捏了一把时,那声压抑的轻哼终于从喉咙里蹦了出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从来都是如此,两个人就像飚在高速路上一辆没有刹车的车,即使知道前面是万丈悬崖,却还是会一脚油门踩到底,哪怕摔地粉身碎骨也不后悔。就比如现在,易清不会喊停,龙天羽也不会,两个人就这么一头冲进欲海里,将生老病死都抛到了身后,不顾一切。
龙天羽的眼睛憋得血红,像一只发狂的豹子,看着易清在高潮的一瞬微张着嘴,还有微润的眼睛,他俯过身去,吻上易清的额头,将他脸上的汗水舔舐,品尝着里面夹带着的微咸,属于易清身体一部分的味道。
龙天羽吻了一阵,好歹将自己下面涨地发疼的欲望转移了一丁点,这才起身准备将放凉了的毛巾重新暖一遍,给易清擦去射在身上的精液。
正要起身,易清就低低地喊了一句:“你自己不弄吗?”
龙天羽的性欲比自己强地多,自己都憋不住了,何况他?!
“没事,忍一忍就过去了。”龙天羽对着易清的侧脸啄了一口,“先存着,等你病好了,打包全送你。”说完就要去热毛巾。
易清一伸手扯住龙天羽的裤腰带,将他带了回来,“跟我还逞,下面都能开大炮了。”
他平躺着,一只手摸到龙天羽牛仔裤的扣眼处,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解开了扣子,拉下了拉链,露出里面鼓鼓囔囔的一团。
易清只能用一只手动作,到底不利索,内裤拽也拽不下,只好粗着嗓子指挥龙天羽:“把裤子脱了。”
得,没见过伺候人还这么大爷的,但龙天羽还被使唤地挺开心,麻溜地把裤子连同短裤一把褪到了脚下,杵着两条大长腿,晃着中间那根几乎与地面平行的棒子站在了易清床头。易清伸手握了过去,轻轻地往下套弄,一点一点地慢慢使力。龙天羽开始站不住,以前在这时候,自己早就一把抱着易清,将他死死摁在自己怀里,在他的肩膀处啃出一排排牙印。可是现在却只能苦苦对抗着内心深处想把易清摁在床上狠狠蹂躏的欲望,忍受着身体里的狂流激荡着扫遍五脏六腑,急急地要找一个出口发泄。
龙天羽的体力好,持久力又强,渐渐的,易清就有点使不上劲来。一只手搭在半空中一直重复着机械运动,不一会儿就酸地不行。龙天羽心疼易清,知道这个姿势对他挺吃力的,便握着他的手,带动着一起动了起来。
两人都结束后,都出了一身的汗。龙天羽又重新接了
', ' ')('一桶热水,给易清从头到脚地又擦了一遍,换上干净的衣裤,这才走到浴室里,给自己也洗了个澡。憋了这么久的欲望,终于得到了暂时的缓解。只是,尝到甜点后,就更加期待后面的大餐了。龙天羽掰着手指头,一遍遍数着离易清出院还剩几天,不知不觉,才泄过身的下面又有了抬头的迹象。
易子峰离了医院,直接就招呼司机将车开到了公安局大楼去了。他进到付局的办公室,里面的人已经泡好了茶在等着了。其实像易清这种被人捅一刀之类的小事,随便派局里哪个办案的处理就可以搞定了,只是这次被伤的不是个普通人,还就不能这么随便应付过去了。他易清易公子能是普通人吗,那是易秘书长中年得子的宝贝,是易主任嘴里的心头肉,是个有资本在街上横着走的主儿,你说这么金贵的主儿,肚子上被人活活开了个口子,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他家里人能不出这口恶气吗?
付局一接到报案的消息,立刻就亲手接了这个案子,调集了局里最好的人员,要求以最快的速度抓到罪犯。付局也是紧张啊,自己那个龟儿子去年惹出那么大一祸,当时差点都以为头上的大盖帽就要保不住了,结果胆战心惊地熬过去一周,竟然很意外地没有收到来自易家的只言片语。只是现在没动静,并不代表明天不会,以后不会。付局的那颗心是悬在半空中,一直落不到实处。最后恁是受不住,买了一车营养品之类的开到易清学校去看他去了。
堂堂一公安局局长,在一个二十岁还不到的学生面前,付局也还得拉下那张老脸来陪着笑,将自己儿子骂一个狗血淋头,然后又各种的赔不是,态度小心地不能再小心。幸好易清没像他想象中的仗势无理,虽然也没得他一个好脸,但那天和易清见完面后出来,付局的那颗心算是有着落了。那天易清就跟他说了一句话:“你儿子是你儿子,你是你,我分地清楚。”
为了上次那件事,付局心里是感谢着易清的,觉得这孩子明事理、有气度,比自家那个正气。这次接到他的案子,即使是为了感谢易清上次不向家里打自己的小报告这件事,付局都觉得自己一定要把这事办地漂漂亮亮的,要对得起易清肚子上那个口子。
要说这个,付局也还真是做到了,这案子拢共花了四天不到,邱老四三个就被公安抓捕,关在派出所里面了。证据确凿,三个人也对当天的事情供认不讳,一切进行地不能再顺利。
付局接到易子峰的电话,还以为他是过来了解案情进展的,赶紧把下午还要开的会议给取消了,专门在办公室等着易子峰过来。两人一见面,先各自说了一套官场上的场面话,喝了一阵茶后,易子峰这才转着手中的小白瓷杯,将一杯子冒着热气的橙黄明亮的大红袍倒进茶盘里。
他从桌上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付局,自己也拿了一根点上,靠在沙发上吐了几口浓烟,眯着眼瞧着付局,“付局,我弟弟这事,谢你了。只是还有一事,想麻烦付局帮个忙。”
那天下午,付局和易子峰两个人关着门,头碰着头说了一阵,至于到底说了什么,只有他俩知道。易子峰从办公室出去的时候,只见付局一个劲地向他保证,“这事保证给你办好了,你等我消息。”
彼时龙天羽还和易清待在医院的后花园里浓情蜜意,甜甜蜜蜜。毫不知,良辰美景只是虚设,一盏春风,便付烟消云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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