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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晨间闲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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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日起,大堂中商家送上晨食,人或于柜台前查验账目,或选空位吃饭,各个抚胸捶肩,抱怨不止。客栈中往来旅商皆言身上酸痛,昨夜梦中依稀觉得有轰鸣、尖叫声回荡耳畔,却如何也睁不开眼。

“看看,这,这是馒头……这什么?这是花卷!”喻梁拿筷子挨个夹着盘中面食端看,他随意地松了手,那团面包便从筷子间滑落,掉在桌上放着的一碗豆浆中,白色的汁水飞溅而出,萧童皱眉,后仰着身子躲过了。

“你不高兴了……为什么?”喻梁放下了筷子,他撑着手倚靠在满是油腻的木桌上,一只手抓着那湿漉漉的面点,将它压瘪了握在手心。不断有豆浆从他手中溢出,滴滴答答地打在桌案上。随后,他又从盘子里抓着更多的面点来捏,他那只修长有力的手很快便沾满了油,而那些带馅不带馅的包子纷纷在他手下挤压成带手印的一团,随后被人丢开后掉落在桌上。

“你不能吃饭,你已经修成金丹了,而且即将突破,鬼知道你吃下去的东西会落到哪里?这是不纯洁之物!”分身看着他揉捏的动作,小声提醒,他看下喻梁点头,便知道这样的提醒完全是无意义的。

“是啊,我这不是没吃吗?我一直很好奇,修士还有消化、排泄的功能吗?说起来,几十年没有拉屎的话还拉得出来吗?”

“你该找个真气旺盛的洞天福地藏起来,尽心修炼,而不是像昨天晚上那样……”男人说着,颇为幽怨地盯着对面,“你昨天都没有回来过。”

“哦,你话好多!萧童有说这么多话的时候吗?”喻梁讥讽似地笑了笑,随手将手里的湿面团扔在桌上,他斜眼打量着身旁的男人,觉得少了些阳光打在那人白发上的绚丽色泽后,这个人妖艳的面庞都显得缺少魅力了。他重又抓起一根筷子,往人的脸上戳了戳,分身皱眉微微别开了头,却也任凭他戳弄,就像昨天晚上一般顺从。

“好小子,要不是有鬼怪横行,师兄怎么舍得抛下你?我现在看着你就喜欢,恨不能脱了裤子再在你身上发泄一二……”喻梁盯着他,神情阴翳地说着骚话,这时,他放在身旁的故剑忽地颤抖起来,意味着非人之物的悄然靠近。

客栈的大堂十分吵嚷,各人有各人的话说。喻梁眼看着萧童身后走过一个背着肩担,两个箩筐中各探出几只鹅头的老人,那人脸上的皱纹深重,微张的嘴唇急促又沙哑地喘息着,喻梁能从一大堆吵嚷声中分辨出那人的咽喉中的响动,如漏风的纸窗,呼呼作响,那窗户的四围只怕也用着些腐烂的木头,被风吹得咯吱作响。

喻梁沉默着抓起两根筷子,他严肃的神情也感染了萧童的分身,他也转头看着那个被肩担压弯了脊背的老人,那人已走过他们坐着的餐桌,往柜台那边去了。

洁白的鸭头在颠簸中不断摇晃,发出嘎嘎的叫声,分身也同样意识到了危险,他挥手将筷子扔了出去,正击中老人担子上挂着箩筐的绳。绳子应声而断,两个箩筐中的白鸭都顺势掉在了地上,而老人陡然失去平衡,也前倾着身子跌倒在了地上。

从箩筐中跳出来的白鹅不断地舞动着双翅,被绑住的后肢却不能解脱。它们的叫声吵得临近座位的男人们叫骂起来,人的声响如同潮水一般涌出来,震得人头疼。喻梁没有回头,耳边却敏锐地捕捉到人群中那个可怜卖鸭人的哭泣,咿呀的呢喃和哀求,而眼前的人儿也逐渐变得疑惑起来,他盯着那片吵嚷的地方,局促地想要站起来走过去帮忙。

这时,桌上颤抖的长剑也便没了动静,黑发的分身无措地看着喻梁,喻梁抬起头,对着他笑了笑,他伸出手,两只手指用力地搓揉在一起,很快地,一枚枚铜钱便从他手指间漏了出来。

铜钱叮当的碰撞声让他想起了旧日房前那条导雨的雨链,交错勾结的铜圈被风吹得碰撞起来,他坐在房屋中,雨声和那链条的碰撞声交错构成了一种催眠的效用,每当雨势大起来,他便觉得悠闲、困倦,不想再打理师父留给他的一堆杂事了。

“……也许出来了也未尝不是件坏事。”喻梁被那种碰撞声取悦,他逐渐笑了起来。

“什么?”

喻梁转头盯着那张萧童的脸,意识到自己在宗门里的所有义务已然全部落在了这个人的头上,他笑着将桌上的铜钱握在手心,觉得此人的面相陡然变得谦和了起来,他伸手爱怜地揉了揉那人的侧脸,将铜钱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它昨天杀了太多妖物了,可能灵力有些侧漏,你去把那老人家扶起来,赔他些银钱吧。”喻梁松开他的手,颇为温柔地笑着站了起来,“你办完了就回来,我还想和你亲近。”

黑发的男人闻声也高兴起来,他乖巧地点头,拿着铜钱便往柜台那里去。

喻梁看着盘子里幸免遇难的面点,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进食是什么时候了,他好奇地抓起了那团白嫩的面团,口中莫名地产生了食欲。他犹豫地后沿着脖子,看不远处扶着老人的分身,那人果然如他所言,将一大把铜币送到了卖鹅人的竹篮里,钱币掉下后叮叮当当的响动隔着喧嚣的人声传入他的耳朵,他盯着那张漂亮的脸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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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觉便将馒头拿在手里,张嘴极重地咬了一口。

咀嚼中,口腔里逐渐弥漫的甜味和咽喉下咽的感触都让他恍如隔世,他感到了恐慌,也不知道咽下去会不会对自己的身体有害,他急忙张开嘴,将那将要吞下的面团重又吐了出来。

真的恶心,喻梁看着桌上乱七八糟,或是被捏过的留着手印的干面团,还是泡过水的、咀嚼过的湿面团,十分嫌弃地站起来,一手抓着那把刻有他名字的长剑,匆忙便想要转身离去。黑发的分身回来后看见他,便万分欢喜地跟着他上了楼。

喻梁无声地瞥了眼手中的长剑,疑惑这把陪伴他数十年光阴的配剑是如何落到那人手中去的?

他记得自己当初破开了灰狼的皮肉,取出一颗满是鲜血的兽灵,师父将借助兽灵修炼的诀窍向他提点一二,又送了他两本秘籍,这便将他和新来的白毛男孩一道送上山去。

玉清让男孩拜他为师,又嘱咐了喻梁几句便照旧飘然远去了,喻梁只能通过寄过来的账单勉强知道师父所在的大致方位。

那时,喻梁隐晦的欲望在宗门众人的注视下就变得越发隐晦了,男孩变成了他的师弟,他就得对这人负责,就得教导、照顾他。他作为玉清长老手下大弟子,终日忙着料理师父部下的琐事,还要教导白发的男孩练功,还要顾及自己的修炼,不可谓不忙碌。

喻梁旺盛的精力让这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他在半年后成功炼化了那颗狼妖的兽灵,将白发男孩带着筑基,为他打点、装扮,为他安置新家,他看着萧童一日日变得健壮、爱笑,心中那股压抑着的欲望便会时不时地探出头来,非得有些繁重的事务压着,他这才能管好自己,不去做出些超乎礼节的事来。

让喻梁很意外的,男孩被他打理过后越发漂亮的毛发,越发精致可人的五官在同门眼中却变成了不可触碰的鸿蒙野兽,他们叫着“色空色戒”便纷纷躲闪而去,空留喻梁捧着好似只有自己能欣赏的珍宝,不知向何人炫耀。

他能意识到男孩比他还不高兴,那时,喻梁对着那张稚嫩而越发显出俊俏的面庞,陡然笑了起来。

“萧童!我要送你一份好礼,这是我的剑,从我筑基开始便一直陪着我,它和我是一样的,宗门的所有人都喜欢我们。如今我本事大了,也该有一柄新的灵剑,这把就给你,你有了它,再勤奋苦练些,日后一定也会和我一样。同门都仰慕强者,只要你能和我一样,他们就会喜欢你的。”时至今日,喻梁还能忆起送剑时那人的喜悦神色,他仰头看着自己的神情,是那般的憧憬、仰慕,如凡人跪拜神仙一般,全心全意地为上位者的慷慨付出感恩戴德。

如今时过境迁,喻梁沉默着打量师弟的分身几眼,彻底冷下了脸,分身见他脸色不好,只能低眉顺眼地关了门,走近后解开自己的腰带,脱了上衣坐在他的腿上。

喻梁热切地将他抱住,他亲吻着分身的脖颈、锁骨,又在他的下巴上流连,晨间的朝阳顺着开启的窗户照进来,喻梁将人推在床上,让分身躺在了一片阳光中。

夜间的消遣或许让他形成些李代桃僵的错觉,但现在,无所事事的大清早,他看着身下人乌黑的头发,那双满是怯懦的双眼,喻梁轻轻摸着他的头发,觉得身下的人半点萧童的影子都没了。他渴望的,一直求而不得的,或许即便是真的萧童,也未必能满足他的期望。

“你昨天过的还好吗?”喻梁摸到他耻骨的手犹豫了片刻,并未直接摸向男人的屁股,反倒是在他同样挺立的前端摩挲着,越是激起了那人的喘息和尖叫,他也便越是能感到多一份的轻松愉悦。

“嗯……还不错呢,后半夜有点无聊,我就出去看了眼,帮你把三楼的几只干尸处理了。”

“我就说那里不该那么干净的,原来是你清理过了。”

喻梁饶有兴致地摩挲着分身的性器,手指间逐渐弥漫着勃起硬物流出的前液,粘腻的响动越来越快,黑发的男人在他的手下逐渐地哽咽、粗喘起来,他的嘴里除了几声胡乱的呻吟便再没有其他了。

黑发男人湿润的双眼看着身上人,高潮时仍能为从模糊的视线中窥见师兄的身影感到喜悦。他激动地粗喘着,眼前是简陋的天花板,身下是脆弱粗糙的木板和床垫,一切都和他张开眼后的数十年光阴里见过的华贵宫殿没有任何的关联。他脑中什么也没有,自从他与萧童断了连结,他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又或是他从未思考过什么,他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萧童而存在罢了。

分身看着喻梁脱了衣服,露出一具肌肉紧实的身体,他的双腿被人抱着,而师兄的手,重又摸到了那个入口,他眨眨眼,因着回忆中的痛苦呜咽出声。

“别害怕,我会慢慢来的。”他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喻梁,那人俊雅的面孔被阳光晕染得越发柔嫩了,侧脸上因着笑容扬起的酒窝透出粉嫩的光泽,像是熟透的桃李果肉一般可口诱人,他默默地舔着嘴唇,对这句承诺充满信心,事实上,他觉得自己的屁股里已经流出水来了,根本不必那人温柔以待,师兄的任何对待他都甘之如饴地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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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他想起了萧童,他的本体,他生命的源头……分身看着师兄在他身上跪着,那人粉色的舌头舔着他的屁股,湿漉漉的暖意中,他如同将要窒息一般地粗喘着,萧童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一点点地消失了,到如今,他已经完全是师兄的所有物了。

分身摸了一把喻梁的发顶,那人的舌头更深地顶入了他的内里,他的喘息中透着笑声,不断被顶开顶入的后穴传来的酥麻爽快让他神魂颠倒。之后,他用力地抱着爬起来压着他的男人,一寸寸顶入的性器让他张大了嘴,哑口无言地看着眼前的白光,遍体的酥麻中,他得到了一个湿热缠绵的深吻。

喻梁的舌头舔过他口腔中的一切,他只能接受这份甜蜜,毕竟,他又不是坐在三清大殿莲花座上的掌门,他不必记得萧童有什么理想抱负,他只要顺从本心,任凭师兄占有自己就好了。

“呜……”在喻梁压着他又一次冲撞后,黑发的男人颤抖着抬起腿,勉力攀上了师兄的后背,他再也感受不到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滋味了,师兄已经压得他看不见天花板,视线中只有那人覆着光的肌肉,野蛮有力地顶撞他,使他沉沦,做不得任何抵抗。

三清大殿后院,是历代三清掌门居处,萧童如常穿着三色的霓衣,在屋室正中的软榻上打坐。这日清晨,他正闭目默念经文,入口的禁制却传来叩门声。

“掌门,明光堂众人已等了许久了,郭长老一再催促,您不能不去。”

随着门外阵法中传来的声响,白发的三清掌门逐渐睁开眼,一双青灰的眸子默然直视前方,通过阵法的传感,他见到了门外请求见面的弟子。

房门外,手捧托盘的掌门弟子眼见着房门口漂浮着的波纹禁制逐渐消退,他上前试探着走了一步,果然如常地进去了。隔着几层屏风,他能隐约见着那位白发师尊的身影,阳本原便压抑着心头的恐惧,小步快走,绕过中间的会客厅,来到了里屋。

宗门众人皆言阳本原生来便只有一目可以视物,是天弃之人,根本不配在三清道内修仙,他自己心中亦是多有彷徨不安的意思,但萧童却不肯放过他,凭着独眼弟子极佳的根骨和绝妙的天资,又有掌门弟子为他作保,这人也就如愿留在了内门。

阳本原其实对这份天赐的绝妙机遇没什么兴致,他更喜欢在凡间种地、放牛,过无忧无虑的百岁生活,但萧童为他做的实在太多,他不能不报答师尊的养育之恩。

他走近内屋,见着掌门耀眼的白发便匆匆止住了脚步,跪举托盘,将长老们送来的竹板进言一一上交。

萧童低头打量,远远见托盘上陈列的竹板堆叠成山,将要放不下,他心中知道所言何事,便也没了端看细究的心。

竹板进言是三清教长久以来的传统,修士将所需传达的心愿用灵力雕刻在竹板上,其中必须藏着一门与之相对应的内门功法,比如说,寻求进位便需搭配辅助灵力增长的功法,寻求新的福地洞天便要将相应的空间功法雕刻在竹板上……而眼前这些,他远远便能感知到其上的阵阵杀气,可知上头撰写的必定都是些夺人性命的功法秘术,被那些长老用作对他的威胁恐吓。

萧童知道自己没能如约杀了喻梁,根本不能服众,且那些长老各个修为远胜于自己,他也就只有师承前代掌门这一条,能比那些勇攀仙路的前辈们多些位居首位的正当性。

白发道长垂眸看着托盘上的竹板,那日继任仪式上被人用法术戏弄的羞耻感便重又攀上心头,他默然眨眼,举止轻快地从软榻上站了起来,繁重衣摆无风自动,起坐也无声息。阳本原抬头看了一眼师父,见他眉眼阴郁不得开怀,忙开口劝解,“师尊,喻师叔既未生死,您又不能服众,不若请他回来帮您主持大局?”

萧童闻言,青灰的瞳孔倒映出底下人残缺、失明的眼睛,他沉默片刻,走近后将新得的弟子扶起来,笑道,“阳本原,你近来过得好吗?可有什么做得不妥之处,你的师兄弟们愿不愿意帮你?”

阳本原闻言,神情空洞地盯着那张漂亮非人的脸蛋,不明白这是讽刺还是真的关心,他嘴唇微颤,道,“不,所有人都讨厌我,没人愿意搭理我,昨天晚上,我睡着的时候,甚至有人爬进了我的屋里,将冷水……”

萧童放开了他的手,阳本原知道对方没耐性听了,这便住了嘴,将手中的托盘放下,怯懦地低下了头。

“你可觉得不甘心吗?就因为你生来只有一只眼,平白便被生养的父母抛弃,就是有好心人救你一条性命,你也并不讨厌自己的皮,但从此之后,你就不得不衬着那人的善良慈悲,在他的光辉下过活,而你生来的长相,更是没一点好处,只有那个恩人,还日日夜夜承受着那份慈悲的美名,你的丑陋只能反衬出他的俊美罢了。”

阳本原见他转身,抬头盯着那人极平坦、柔顺的后背衣物,他寻思自己不就是被他救了的孤儿吗?他这般说,怎好似在骂他自己呢?阳本原不自觉碰了碰自己空洞、无光的左眼眼窝,那里没有可以视物的开口,平坦的皮下便是肉,摸上去很柔软。若不是萧童重又提起,他对这里的空缺还真没什么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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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本原见对方转身坐下,矜持地打理自己的衣物,方才那番似乎意有所指的话语也没了下文,他忧心忡忡地打量着上位的男人,完全没法理解这些阴阳怪气的话。

“师尊……您是要我报答……”

“阳本原,看到这些竹板了吗?灵力中雕刻的功法多有草书连笔,你自己琢磨着看吧,若能研究通透,将其吸收利用,在这三清观中,就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萧童站起身,他大声地嘱咐了两句,便提起他厚重繁华的霓衣下摆,飘也似地离去了。

阳本原看着他从自己身旁路过,忙欠身为师父行礼,他急切地想要说出方才未尽的告状,希望萧童至少能帮自己再寻一处住处,但在那之前他还想先恭维那人几句,他期期艾艾地想要开口,萧童出门后早不知传送到了什么地方,一丝踪迹也无。

独眼的男孩只得如常叹了口气,他随意地拨弄着托盘上的竹板,从中取出一片,看着先辈们对师父阴阳怪气的怒骂,笔法苍劲有力,连笔轻巧细腻,若传于世,也是一代书法大家。他将灵力注入双眼,果然从苍劲有力的墨痕下,窥得了一卷用灵力雕刻的杀阵功法。

阳本原想着师父说的话,虽不明所以,但总的来说便是要他自己去处理那些霸占了他房子的同门了。他想着那些人可恨的嘴脸,便将手中竹板握紧,暗中下定了决心,定要让那些欺负他的人付出代价。

明光堂在宗门秘境以南,是一座庄严肃穆的宗门议会堂。其正门为一对通体通明的红木大门,闸门上银嵌金字,书写着“明光堂”三个大字,气势磅礴。门内宽阔大厅,大殿正中,是一尊古色古香、栩栩如生的瑞兽玉像,镶嵌着五彩斑斓的宝石。大殿两侧的走廊,装饰有精美的石雕、壁画和珍稀字画,皆为前辈所留灵器,其中奥妙,不可一一尽道。

黎荣一站在红门入口,见着宗门内少有的水系灵力在面前逐渐显现,福随心至,躬身为掌门行礼。

萧童十分热情地扶他起来,两师兄弟相见却无多少喜悦,这一切都得归因于两人身后庄严议会堂内的众人了。

“连你都在这里了,那件事便是板上钉钉、不可撼动了?”萧童握了握师弟的手,严肃的面孔终于显出些忧郁的神色。

“啊,对,我不得不光荣地成为今年义军的一员了。”黎荣一闻言,勉强地笑了笑,“也是道门衰朽,连我这样的人也配穿那一身战服。”

三清义兵,是三清教送往中州大陆各处降妖除魔的修士,他们与其他派别的修士合作,统称天母义军,每十年轮换一次,每个宗门不论大小都有义务送出二十人来。喻梁就曾做过义兵一员,那一年的妖魔格外放肆,出去的义军竟只有半数活着回来。义兵的人选往往是掌门决定的,但萧童的话如今在三清宗中几乎无人愿意听,什么人被送去魔怪窟里找死,也就只能是宗门长老的决定了。

萧童闻言也无法,他拍了拍师弟的肩膀,带人一道进了大门,从右侧偏门进了议会厅。

里头早有人等候,萧童本也无所谓的心,在见到喻梁存心留下羞辱自己的拙劣分身后,真正地破防了。

“它在这里做什么?”白发掌门穿过大堂,在为首的莲花台前停住了脚步,那拙劣的分身睁开眼,眼眶中甚至都没能有正确的瞳孔化形。

“喻梁是我们的掌门,所以他坐在这儿。”大厅中,有人见他不解,十分积极地大声叫道。

“我才是你们的掌门!你们曾对他下跪,对我宣誓……”

“你骗我们,你说喻梁死了,但他明明活得很好,如今更是抛下了同门,不知去哪里逍遥了,这都是你的错!”

萧童闻言,心中的怒意逐渐积聚,他一手握拳,笑道,“他输给我总是不争的事实,无论如何,他不曾干扰我的即位仪式,可知喻师兄是认可我坐这宝座的……”

“你这白毛怪,带着你那独眼的怪物徒弟一道滚出宗门!你根本不配站在这里!”

“对,我们只认喻梁,他才配坐莲花台,住三清殿,你这狼妖化形的怪胎,也配谈论仙道?”

萧童眯眼看着底下众人怨气冲天的面庞,他转过头,皱眉瞥了眼喻梁留下的分身,那东西远不如自己做出来的精致,更是因为长时间地脱离本体而身形扭曲,他一时间怨恨弥天,却也知道如今不是和人斗气的时候,他回过头,伸出一只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听他一言。

“……师兄确实是众望所归,但他败给我了,这是众神见证的,这做不得假。”萧童说着,指了指身旁的黎荣一,无奈道,“既然众长老都举荐黎师弟做义兵,我也无话说……三清义兵护佑黎民,实实是善举,师弟便去吧。”

他看着黎荣一抑郁的神情,心中怒火积聚,却又不得不对着众人笑脸相迎,他转过身,语调都不自觉地拔高,“还有喻师兄,师兄他既然还活着,如今在哪里?我做掌门,便有义务调和师兄弟的关系……不论他有什么不满,我真该亲自去请的。”

在他身后,勉强维持着体型的喻梁分身因着灵力细微,连端坐在台上的本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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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萧童安抚众人话音未落,那替身便兀地倒在了莲花台上。萧童见状,不得不起身上了莲花台,将四肢无力的分身抱在怀里,那分身做得仓促又简陋,不过几日便没了原型,至如今,早败坏得非人怪物一般。

萧童勉强地笑着,将那五官都不完整的分身头颅靠在自己肩上,对着众人道,“若师兄果然同意我做掌门,众位长老总该无话可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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