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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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酒兴在凌晨的公路上飙车可以算是中原中也为数不多的爱好,鉴于重力使的天赋才能,只要意识还清醒多半就出不了车祸,因此森鸥外从未对自家干部的这个小兴趣有任何意见,于是中原中也的飙车习惯就从十七八岁延续到了现在。

好好吹了一把冰凉的海风才痛快回家,准备洗澡休息的重力使在客厅里见到了原本压根不该出现的人物。

“……中也,好慢啊。”显然已经在沙发上直接睡了一觉的太宰治懒洋洋地冲他挥挥手,“还以为你又被叫回去工作了呢。”

虽然确实经常有类似的事情,但重力使敢为此打赌,他要是真被传唤了,太宰肯定立刻就回宿舍去睡觉,根本不会继续等在客厅里,至于一个已经叛逃的前干部为什么会知道港黑的细微动静,这种事情当对象是太宰治的时候,还是不要细究比较好。

“这是吹了什么风?”中原中也已经过了会问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种傻话的年纪,和太宰搭档多年的结果就是,他对青年的神出鬼没的行踪已经彻底失去了打探的念头,“说好的要离开横滨两三天去工作呢?”

“唔,原本以为会个是麻烦的工作啦,结果意外被敦君用虎的嗅觉破局了,只能说犯人对自己的手法过于自信,完全没想过要掩饰气味这种细节吧。”

“简而言之就是碰到了没见识过异能力会有多离谱的笨蛋。”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的干部先生耸耸肩,将帽子和外套仔细打理干净,然后挂进衣帽间。

“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了。”太宰又打了个哈欠,“唉,真没料到最费时间的部分竟然是连夜坐新干线回来,出差可真是辛苦。”

只离开横滨不到半天的也能叫出差吗?中原中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走过去把沙发靠背上胡乱披着的,某人的外套收起来叠好,同样放进衣帽间里,虽然是位单身男性,工作内容也比较一言难尽,不过被尾崎红叶教养长大的他,独居数年后便养成了会仔细收拾房间的好习惯。

“先说好,我家的冰箱里可没有海鲜库存,最多做点普通的宵夜。”拿走衣服的时候顺手揉了一把青年睡乱头发的重力使如是说道。

“我一点也不挑食!上等牛排也可以!!”太宰非常配合地举手举脚严肃申明。

“大半夜的吃什么牛排啊!你是觉得最近胃又太舒服了吗??”完全不打算惯着他的中原中也毫不客气地嚷嚷回去。

“……那就蟹罐吧。”

“我这哪来的蟹罐??”

“保险箱里,我放的。”

“我没有不准你来放东西的意思,但为什么要放在那里啊!!!!而且肯定早就过期了吧!!!”即便是重力使,听到太宰把罐头这种玩意放进了保险箱,他也同样摆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没有过期啦,毕竟是前一阵侦探社出事的时候我特地拿过来的,放在宿舍里的话肯定早就被充公了。”

“所以为什么是保险箱啊!”

“因为只有放在那里敏感的小狗狗才不会发现嘛,毕竟只有不重要的东西中也才会往里面放。”

说起来好笑,因为自身异能的缘故,中原中也对保险箱意外地毫无信任感,所以任何重要的东西他要么直接放去港黑库房,要么随身携带,自己家里的箱子大部分时间对他来说也就跟八百年不打开的杂物盒差不多。

只不过一般人的杂物盒里放零钱和一些鸡零狗碎的东西,重力使的杂物盒里是各种乱丢的宝石现金跟车钥匙之类的玩意。是的,这些东西对干部先生来说可能还没有一瓶好酒重要,起码酒库的安保措施除了防不住太宰之外,对大部分普通小贼的效果还是挺好使的,穿墙大盗就算了,那可是连异能特务科都挡不住的家伙。

“……啊啊,知道了,那你自己去拿吧,我煮个汤。”中原中也放弃去纠正太宰奇怪的价值观,反正他自己也没好哪去。

“中也真小气啊,难得我过来拜访,没有大餐就算了,竟然只用汤打发我,连好酒也不来一点吗?明明之前说要请我喝酒来着。”不知道是重力使的语气过于敷衍还是关注度不够,青年嘟嘟囔囔地抱怨起来。

“就先不提你打算用蟹罐糟蹋我的酒的部分了,到底是谁说他对红酒没兴趣来着的?”

“我明明看到酒窖里有了新来的冰酒!”太宰理直气壮地说道。

被抓了个现行的干部先生狼狈地转过脸去,“……虽,虽然确实是特地给你准备的……但不是现在啊!是打算圣诞节的时候喝的!只剩下没几个月了…”现在喝掉的话,到时候哪里再去找一瓶年份产地都不错的冰酒啊,这种酒类的风味可是和当年的气候挂钩的。

“既然本来就是要给我的,那决定它饮用时间的人不应该是我吗?”太宰笑盈盈地说道。

“唔,但,但是圣诞节大餐到时候可就没有好酒相配了啊?”

“放心好了,螃蟹是不会介意的,因为不管怎么样都很好吃啦。”

“已经完全确定是螃蟹了呢,你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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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莫非不是吗?”

“烦死了,我也努力准备了别的菜啦!”在筹备大餐方面确实没办法搞什么惊喜的重力使恼怒地说道。

“是是,小狗狗真是太过勤快了,主人我非常满意哟,要摸摸头吗?”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青年慵懒地从沙发上伸出手来,十分坏心眼地冲着中原中也招了招。

本以为会被恼羞成怒的某人踹上一脚的太宰治,意外地看到重力使扭扭捏捏地靠近沙发,他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结果干部先生并没有把脑袋放在他手上,而是弯腰留下一个浅浅的,带着点儿酒气的啄吻。

“……不喝酒也可以留宿啦。”他小声地说道,“没可能让你回去的吧。”

青年难得地笑了出来,“哎呀,小矮子也终于长进了一回呢。”

“少啰嗦,总之不许趁我煮汤的时候溜去酒库,吃完就赶紧去洗澡换衣服。”

既然重力使都特地摆出这幅架势来了,太宰也就难得乖巧了一回,老老实实地上楼去翻找他心爱的蟹罐,不再对今晚略显简陋的宵夜指手画脚。不过半夜三更的厨房里,就算白天勉强补充了一点常用的材料,没有特地买菜回来的中原中也也只能捧出一份普普通通的奶油蘑菇汤,幸好配菜只是用蟹罐和虾仁凑合的海鲜炒饭,在将就的程上可以说是彼此彼此。

热乎乎的汤饭塞饱了肚子,同样热乎乎的浴缸泡软了四肢,趴在重力使卧室的宽大床铺上享受专属吹风服务的太宰舒服地差点忘记了来意直接睡过去。

所幸他多少还有点自觉,等头发吹得半干之后就在中原中也的大腿上翻过身,动作极为自然地伸出修长的手臂去揽干部先生的脖颈。

“喂,别在这种时候那么干啊,很危险的。”话是这么说,但丝毫没有拒绝意思的重力使随手抓过擦干的毛巾包裹住还在发烫的吹风机,将它们一起丢去了床边的地毯上,然后从善如流地弯下腰去,“今天到底吹什么风。”

平日里的太宰可没那么主动。

“呼呼呼,安慰寂寞的小狗狗也是饲主的义务嘛。”

“什…才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只是普通出了趟差吧,一个月又不长。”要说不高兴肯定是假话,显然有被哄到的重力使抓了抓微红的面孔,“电话短信什么的,不是一直有打吗。”

“嗯?是吗,那么在晚上呼唤我名字的究竟是谁呢……”

“我说你啊,也给我稍微收敛一点,别那么理直气壮地什么都听啊!!”而且你这家伙有哪里比我强吗,还不是听到之后半夜跑出门去入水!差点就要跳起来的重力使忍不住在肚子里腹诽着。

“不听的话,怎么会知道小狗狗怕寂寞的一面嘛~~”可惜他的威胁实在色厉内荏,太宰完全没有在怕的。

“烦死了,那种时候叫你之外的名字才问题大吧!!”

“啊,那个也确实,不过说起来中也,出差的晚上拿我当配菜就算了,现在本人在这里,你不会是打算跟我玩放置py吧?”太宰躺在重力使的肚子上,带着点清浅的笑意,用手指轻轻梳理对方还带点水汽的发梢。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中原中也低头舔掉还残留在太宰额角上的一滴水珠,然后顺势轻轻啄过那双既可恶,又总是让人徒增困扰的鸢色眼瞳,长长的眼睫伴随着青年的哼笑声一下又一下的扫过嘴唇的触感微妙极了,叫他想要用力吮吸,好把那份近似蜜糖的色彩充分地含入唇舌,乃至于咽进腹中。

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这份念头的重力使,缓缓将目标换成了青年的嘴唇,只是他在张嘴啃咬之前,像是要申明什么一样,小声地冲太宰咕哝了一句。

“你才不是配菜呢。”

然后他恨恨地堵住了青年放声大笑的嘴唇。

如今的他们对唇齿相衔的游戏已经十分熟稔,再加上过去多年作为搭档的默契,所以几乎从未出现过喘不过气的窘境,两人尽情地品尝着舌尖互相摩擦的快乐和彼此之间所交换的津液的味道,柔软的唇瓣反复交叠,发梢略过鼻尖和脸颊的触感,重力使家中沐浴用品特有的松针气味,这些明明也不是多么特别的事物印象,却唯独在此刻成为一重又一重的柔软花瓣,将他们细密地包裹其中。

仿佛一个仅有两人存在的小小世界。

原本平稳的体温随着皮肤的接触而逐渐升高,当两对嘴唇终于带着酸涩松开的时候,无论是重力使还是操心师都变得口干舌燥,气喘吁吁。

当快乐褪去之后,在唇舌之间残留着的就是微微的酥麻和瘙痒,让人忍不住用舌头反复地舔舐自己的齿尖,好压抑住想要啃咬点什么的冲动。带着这份难耐的余韵,中原中也轻而易举地将太宰从自己的腿上抱起来,将滚烫的脸颊贴在青年仍然带着凉意的咽喉和锁骨上。

似乎是被他拂过颈间的鼻息弄得很痒的青年,轻笑着把手指插入重力使扔带着微薄水汽的头发里,用指腹轻柔而巧妙地描绘着颅骨的形状,那些过分灵巧的指头摩挲过头皮的感觉实在很舒服,偏偏它们总爱在太阳穴和枕骨这样的致命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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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流连,警戒的本能被一次次激起又强行压下而产生的颤栗感令中原中也觉得既火大,又有种异样的吸引力。

“喂,太宰……别作弄我。”

“哎呀,小狗狗不喜欢吗?”青年垂着头,用亲昵和恶趣味兼备的语调在干部先生耳边缓慢地吐出话语来,“可不能撒谎啊?”毕竟两人此刻的状态是互相紧贴地在床铺上相拥而坐,重力使的身体变化可一点都瞒不过太宰治。

其实也没有真的讨厌的中原中也无奈的吐了口气,“我说你啊,不就是被我亲硬了一次吗?到现在为止你的报复次数已经快要两位数了吧,还没够吗?”

“但是,我可是每次都有好好负起责任来了吧。”太宰似笑非笑地将手指慢慢从脑后挪到了重力使的嘴唇下方,若即若离地在唇线附近游走着。

“话,话是这么说……”鉴于青年提到的不争事实,也很难说自己没得到好处的重力使,顿时就强硬不起来了。

“而且,在床铺上怎么戏弄小狗狗明明是我的自由耶,中也觉得不满的话,欢迎反击哦?”

“唔,你这家伙……”总觉得更加火大了的中原中也忍不住挑起了眉角。

“只有这个时候,我想怎么做都行,是中也亲口允诺的吧?”太宰笑眯眯地说道,“难道反悔了吗?”

“啰嗦,才没有反悔。”重力使气呼呼地把下半张面孔埋进青年的肩膀里,近乎怨念地望向那双带着戏弄意味的鸢色眼瞳,“……随你喜欢行了吧!”

“呼呼呼,既然小狗狗乖乖认输,那我们就继续吧,作为输掉的代价,今天就由中也来脱我的衣服好了,虽然这个我很擅长,但偶尔也要给小狗狗一点珍贵的练习机会嘛。”太宰那么说着,动作轻佻地拍打中原中也的后脑勺。

被催促了的干部大人只能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低下头去用牙齿一点点咬开衬衫的衣扣,很显然重力使对这种接近挑逗的行为没有丝毫天赋,因为连第一颗都没法顺利解开的他,在尝试了两三次之后恼怒地选择了直接把扣子咬掉。

得亏太宰治的自控力向来绝佳,这才没有直接笑场,青年知道他要是真的笑出来,今天就算完蛋了,对难得的亲热机会其实也相当期待的他非常遗憾地放弃了能够光明正大地嘲笑中也的机会,忍着笑意将嘴巴埋进重力使的头发里。

唉,为了照顾狗狗的心情他真的牺牲了好多。

操心师漫不经心地想着,任由中原中也花式残害了一遍他的衣扣,唯一成功被解开的只有最下摆的那个。幸而这件是洗完澡之后换的居家服,而不是他日常穿着的条纹衬衫,否则明天还得面临没有衣服能穿出去的窘境,毕竟很久没有来了,中也家里如今压根没有他的换洗衣物。

青年可不想穿以前港黑时期的黑西装外出。

睡裤是宽松绳式样的,并没有拉链之类的东西,因此它和内裤一起被拉下来的时候太宰甚至还挺配合地躺了下去,直到他发觉中也炙热的嘴唇隔着薄薄的绷带印在小腹的肌肤上,带着点犹豫的意味试图继续向下移动。

几乎是瞬间被太宰治利落地用手法扣住了下巴并被迫抬头的重力使,有些困惑地向对方望去,此刻微微撑起了上半身的青年看上去并不像是讨厌的样子,只是眼神意外地有些复杂。

扣住下巴的手掌很快就松开了,太宰的手指就那么顺势抚摸起中原中也的脸颊,只是力道意外地温柔,和他平日里喜欢肆意揉捏重力使的举动截然相反。

“……不用做到这个程度,中也。”

青年用一种异常认真表情说道,语调也十分温和,“其实之前也小心过头了,我可是很顽强的,中也不是最清楚了吗?就算稍微弄痛一点,也不会怎么样的。”哪怕是时常被他用各种言语诡辩戏弄的重力使也能明白,太宰此刻的话语完全出自真心,没有丝毫虚假。

干部先生像是想要确认什么一样缓慢地眨了眨眼。

如此郑重其事的太宰,虽然此刻的表情和话语看上去都很平和,实际上正直视着自己的眼瞳深处却蕴含着浓烈情绪的太宰。

会为这么一点小事动摇的太宰什么的,听上去多可笑啊。

但中原中也没有笑,他只是同样尽可能装出若无其事的姿态,“…不喜欢吗?明明有人跟我说,只要是男人就不会拒绝这个呢。”

“不是那么回事……”青年脸上罕见地浮起混合着困扰与无奈的苦恼色彩,“中也……”

“那就行。”这么说着的中原中也促狭地勾勾嘴角,“不过我是真的完全没有类似的经验,做的很烂也不许笑。”然后他假装从容地低下头去,皱着眉头用生疏地动作捧起了太宰的性器,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去舔舐它。

“——”

太宰原本可能还是打算说点什么的,但他的言语没能赶上重力使的动作,因此当某种湿润而温暖的触感从下半身传来的时候,他只来得及捂住自己的嘴巴。

那阵鲜明的抽气声中原中也自然也听见了,不过此刻他正专心侍弄手心里的东西,暂且顾不上观察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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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反应,而光从他越舔越烫,也越舔越硬的事实来看,青年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起码他的身体应该是满意的。

连原本按在脸颊上的,一直想要把他的脑袋推开的那只手,也随着重力使的动作而渐渐失去了力道,最后只是徒劳地紧紧抓住了散落的的橘色发丝。

口交的知识这种东西,显然从来不曾存在于干部先生的脑袋里,不过他好歹也是个男人,外加又和太宰两人互借手掌亲热了好几回,关于该如何讨好青年的分身,中原中也勉强还是知道一点的。因此就算他的口技再怎么生疏,也还是成功把太宰的东西舔得在手心里微微跳动,顶端不断地溢出汁液,将青年开始频繁起伏的小腹处的绷带洇湿了一片又一片。

口感严格地说一点都不好,但中原中也不仅舔得十分起劲,甚至也没什么反感的念头,这一点上他觉得太宰应该负主要责任。

刚才还言语流畅的家伙突然跟按了消音键一样安静,甚至不知何时已经整个软回了床铺里,修长到时常令重力使觉得碍事的双腿虽然正被他的手臂以巧妙的手法禁锢住,但相对自由一些的小腿却随着他的动作难耐地在被单上划动,把原本整齐的布料搅出奇妙的形状。之前试图推开他的手掌也在无意识中换成了按压的姿势,随着前方偶尔会传来的微弱抽气声,像是十分烦恼地一下下揪着重力使的头发。

只是舔舔反应就那么大的话,更过分一点会让太宰变成什么样呢?鉴于店老板传授的心得在青年身上被一一验证,让中原中也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

他是那么想的,于是也那么行动了,当重力使用着略显笨拙的手法将手心里已经挺翘得十分精神的东西含入口中之后,太宰立刻发出了十分压抑的细哼声。虽然不管是味道还是气味都很糟糕,但一下子就抓紧了他的头发,并想要将他的脑袋压下去的某人的手掌动到一半就像被自己吓到一样逃开,虚软颤抖地抓紧被单的样子实在很有趣,没能忍住取笑了对方几声的中原中也,立刻就被恼火的青年用脚跟狠狠踹在了脊背上。

可惜因为那也会让重力使含得更深的缘故,本就只是勉强挣脱出来的右腿只踹到一半就软软地地从干部先生的背上滑了下去,要掉不掉地挂在他的腰上。

小心翼翼地张着嘴,光是努力避免牙齿磕到口腔中这个看似坚挺其实却意外脆弱的东西就花费了中原中也大部分的精力,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从嘴角和柱身滑落下去,将底下本就已经沾湿的短短软毛弄得更加黏黏糊糊。

趁机摸了摸的重力使一边想着,竟然真的和头发是一个触感,一边感叹口活确实好难,自己似乎最多只能很业余地含住前半部分,不管是深喉还是吞吐之类都完全不行,但哪怕只是这样,似乎对太宰而言也很受用了,基本上他的舌头每次艰难的搅动,都能尝到浓厚的溢精味道。

中原中也试着用自己的舌根去摩擦口中性器的顶部,那对青年而言好像是略有些过度的刺激,只磨蹭了一会儿,嘴巴里的玩意就一跳一跳的,然后太宰就用力扯了好几下他的头发。

“……中也,够了。”不可思议的,太宰竟然前所未有地在这种时候出了声,虽然声音暗哑得几乎难以听清,“吐出来。”

因为青年言辞中的抗拒意味实在很明显,还以为自己的技巧真的烂到可能让他败兴了的重力使老老实实地张开了嘴,任由太宰的性器滑出来,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带着点儿歉意亲了一下顶端,想着要不再舔舔试试。

起码刚才舔的时候反应不错。

然后就猝不及防地被精液糊在了脸上。

“……笨蛋,没脑子的蛞蝓……都叫你吐掉了……”夹杂着细碎的喘息声,太宰在床铺的另一头磨着牙小声叫骂,中原中也顶着一头一脸的糟糕玩意傻愣愣地望过去,却只得到青年饱含怨念的瞪视。

但是那双藏在一绺绺的湿发后头的鸢瞳,此刻整个都变得湿漉漉的,盈满了水汽,它们不再是空洞的,连通着不知名空间的孔穴,而变成了两汪满是蜜水的甘泉,哪怕投出怨恨的视线,也依然只给人十分无害的绵软感。

“离远点这种事情,还需要我特地,说出来吗?”

“什么嘛,还以为你真的不喜欢呢。”啧了一声,翻身去床头抽出纸巾来擦脸的重力使咂咂舌,“结果比平时射的还快……”

“中也。”明显听到了这话的太宰语气危险地开口。

“干嘛?”觉得自己成功哄到了太宰的重力使此刻心情雀跃极了,完全没察觉青年已经变得不妙的脸色和声音。

“今晚不许再吻我。”

“???为啥啊!!”虽然很容易害羞,但其实超喜欢亲亲的某人炸毛了。

“谁要接吻的时候吃到那个啊!!!”

“我都没说什么呢!也不想想你刚才干了什么好事!!”

“——”难得被哽住的太宰卡了两秒,最后还是艰难地重新开口,“都特地让你吐掉了,本来就是不听话的小狗狗的错!!明明我都……”

“哦,明明你都怎么了?”擦完了脸,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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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叼着四方的塑料小包装,手上拿着润滑液瓶的重力使挑起眉,一脸不爽地慢慢爬上青年此刻还虚软着的膝盖,难得居高临下地望向他。

向来不会主动转开视线的太宰毫不犹豫地瞪了回去,甚至抬起小腿踩向干部先生的下腹,用灵活的脚掌轻轻踏在明显已经鼓胀起来的某处。

“中也好烦,自己都已经这样了还磨磨蹭蹭,黏糊糊的小矮子。”

“这话可是你说的。”重力使的视线扫过下方,刚才光顾着舔弄了,完全忘记了做准备工作,真的直接做的话绝对会很痛。

“……偶尔粗暴一下也没事啦,我可没那么脆弱哦?”太宰语气轻巧地说道。

“啊啊,你有多耐揍这点我确实很清楚。”有过不止一次被气到上头,然后直接把人揍进医务室经历的干部大人这么说道,“可惜我并没有在床上那么干的兴趣。”中原中也意味深长地磨了磨犬齿,“不过刚才有人说不准接吻。”

“呼,没错,所以小矮子打算怎么做呢?”太宰一点不在乎他的威胁,甚至笑眯眯地加重了乱踩的脚掌的力道,心满意足地看着重力使额角跳出熟悉的青筋。

“反正也亲不到,那我干脆舔个够吧?”干部先生露出饱含恶劣意味的笑容来。

万万没料到他出了这招的青年根本来不及逃跑,踩在对方裤裆位置的左脚等于白送的人质,一下就被握住脚裸分开了双腿,太宰唯一比上一次强的地方,大概只有成功捞到了一个枕头,能够比较方便的把脑袋埋进去,而不是全程只能用本来就不粗壮的手臂拼命遮挡表情和声音。

已经软掉的性器被舔舐的感觉怪异极了,因为还在不应期,无法硬起来的缘故,那种连小小的细微接触都会被放大的敏锐确实消失了,然而身体深处却随着重力使的动作逐渐涌出难以形容的酸楚感。

中原中也鼓动舌尖,得意地看着太宰原本还在努力踢踹自己肩头的双脚一点点软了下去,到最后只是在床单上无意义地乱蹭,等到他干脆舍弃掉对精液的厌恶感,试着吸允嘴巴里变得柔软的肉块的时候,青年埋在枕头里的脑袋发出近乎咽呜般的闷声,蹭在床单上的双脚也紧紧地蜷缩起来。

重力使就那么把软肉尝得啧啧作响,使劲吸了好几下,等他满意地把东西吐出来的时候,太宰已经浑身湿得像刚入过水一样了。

觉得应该给青年一点缓过劲的时间的干部先生舔舔嘴唇,先给自己套上保险套,然后才将对方已经完全没了力气的一条腿架上肩头,方便自己抬高臀部往上面倒润滑剂。

不过即便有外来液体的帮助,甚至先让太宰射了一次,下面也依然很紧,十分勉强才能塞入两根手指的重力使只好托起那根还半软着的东西,伸出舌头再度努力侍弄它,成功将半勃的性器含进嘴里的时候,正紧紧贴住青年身体的中原中也清晰地感受到了手掌下的身躯所发出的颤栗。

幸好,随着前头的分身缓慢地膨胀变硬,后穴总算也一点点变得柔软起来,不断被涂抹在更深处内壁上的滑润液体发出细微的水声,逐渐能够撑开的入口开始迎接第三和第四位客人,而等到中原中也的四根手指可以顺畅地在里头搅弄时,青年前头的性器已经完全恢复到了它的全盛时期,又热又烫地从重力使的嘴巴里弹出来,兴致高昂地挺在太宰治的小腹上方。

“啊啊,感觉你现在全身上下最精神的搞不好就是这东西了呢。”哪怕都到这个时候了,干部先生也没忘记用沙哑的声音先嘲笑了一句,“……喂,太宰。”

他没有提问,只是叫了名字,而青年就像是完全能明白一样,艰难地抓过不远处的另一个枕头用力砸向中原中也。

得到了回答的重力使嗤笑一声,抽出手掌,握着自己早就硬到发疼的分身一点不客气地按了进去。

才塞了个头进去,中原中也就忍不住暗骂了一声,并不是因为难受,恰恰相反,性器被柔软的后穴整个包裹的感觉简直舒服得让他头皮发麻,像是整个人都陷入了满是佳酿和奶油组成的浴缸,柔软到能在舌根后头品尝到甜味的幻觉,飘飘然地仿佛刚刚灌下整瓶的好酒,重力使赶紧吸了几口气,死死压抑住自己想要用力动腰的冲动,“太宰,别乱动,疼也忍着。”

不远处的枕头底下传来细微的吐气声,也不知道他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但青年总算没有出现太大的动作,全程只是死死抓着枕面的布料。

只是将性器嵌入体内的举动罢了,因为不敢一下子太激烈,特地放缓了过程,但也不过是十秒或者二十秒之间的差别,但中原中也只觉得自己好像忍耐了整个世纪,他吐着气,抓过自己湿透的额发,用手背擦掉滑落到眼睫上的汗珠,又艰难不已地等待了好一会儿。

“……还好吗,太宰?”

“…中也。”

“会痛?”

“闭嘴,动点该动的。”

这要求再清楚不过,因此重力使愉快地照做了,说实话他本来也不是擅长忍耐的性格,能磨蹭到现在全靠一点无聊的执念作怪。不过顾及到太宰可能是在硬撑,干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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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敢真的放开了搞,只放了大半进去,动作尚算克制地去磨蹭内壁,尽量寻找会让青年有感觉的,能够放松下来的位置。

对一位极擅体术的武者来说这是件相当简单的工作,毕竟他们正比任何人都亲密地紧密想连着,所以中原中也对自己轻易地只用抽插和摩擦后穴就令太宰前头滴滴答答地湿成一片并不意外,但他并未因此露出满意的神色,反而盯着青年已经在枕头上攥得发白的手指啧了一声。

“……是想把自己闷死吗,太宰。”

理所当然地,青年没有回答。

越发觉得不爽的重力使弹了弹舌,一把将枕头远远掀开后扶着太宰的腰将他抱起,让他直接坐到了自己身上。

“唔……别一下子……这么深很难受的!蛞蝓的思考能力,果然是零吧!”又是被换了容易暴露表情和声音的姿势,又一下顶进深处,几乎在暗地里咬碎后槽牙才没有丢脸地呻吟出声的太宰治浑身发颤地挂在重力使身上,恨恨地伸出十指用力抓挠他的脊背。

“知,知道了啦……”中原中也有些心虚,又有些期期艾艾地凑过脸去,只是闭着眼睛,“你不是说,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吗?所以……不用枕头什么的,也可以的吧?”

“只要接吻的话,我就既不会听见,也不会看见了嘛。”

面对一个满脸写着‘快理理我’的干部先生,太宰的火气消散得和来时一样快,他没辙地咕哝了一句,“真是,麻烦的小狗狗。”

即便如此,也还是低下了头,配合着和重力使嘴唇相叠。

终于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的中原中也,心满意足地享受起这场刚刚开始渐入佳境的情事,尽情地把自己丢进名为太宰治的美妙盛宴里。无论是畅快地摆动腰部,将本就已经变得足够柔软的后穴搅得越发泥泞粘稠也好,或者是不知餍足地汲取正亲吻着的嘴唇中的津液,把那里当做只属于自己的酒窖也好。

这一切都是被允许的。

反正现在太宰也没法拒绝。

青年也许是抱怨了什么的,只是那些细碎的言语和他沉闷的喘息一起,统统被重力使吞入了腹中,干部先生如今才第一次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用美味来形容被抱的对象,明明不管是任何一种体液的味道都很难称得上美妙。

但现在的太宰就棒极了,只要自己动动腰,青年就会无意识地张开嘴唇,就像牡蛎被撬开了坚硬的外壳那样,甘美而多汁的软肉可以任由他肆意索取,伸出手去揉捏紧贴在两人小腹处的性器的话,就会发出可爱而甜蜜的哼声,整个人都软下来挂在身上,原本摸上去略显冰凉的肌肤,如今也变得温润又滑腻,让干部先生忍不住扯掉太宰的衣服,将手指伸入已经散乱的绷带下方,一遍又一遍地摩挲那个并不平整的,满身疤痕的削瘦脊背。

实在过于美味,中原中也完全吃得停不下来,只觉得整个吞进肚子里才是最好。

可惜无论怎样美好的宴会都终究有结束的时候,尤其太宰的耐力相对其他人还勉强能占个上风,面对重力使的时候就约等于没有了。

让中也做了两次以后实在吃不消的青年用残余的力气死死拽住重力使的头发,大有他还敢继续的话就要跟头皮共存亡的意思,并不打算换什么前卫发型的干部先生只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休息,向太宰要求作为结束的亲吻。

体力耗尽的太宰治直接躺倒,有气无力地冲他挥挥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虽然在体内高潮才是最舒服的,但比起那个,中原中也更喜欢射的时候能和太宰接吻,因此得不到配合的重力使只好气呼呼的撤出来,躺到青年身边,一边亲他,一边抓着太宰的手掌把残留的余韵全数蹭在了上面。

秘书小哥十分安静地呆在座位上,假装自己正在认真工作,然后尽可能不动声色地转头过去瞄了一眼已经在办公桌上发了半小时呆的上司。

向来敬业的干部先生,今天像这样频频发呆的状况已经出现了三次,三次!!但要说他心情不好吧……感觉又没有,毕竟重力使是那种不太藏得住心事的性格,光看他今天准时来上班,并且步履轻盈的样子就能明白,昨晚应该没什么大事。

然而,中原中也今天频频发呆,醒过神来却露出有些失落的神色,怎么都不能说正常。

一直到临近下班,本该早上就能完成的工作才勉勉强强做完,所以今天的干部先生也没能像平时那样去找爱丽丝闲聊,或者去大姐那边联络一下感情之类的,只是很普通地拿出了手机,然后看看屏幕之后一脸索然无味地收了回去。

嗯?

秘书先生这才想起来,最近一段时期,干部先生下班前都会先看看手机,有时候会一边抱怨一边吩咐自己去跑个腿买点东西,有时候会火大地骂骂咧咧然后拿上机车钥匙,显然是自己去买了,不过更多的时候都是没收到消息然后很安心地把手机塞回去。

到底是什么人能把港口黑手党的重力使当外卖小弟一样使唤,这个人选别人也许猜不到,秘书小哥心里还是门清的。

然而今天是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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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地收回去了呢。

想到上司昨天才从外地出差回来,秘书小哥了然地点点头,嗯,即便是供桌上的麻烦鬼,分别一段时间也会觉得想念的吧。

和小哥的想象截然不同,实际上和想念之类的情感没什么关系。

昨晚做完之后太宰就非常理所当然地陷入了暴睡,连重力使抱他进浴缸清理身体都没什么反应,只有中途解掉绷带的时候睁开了一会儿眼睛,看清楚是中也便又继续睡了回去。搞得原本想试试浴室py的重力使十分识趣地偃旗息鼓,老实把人清理干净,又收拾了床铺,心情超好地抱着太宰入睡的时候,他还定了闹钟,决定早点起来做个早饭什么的。

没等闹钟叫起来,中原中也就准点醒了,但床铺上只有他一个人,原本太宰的位置早就冰冰凉凉,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重力使最多也就是觉得有点不爽而已。

被太宰丢在一边放置不管之类的事情,他多少也有点习惯了,要说生气是有的,但也不至于特别介意,毕竟他去太宰那边留宿的时候,为了避免被侦探社的成员发现,也是凌晨就得偷偷摸摸溜走,就算做了早饭,不赖床到七八点,太宰是绝对不肯起床的。

然而,他在自己的手机上发现了青年离开前拍下的照片。

意外的不是恶作剧。

只是很普通的,他的睡脸——如果没有带着坏笑的太宰在同框里正亲他的脸颊的话。

无论是拍摄的角度还是光线氛围之类的,都能称得上一张相当不错的情侣秀恩爱照片……只要内容和角色不是那么奇怪的话。明明他应该觉得高兴的,但配合着时机,怎么都有一种古怪的膈应感。

洗漱完换上衣服走到客厅的时候这种膈应感到达了顶峰。

用餐的小客厅桌上摆着还留有余温的早饭,应该是计算好了他平日会起床的时间放在那边的,重力使根本不信太宰治能自己做饭,又翻了翻手机后果不其然地发现了被藏起来的消费记录,拿他的手机点外卖已经完全是基础操作了。

仔细想想,干部先生终于意识到太宰今天是把他以往在武侦宿舍离开前会干的事情全部复刻了一遍,虽然他不会拍照,但他走之前确实……会趁着太宰没醒的时候蹭蹭脸或者头发之类的。

明明都是他曾经做过的事情,为什么换成太宰就,那么奇怪?

然后中原中也就收到了来自某人的短信三连发。

【不行,好黏糊,太黏糊了,生理性不适。】

【本来是想让蛞蝓理解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让人不适才打算模仿的,结果先恶心到了自己。】

【请安心,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啊,是原本打算整蛊结果做到一半发现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甚至能算比较黏糊的那什么相处结果被震惊到直接跑路了…这样吗?

看完短信的重力使,带着难以言喻的心情吃完了早饭,上班去了,然后一整天也没收到过其他任何的信息。

至于恶作剧失败的某人嘛。

中岛敦有点为难地看着办公室里又重现了的景色,一脸了无生趣正躺在沙发上装死的太宰先生。

大部分时候,他的老师只是很普通地在沙发上睡觉,摸鱼和玩乐,但偶尔也会有心情不好,或者别的什么缘故提不起劲的状态,然后就会整个眼神死的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的那种,能够去拍摄场地直接客串尸体演员。

要说今天有什么反常的,大概就是太宰先生不仅准点出现在侦探社,甚至还是提前来的,起码敦和镜花来开门打扫的时候已经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老师。

一开始他们以为太宰昨晚没回宿舍在办公室里将就了一晚,但很快发现这家伙不仅洗过澡还换了衬衫,那么肯定没有在社里过夜。

本来国木田还有些感动,还以为太宰终于决定洗心革面……结果就发现这家伙一早上光躺着装死了什么也没干,并且怎么吼他也没法把人赶去干活。

为了让太宰打起精神来,敦和镜花两位靠谱未成年,斥巨资合买了一个蟹罐,拿出来给他作为午餐的零食,希望能让他稍微高兴些。结果太宰治只是稍微转动眼球,慢慢吃完了蟹罐然后继续躺回去,偶尔叹个气表示他大概活过来了一点。

如果原本只是一具略显无害的假尸体的话,现在变成会叹气的尸体反而更加惊悚了,总而言之,看着十分碍事。

于是无助的未成年们选择求助社内未成年的顶点——当然不是国木田。

出完差回来的乱步探出身子看看还躺在沙发上的太宰,立刻露出期待的表情,“喂太宰!快请名侦探吃红豆饭!!”

这话一出可说是全社震动,连医疗室里的与谢野都探出头来看看情况。

“太宰???”“唉?太宰先生??”“什么什么,有人要结婚吗?”

“只是过夜而已啦。”太宰完全不为所动,仿佛是尸体在开口一样半死不活地出声,“虽然我都非常认真地拒绝很多次了,但对方一直不肯死心,昨晚也只是意外而已,毕竟娇小可爱的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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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者都用很寂寞的声音叫你的名字了,实在没法让对方一个人度过孤独寒冷的夜晚嘛……顺便,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

“区区这种程度是吃不上红豆饭的哦,乱步先生。”

“哦。”听完如上的糟糕发言之后,所有人都表情平静地坐了回去,只有江户川一脸离谱的表情看向太宰。

这就是把真话说得白日见鬼的实力吗?见识到了。

“那起码请名侦探吃红豆大福!!”

“是是,一整套礼盒是吧?”

“这还差不多。”

虽然从这份对话里,中岛敦总觉得他们可能又被耍了,但因为乱步先生并没有指责太宰撒谎,所以对方说的应该确实全部都是真话。只是事实可能和他们想象得有所出入罢了,不过曾经烧过老师好几箱珍藏情书的少年并没思考过这个事实能被他的老师歪曲到什么地步。

鉴于第二天,太宰就恢复正常?地迟到了,大家也很快把这个小插曲遗忘到了脑后,直到过半个月后青年又一脸死鱼样子躺在沙发上。

哪怕求助了名侦探,乱步也只是一脸嫌弃地表示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太宰在某个自认为很擅长的无聊项目上被打击了所以在闹别扭而已。

“太宰先生竟然会输吗?”中岛敦一脸惊讶,“没有作弊吗??还是作弊被抓了?”

某种意义上少年对他老师的秉性也是十分了解呢。

“……那个没可能作弊啦。”名侦探思考了一下说道,“不如说是各自长处不一样。”

“所以是各有输赢吗?”少年倒没觉得什么比赛老师都能赢,起码体力方面的太宰肯定有一大把不太行,尤其他又是那种如果要找对手一定挑选个中好手的性格。

毕竟菜鸡互啄的比赛对太宰而言太无聊了。

“唔,怎么说呢,虽然各有长处……不过那个比赛应该是越了解对手越容易赢的类型?太宰倒是有很努力地误导啦,不过有些东西没法骗人的嘛,外加又是和体能有点关系的……”

“呜哇,天克。”虽然老师的体术和耐力其实都已经在普通人之上了,但少年还是很清楚和真正的体力派异能者比起来那确实不够看。“说起来,到底是什么项目呢,真让人好奇啊。”

“不能说,已经和太宰约好了要保密。”看似小学生,实际上该懂的都懂但自己没有兴趣的伪成年人,世界第一侦探,一边嚼嚼大福一边说道。

想想需要他出马的案件里,和感情有关的凶杀案到底占了多少份吧,为什么大家以为他会不懂这种事情呢?果然小婴儿们的想法,搞不明白啊。

虽然不是小婴儿的家伙也很难懂就是了。

“太宰先生,午饭要吃什么?大家都已经点完了哦。”中岛敦走到老师的座位旁边,看着太宰治摆出眼熟的死鱼脸趴在办公桌上。如今的他和镜花已经不会因为看到这个样子的青年而手忙脚乱,次数太多看习惯了是其一,对方的症状逐渐减轻也是另外一个原因,头一回的时候太宰那个古怪的状态持续了一天,第二次稍微缩短了一点,等到第三次和第四次的时候就只有早上会那样了。

就好像现在,虽然还是死人般的表情,但不知为何鼓起了脸颊,仿佛在跟什么看不见的家伙赌气一样,因此多少有了点活气,不再是死透的尸体了,估计中午吃顿好的,下午就又能正常溜出门去摸鱼了吧。

说起来,那天早上并没有看到中也先生从老师的宿舍里离开。

出完任务就被遗忘,被迫和芥川独处的少年,晚上好不容易被镜花接回宿舍时候,和少女一起得到了对方赠送的宵夜,还亲眼看着干部先生直接进了太宰宿舍的少年忧虑了一晚上,十分担心他们的宿舍会在大半夜睡到一半的时候被打起来的两人拆掉。

结果被镜花摸着脑袋安慰说不会,让自己安心睡觉。

“又不是第一次来过夜。”天赋惊人的前暗杀者少女·无意中听到了很多·镜花酱如是说道。

“也确实呢。”虽然是老虎,但不特意进行变身的话就只拥有普通人耳力的中岛敦,非常单纯的以为少女指的是之前干部先生变成猫咪后留宿的事情。

哪怕被老师气到炸毛也没有真的拆楼祸害周围群众的中也先生,说实话人有点好过头了,真难想象竟然会是那个以前把炸政府设施当做爱好的芥川的上司……

感到安心的少年就这么错过了可能提前知晓的真相,非常普通地把中原中也的留宿当做突发偶然事件给忽略了过去,至于太宰那个怪怪的挺尸状态,现在已经被侦探社的大伙当成了某种特殊自杀方式的后遗症,毕竟他每个月因为服毒吃蘑菇而被与谢野医生强行洗胃的次数都能凑出一双手,但这种奇怪后遗症一个月也出现不了三两次,偶尔压根不出现。

不过,真的连续两个月没出现的话……太宰先生的心情好像会莫名变差。

本能地总觉得这事有些微妙的中岛敦,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对老师的私事深究比较好——还是等到哪一天,这个人自己想要说出来的时候,再安静地倾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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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嗯……想不到啊,打算吃的东西。”趴在办公桌上的尸体没精打采地说道,其实不止是他,侦探社里的其他人多少也有那么一点懒洋洋提不起劲的样子。没办法,前几天托那次任务和中也先生的福,吃得实在太豪华了,以至于最近回到平日里的用餐水平,大伙儿一时间没法适应也很正常,都说由奢入俭难嘛。

“那,要不就鳗鱼饭或者海鲜炒饭?”少年如此提议,本来也是太宰平时经常点的东西,只是价格略贵一些,他很少会主动请这些罢了。

“唔,趴了半天好累,我跟敦你一起去楼下散散步活动一下筋骨好了,顺便看看老板有没有新的菜单……”

“混蛋太宰!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上班迟到还摸鱼一早上就算了!!到底是什么人会因为趴着觉得累啊!!!”听到青年抱怨的国木田瞬间就拍响了桌子。

“那就这样啦~~”在侦探社顶梁柱气冲冲地过来摇人之前,太宰治动作迅速地座位上跳起来,拉起弟子就窜出了大门,完全看不出上一秒还是条只有一丝拉活气的死鱼。

过了半小时之后,毫不意外地,带着一堆打包外卖回来的只有中岛敦。

“……又溜了啊。”虽然是毫不意外地语气,但您嘎吱嘎吱嚼炸秋刀鱼的样子实在掩盖不住想要暴打某人的怨气啊国木田先生,灰发少年苦笑着为对方倒了杯茶,免得待会儿出现被鱼刺梗到之类的惨剧。

“主要是路上碰到了正和芥川一起外出的中也先生。”中岛敦这般说道,,“然后两个人马上就吵起来了,因为还得带午餐回来,所以太宰先生让我先走了,并不是故意偷溜。”如果是平时的话,估计自己已经被老师拿去转移芥川的注意力,但今天情况不同。

外加有中也先生在,怎么也出不了事。

因此非常放心的少年十分听话地丢下老师先跑路,主要是社里的大家确实也还饿着肚子,真和芥川打起来的话,他打包的外卖全都要泡汤,不管是大家的胃还是他的钱包都承受不起那样的结果。

“那样的话,今天下午太宰估计都回不来了呢。”习以为常的与谢野耸耸肩,同样一点都不紧张,“真是的,本来还想着抓他陪我去逛街。”

侦探社内的男性们闻言立刻都低头弯腰,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除了乱步先生。

“不会哦。”吃着新点心的他悠闲地说道,“帽子君今天忙着呢,连续好几天没能去上班,肯定堆积了一大堆工作,所以不会跟太宰吵太久啦。”

“这样啊,那芥川应该也不会追过来了。”越发感到安心的少年呼出一口气,开开心心吃起了茶泡饭,也终于有了和大伙闲聊的心情,“说起来今天去餐馆点菜的时候,明明太宰先生只是普通的点菜,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搭讪,服务生小姐们反而一个劲地在角落里偷看和偷拍呢。”

“啊啊,确实,明明还是过去那张脸,虽然确实……但以前也没有那么,那么地引人注目……”国木田皱着眉头,“走在路上都会被女性询问电话号码什么的,果然太夸张了吧?”

“哦呀,国木田很羡慕吗?”看出了真意的与谢野笑呵呵地说道。

“才没有羡慕啊!!!”

“嘛,不用不好意思的啦,国木田先生。”直美也笑呵呵地说道,“说起来哥哥呢?”

“唉?那个,要说完全不羡慕什么的……但是,果然我只想受到直美的欢迎……”

“什么嘛!!哥哥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呜哇!!直美!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这样子!很失礼啊!!”

嗯,确实很羡慕呢,受女孩子欢迎什么的。

未成年人们识趣地低头吃饭,不去参与大人们的为无聊战争,只有敦仍然稍微有些好奇,“虽然以前太宰先生也很受女孩子欢迎,不过最近的情况变得更加严重了,是有什么缘故吗?”他是横竖都没看出来老师身上有什么变化,气味什么的更加没有。

老虎鼻子权威认证。

“那个不是很明显吗?”回答少年疑问的并不是早早看破了一切的名侦探,而是刚刚打趣完国木田的社医小姐,“太宰最近,明显精神和脸色比以前好了很多,应该睡眠和饮食状况都不错的样子。”

“唉?”就住老师隔壁天天帮忙带饭,压根没看出改善在哪里的某弟子。

“对哦,以前太宰先生的头发都是乱糟糟随便抓两下就算数,再加上没事入水然后就那么晾干,状态其实相当可怕哦?分岔和干枯什么的,只是他头发浓密看不太出来而已,但现在光泽好多了吧,应该是有好好吹干加认真打理了的样子。”连旁边骚扰哥哥的直美也转过头来补充说明。

“嗯嗯,总是各种泡水或者在奇怪的地方磨蹭的外套和衬衫,以前虽然因为花纹和质地的缘故看不太出来,实际上总是皱巴巴的,在各个角落沾着灰哦?但现在,偶尔也会穿着烫好的衣服来上班了……太宰先生对家务也拿手起来了呢。”文员小姐如是说。

啊这。

突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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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去蹭早饭的时候,看到中也猫猫用重力操控烫斗给太宰整理外套场景的少年,脑内此刻已经化身为一片浩荡的宇宙。

对不起,直美小姐,对家务拿手的可能是中也先生。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黑手党的干部要来照看侦探社的社员,虽然这两个人好像以前就是搭档,总之中岛敦确信,他和芥川是绝对没可能变成类似关系的。

想想就好可怕。

“哎呀,听上去简直像是被包养的小白脸呢。”社医女士辛辣地评价到。

“嗯,太宰先生的话……感觉也不是没可能。”

然后女孩子们都愉快地笑了起来。

唯独好像知道一点真相的灰发少年冷汗连连地擦了擦额角,他的老师是怎么都不可能被那位干部先生包养的,否则要是港黑首领知道的话,当场就要把人带回去继续当干部了。

“不用想太多啦,敦。”名侦探笑眯眯地摸摸新人的脑袋,“太宰还是很喜欢宿舍的啦,不会出去住,虽然他也不会带别人住进来就是了。”

“这样吗?”毕竟是乱步先生的判断,和太宰先生话语一样,简直约等于预言一样的存在。

“因为那家伙很麻烦啦,所以最多也就这样了。”

本来以为听懂了,但现在好像又感觉没懂的中岛敦转起了蚊香眼。

幸好这时候大门打开了,话题的中心人物双手插兜,带着一脸不爽的神色慢慢走回工位上坐下,然后在那边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那,那个……太宰先生?”因为老师很少会摆出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尤其他看上去又相当的不高兴,被迫丢下他先走的少年忍不住担忧起来,莫非是中也先生或者芥川干了什么吗?

“唔,果然还是太得意忘形了!那个黑漆漆的小矮子!”

“……”这个语气,这个态度,再加上是干部先生,不知道为啥突然就失去了紧张感的中岛敦平复了心情,开始从容地等着老师继续开口,“中也先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超过分的,明明是他自己打游戏又输给我,被迫去买了可丽饼,结果吃的时候突然说别人吃相太差嘴角沾了奶油什么的,这种东西沾不到才奇怪吧?他自己也有用餐巾纸擦脸。”

“啊,嗯,确实,超过分呢。”少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非常敷衍地随便回答了一下。

亏你们会因为这种连小孩子都不会在乎的地方又吵起来啊。

这两个人相处的时候真的有三岁吗?

实际上是有的。

当时就在旁边一起吃可丽饼的中也,十分自然地用手指把太宰嘴角的奶油擦掉吃了。

本来还打算摸鱼一个下午,搞不好还会去港口黑手党晃一圈的太宰,因为重力使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溜掉,直接跑回了侦探社。

但这种事实当然没必要让弟子和同事们知道然后看笑话。

至于已经看破了一切的乱步先生,躺平在自己的座椅上开始一边偷笑一边吃点心什么的,侦探的事情怎么能叫看笑话呢,那是在给乱步先生贡献素材,太宰对此接受良好。

“啊啊,可恶,最近的小矮子实在得意忘形,不管是突然中了三流角色的异能也好,还是这样那样的事情,身为主人,怎么能被狗狗踩到头上来呢?”

“果然还是应该让小狗狗好好认清自己的位置!!”

“嘛,虽然只要你高兴就好,但玩乐要适当啦,太宰,起码不能影响工作?”

“嗯?放心啦乱步先生,我可不是那种因私废公的人呀。”刚刚还放话说要让别人认清位置的青年一脸爽朗地笑着回答。

怎么说呢,乱步想,果然那东西好麻烦。

连太宰都快变成笨蛋了。

从太宰先生放出豪言之后过了一周,似乎并未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件,横滨市内一片平和,侦探社里都是些常见的小委托,偶尔乱步先生出门去拯救一下日本的警察们,在路上时不时跟巡逻路过的黑手党成员偶遇,关系好的去约茶约饭,关系差的开始约架,无非都是些诸如此类的琐事。

“和平真好呢……”灰发的少年看着窗外晴朗的天空这般感叹,“就是稍微有点……”

“稍微有些提不起劲,对吧,敦?”沙色风衣的青年照旧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正以一种愉快的频率敲打自己的手机屏幕,“倦怠期就是这样的啦。”

“完全不觉得。”国木田敲打键盘的声音同样十分愉快,只不过是能够顺利工作的那种愉快,“明明是正好将以前积压的文书好好整理的机会,为什么你们全都那么怠惰啊!打起精神来干活!”

“是!国木田先生!”

“才不要啦~~人家还想着去练习一下新的绝技呢!”

“别以为随便找个修行的理由就能光明正大摸鱼了啊!!!真有那么厉害的话让我见识看看!!”“那不行,这个绝技是特供版本的。”

“果然是借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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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战斗类的绝技,大概跟心脏停跳,上吊一整天也死不掉,在水里好像能够用皮肤呼吸之类的差不多啦,一定要说的话,应该算是血液流速控制之类的?”太宰治若无其事地说出了非常离谱的话语,听完之后无论是国木田还是中岛都露出了相当微妙的表情。

这个人真的是人类来的吗?国木田脸上这样写着。

太宰先生神奇的好像传说中的仙人呢。中岛脸上这样写着。

“给我差不多一点!又是用什么奇奇怪怪的自杀手法练出来的啊?”听到太宰奇葩言论的社医小姐十分无奈地拿手里的资料敲打一番他的脑袋。

“哎嘿~是商业机密哦?”青年十分流畅地卖起了萌。

“没人想要知道啦!!”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其实所谓的商业机密是真话,因为太宰一开始只是想找点关于情绪控制或者干脆自我暗示一类手法的资料,结果意外歪到了奇奇怪怪的心灵修行上,当然,大部分的心灵修行什么的,最多也就是让人心情平和或者缓和精神压力,没有任何特殊作用。

而把这种心灵修行练出特效应该是太宰治个人的素质过于突出,跟修行方式本身毫无关系。

撇开以上多余的闲话不提,既然青年特地提到了绝技,中岛敦有理由相信,自己的老师已经做好了去找港黑重力使麻烦的准备。介于少年一点都不想被扯进这两个人的争吵里,虽然感觉有点对不起中也先生,但中岛敦决定就算知道了什么也不告诉对方。

反正……最多也就是又社死一次吧?已经多少有点被老师带歪了方向的少年毫无恶意地想着,中也先生多少也应该习惯了。

不过少年倒是没料到会在想要阻止太宰先生自杀的时候,遇到正好开着机车路过的干部先生,一般来说下午的时间对方多半都在总部大楼工作才对,为什么会开着机车在没什么人烟的郊区兜风呢?虽然搞不明白,但中岛还是有点庆幸此刻能遇到中原中也的。

因为重力使非常干脆地在他们两人面前停下来,歪过头用一种略微有点困惑的语气开了口,“……你们在干嘛?”

而这会儿太宰正骑在敦背上一边傻笑一边摇晃手臂,整个处于失智状态。

“那个……我们本来是来搜查附近一处抛尸案的情报的,看完藏匿尸体地点的实况之后正打算回去,但早上似乎下过雨,所以林地里长了不少蘑菇……”话说到这里,少年已经觉得有些艰难了。

“然后这笨蛋说着‘哎呀,这个颜色的蘑菇我没尝过耶’就吃了是吗?”中原中也非常精准地还原了太宰会说的话,然后一脸头痛地捂住了面孔。

“……就是您说的那样。”中岛敦垂头丧气地说道,他们原本是搭车过来的,刚好手机没电了联络不上社里,沿途的司机一看太宰的样子就直接踩油门跑走根本不肯载他们,而背着青年的话,少年又没法使用异能变换为虎,只能用自己原本的体能来移动,如果没有人帮忙,他想把老师带回侦探社可能得一直走到半夜。

“还真是辛苦你了。”重力使无奈地吐了口气,“把这家伙丢上来,我载他回去……不过后座只能坐一个人,你用跑的能跟上吗?”

那什么,中也先生,请不要用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慰问对立组织的成员啊,会让人良心刺痛的!!最近才发过誓不要提醒对方的少年在心里呐喊。当然他最后也没真的说出来,只是抓抓头发,“啊,我可以变成虎,绝对跟得上。”

随后两人合力才千辛万苦地把明明陷入了谵妄状态却异常难搞的太宰好好绑在了机车后座,正打算上车的中原中也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抓下头上的帽子,有些犹犹豫豫地开口,“那个,要载太宰的话,这个就得……”

他似乎是想要把帽子拜托给少年,结果刷地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手挤出了绳子地太宰便把东西拿走了,他似乎是把帽子看成了猎物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一下抛起来又一下抓住,还不住地发出嘿嘿嘿的傻笑。

“混蛋!不要乱玩啊!!还给我!!”中原中也立刻就试图夺回来,可他在机车旁边左扑右抓,楞是没法从被固定在后座上的太宰手里拿到东西,青年的动作飘忽又灵活,简直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吃蘑菇陷入错乱。

其实以前太宰也不是没抢过重力使的帽子,干部先生当然知道什么才是最有效的方法,直接揍他一拳,趁他痛到没法动的时候抢回来就行。

但重力使现在已经很少再那么做了,试了好几次确定没法从太宰手里拿到之后,中原中也啧了一声,干脆地放弃,“既然他这么顽固就算了,要是待会儿在路上半途撒手,你记得替我拿回来。”

照理说自己不该被敌对势力的高层这么随意使唤……但实在是自己的老师不做人,十分心虚的中岛敦只能乖巧地点点头。

说来也怪,机车启动之后,路上虽然帽子会被太宰时不时用来耍弄重力使,却一次也没有再被他丢出手,搞得无论是深受骚扰的干部先生还是倍感困扰的他的弟子,都开始怀疑青年到底是真的错乱了还是假装错乱在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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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

横滨郊区糟糕的路况帮助他们见证了真相。

因为车上有太宰的缘故,中原中也没法像之前那样借用自己的异能来减轻颠簸,再加上时不时得跟车后闹过来的混蛋争斗,重力使很难看好路,自然也避不开许多原本能够回避的坑洞和石头,能一路顺畅地开到城区附近,只能说干部先生车技确实不错。

而被颠了一路的青年则非常干脆的吐了。

“呜哇啊啊啊啊太宰先生!!!”

“太宰你这混蛋!!!!我的车啊啊啊啊!!”

两声惨叫不约而同地在晴朗的天空下响起,而中岛敦喜提老师受害人和受害车各一个,以及,不管哪个他的钱包好像都赔不起。

唯一能称得上好消息的是帽子似乎幸免于难了,如果连帽子也完蛋的话,中原中也可能会当场气到失去理智,真的直接给青年来上一拳。

幸好这里已经是城区,中岛敦减轻了变化,飞快跑去最近的小卖部里买了水和餐巾纸,又慌慌张张地冲回来帮重力使清理完蛋的外套和变得十分不妙的机车,等他们两个艰难地把衣服和机车清理到暂时闻不到异味的程度,被放置了好一会儿的太宰治也多少恢复了一点神智。

“唉——为什么是黏糊糊的小蛞蝓,不会是进化成下流蛞蝓之后又超进化成变态蛞蝓然后搞尾随了?”大概是因为呕吐而没什么精神,这个人干脆就直接趴在了机车上,神色恹恹地开口刺人。

“才没有啊!!只是刚好回来碰上而已!!”

敦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插话,因为他觉得自己把实话说出来可能立场有点奇怪。少年他怎么想,也不觉得有谁能开着这么吵闹拉风的机车搞尾随,而他的耳朵也不是摆设。

“……明明最近既不出差也没有要离开横滨的事务预定……”

“喂喂,先不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行程的,有问题的根本是你才对吧!!”

“切。”

“对好心载你回来的人态度端正一点啊混蛋!!竟然还吐在我的车座和外套上!!”

“敦都替你清理干净了不是吗?而且明明是小矮子车技太烂的缘故我才会吐的!”

“再说这种颠倒黑白的话我就揍你啊!!”

“略略略,暴力狂小矮子。”

中岛敦看着眼前熟悉的吵架现场,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想要往后退两步躲进人群里装作不认识这两个人的冲动,“那个,太宰先生……果然还是先回社里让与谢野医生看一看比较好。”

只能说社医小姐的名字实在很有威慑力,青年的脸立刻就僵住了。

“没有必要哦,敦,我现在觉得精神爽朗,身体轻盈,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呢!”太宰这么说着,身体柔软地扭动着,轻易而举地从一圈又一圈的绳索里挣脱出来,然后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你刚才一边傻笑一边在我车上晃来晃去的样子怎么也不能说是没事吧?”重力使抽着嘴角,摸出手机给对方展示视频。

他好心载太宰回来和拍对方的黑历史是两回事。

难得能用来嘲笑对方的素材,怎么可能不拍啊!虽然以前这家伙自杀的时候搞出来的离谱视频他也很多,而且太宰根本不在乎就是了……

“唔,看来呕吐疗法这种偏方其实还是有点用处的?”青年这么说道。

“别用那种好像在说放血疗法的口气,刚才不是还嫌弃我车技差吗?”

“陈述事实不能叫嫌弃哦,中也。”

“哈?竟然敢说这种话,要不我们干脆……”

太宰突然冲着旁边尴尬站着不敢插话的弟子十分温和地笑了一下。

“呃,太宰先生?”正心虚着的少年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

“呀,敦也变得沉稳起来了嘛,偷偷打电话给国木田了?”

“因,因为,因为与谢野医生说,您这个月要是再乱吃东西的话……”

“果然会变成这样呢。”青年露出‘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那就没办法了,中也,要跑了哦?”

“嗯?嗯??喂,等等,为什么是我要跑……我的车!!!不许乱踩油门啊混蛋!!太宰!!!给我撒手!!”

“太宰先生!!手下留情啊!!那个我真的赔不起!!!而且您打算跑到哪里去啊!!!!”溜去港口黑手党避难什么的也太奇怪了啊太宰先生!!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久违的,和太宰共骑一辆机车的体验,中原中也觉得确实很刺激,对心脏极为不友好的那种。

因为捏着一半把手,尤其还是油门把手的人是太宰。

重力使骑机车豪放到能上天入地,主要是因为他有异能,再浪也不会弄坏车,更不会让自己出事,次要的才是干部先生的飙车魂,而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显然不包正常的物理防御。

所以当他在高速行驶途中为了躲避追击的人虎一个压车直接钻进货车底部,从缝隙里侧滑过去的大胆行为差点让中原中也心脏停跳。

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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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的车漆完蛋了。

是的,主要是心痛机车。

重力使毫不意外,待会他回收到的必定是一辆伤痕累累需要大修的爱车,可恶这辆是最近新买的,他还没开够两个月好吗!!

“哎呀哎呀,刚才那一声,中也听到了吗?”因为风声很大,所以太宰也不得不大声说话,驾驶中的逆风将他本就凌乱的头发全数往后吹去,露出光洁的额头来,配上青年此刻因为兴奋而张大的眼睛,令他看上去有股少见的孩子气。

既要小心护住自己的帽子,又得努力去跟太宰治争夺驾驶权的重力使烦躁地咂咂舌,“听得再清楚不过,那小鬼撞在刚才的货车车厢上了吧?这么耍他没问题吗?”超响亮的一声‘咚’,没听见才有鬼呢。

“没关系啦,这是敦君和大家一起密谋对付我的代价啦~~”青年爽朗地笑着回答,“哎呀,想要算计我可没有那么容易哦。”

“他只是想让你进医疗室检查一下身体吧?又不是什么坏事。”

“中也这话是什么意思!”青年一下子转过脸,“难道是想背刺我吗?”

“……你在港黑的时候也特别讨厌去做检查啊。”干部先生轻飘飘地撇了太宰一眼,“所以每次都得森先生下令让我压着你去,别说你已经忘记了。”

“没错,所以我要求中也跟我一起做检查,然后要交换两人的检查报告才肯去!哎呀,每次看到身高的时候都能好好抚慰我因此受伤的心灵呢!”

“你这混蛋!!!”

“虽然我离开了几年,但那个数字肯定依然没什么变化吧!”

“你再说我就亲自开车送你回武装侦探社啊!!”

“不行哦,那样中也你就违约了。”

“哈?我可不记得有跟你约好要带你逃走。”

青年闻言挑挑眉,“中也,你不是想说自己忘记了吧?几天前晚上来宿舍的事。”

“当,当然没有……等下,这跟那个有什么关系啦!是你说要保密的!现在又拿出来说!”虽然是自己主动去拜访的,但真被太宰提起来,干部先生反而露出不自在的表情。

“希望某人对自己的手劲稍微有点自觉哦?中也,做检查的话肯定是要解下绷带的,这种事情不会不知道吧?”

终于明白了青年为什么溜得如此卖力的重力使,差点就直接从机车上掉下去。

“都几天了还没消掉吗?我应该没有那么用力啊?”

其实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但毕竟有不少地方太宰平时看不见,他也不敢赌社医小姐的眼睛在专业领域里到底有多仔细,只好先躲过去再说。

不过这些话青年当然不会告诉重力使,因此面对着太宰治意味深长微笑的中原中也,浑身不自在地缩着肩膀,心虚不已地把人带回了自己家。

“啊啊,真是的,虽然你想过来住几天都没问题,不如说我还挺欢迎的,但一直住这边也不行吧?绝对会被发现有问题的。”随手将机车停在车库里,干部先生打开通往客厅的通道门,和太宰一起走上去。

“小狗狗在想什么好事呢,只是暂住一晚而已,明天我就回去啦,与谢野小姐明天开始要去参加一个医疗研讨会,起码半个月都不会回来。”

“原来如此,我家是什么紧急避难所吗?”

“只是备用的安全屋之一,呀,说起来,被中也带着来还是第一次呢。”

当年他离开的时候炸了中也的车,就算重力使根本没有安全问题上的困扰,邻居们的目光还是给他带来了些许压力,因此会做出搬家的选择并不奇怪,不如说,那也是太宰以前想要达到的目的之一。

“等下,你这家伙该不会……”

“哎呀,别这么小气,中也新搬的家是什么样子,肯定会觉得好奇的嘛,所以偶尔我也会自己来串串门的啦,偶尔。”

“你那个‘偶尔’的频率该不会是每个月一次吧……”重力使忍不住磨起了牙,连酒库里多了什么新品都知道,这不是来得超频繁的吗混蛋!!!“我去你宿舍都没这么勤快!”

“嗳,小矮子终于意识到自己作为追求者实在很敷衍了吗?”

“哈?连着三天过来的时候把我踹下窗的到底是谁啊??”

“重点根本不是天数而是小矮子太吵闹了啊!隔壁的可是敦和镜花哦??不要污染小孩子健全的夜晚啊你这变态蛞蝓!!”

“除了第一天,后面两天还不是因为你发烧了嘛!我,我只是过来……”虽然后面两天真的没打算做什么,但作为罪魁祸首,重力使确实没法摆出理直气壮的态度。

“那也不用叮叮哐哐带一堆东西。”

“……宿舍里压根什么都没有,煮饭的厨具还是我上回带过去的!你这家伙生病的时候又特别麻烦!!我当然只能买过去啊!”

“给我考虑一下宿舍的大小啊笨蛋!!最后还不是因为太占地方只能拿去社里!!”

“烦死了,下回我会尽量挑选迷你的设备行了吧!”

哪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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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客厅,各自将外出服换成居家服,太宰熟练躺上沙发,而重力使则去往厨房,这一系列行为都没有影响他们继续吵架。

“没错,挑选迷你的物品这种工作确实应该交给中也,因为是同类嘛,肯定一靠近就会有感应了吧?”

“……再继续说今天晚上你没饭吃。”正查看冰箱库存的中原中也如是说道。

如今的干部先生已经不会只拿揍人当威胁了,作为主厨,他很快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用食物作为胁迫的条件,不得不说这一招对技能在闪避上点满了的太宰来说效果拔群。

毕竟躲避技能再好也没办法填饱肚子。

“什么!!中也好过分!!让我饿肚子就是追求我的态度吗??”

“那你点外卖啊,不是说矮个病毒会传染吗。”

中原中也不爽地说道。

太宰迅速地跳下沙发,飘过来整个趴在了重力使身上,“唔,拥有抗体的我是不会畏惧区区病毒的,对了晚上想吃螃蟹,没有的话牛排也行。”

“刚才才大吐特吐的家伙在说什么,不带你去洗胃就不错了,驳回。”虽然身上顶了一颗碍事的海草精,重力使的语气却反而稍微软乎了一点,没有刚才那么硬邦邦了。

“……我死也不要喝粥!!”

“你死也不要的东西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总而言之不要喝粥!我受够粥了!!”

“…知道了,奶汁焗饭,放些上好的火腿和芝士提味行了吧?配菜就烤黄油蘑菇吧,你喜欢的,一整颗不切的那种。”

“好耶!”

“既然菜单定好了,就快点给我去外面呆着,别在厨房碍事。”

“我来帮忙打下手……”

“我说的碍事就是指这个!!这饭我还想吃啊混蛋!!出去!!”几乎是手脚并用才把心不甘情不愿地太宰塞赶回客厅的重力使,十分疲惫地带上围裙开始煮饭,说句实话,他当年在羊照顾一群小鬼的时候都没有现在只照顾太宰一个累。

这大概就是质量胜过数量的实证吧。

似乎是因为晚餐比较合乎心意的缘故,吃完饭之后太宰也没有搞出什么新花样,很普通地和重力使玩了会儿最近新出的游戏,并且难得不是互相伤害,而是联网组队出去祸害别人,成功把所有遇到他们的联网队伍都虐得鬼哭狼嚎,在虚拟世界里也宣扬了一把双黑的名声之后才得意洋洋地去洗澡。

好不容易等太宰从浴室里出来,早就洗完,就等着给他吹头发的重力使不耐烦地拍了拍沙发。

“真是的,你不会又在浴室里玩水睡着了吧?”

因为太宰持有的那个过于离谱的屏息技能,重力使已经直接把他在浴室里所有试图溺水的努力全部称之为‘玩水’,毕竟他有一次真的躺在浴缸底部睡着过——然后不仅没有窒息,反而因为水温太低而感冒了……最后干部先生只好换了个恒温浴缸。

“只是试了一下新浴缸的按摩功能而已,确实很不错啦~”

“嗤,果然就该给你这条鱼买个好鱼缸吗。”嘴巴上虽然很不饶人,但重力使给太宰吹头发的手法已经越发熟练和轻柔,起码不像最开始的时候那样只会吹出一团乱草。

“哎呀……这可真意外,变态小蛞蝓是想要饲养我吗?”青年笑眯眯地仰头靠上重力使的大腿。

“想也知道不可能吧?肚子饿了会自己开门进来找东西吃,玩腻了就偷偷溜掉的家伙,哪里像是能养的样子了。”分明野性坚强,就算戴上项圈也只会被当成合法蹭吃蹭住证明,而不是所属证明。中原中也哼了一声,很是没辙地低头亲上这个无赖的额头。

倒是没有否认想养的部分嘛。

太宰治轻轻笑了起来。

“今天这么收敛吗?只要额头就好了?”

“不是说会留下痕迹吗?”

“都说了与谢野医生要外出半个月啦。”

“……身体没问题吗?”

“还以为中也真的不介意呢。”青年轻飘飘地说道,“原本以为会被押去认识的私人医生那里,结果竟然直接回家了。”

“你都有精神跟我抢车开了,又把乱吃的东西吐了个精光,想来问题也不大。”重力使不轻不重地弹了弹他的额头,“头发干了就给我起来。”

“嗳……意外地宽大嘛。”太宰眨眨眼,竟然真的不打算做,难得。

“不然呢,指望我大喊大叫吗?”起身把客厅收拾完,中原中也去厨房切了一叠蜜瓜,还倒了两杯热牛奶,不过往里面放了点助眠的白兰地,“早就说过了,玩闹的程度不至于干涉你。”

原来如此,今天这么乖巧是因为这个啊。

会在被他撞到自杀的时候心虚的太宰,也同样久违了。

“……玩闹吗?”青年并没有从地上起来,只是翻个身,把沙发当做桌子一样趴在上头,“真过分的说法,明明我每次都很认真的。”

“是是。”认真到每次吃毒蘑菇都刚好是不到致死量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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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实在懒得跟他争执,干脆把手里的牛奶和蜜瓜丢在沙发上,“给你,赶紧堵一堵那张烦人的嘴。”

“是蜜瓜呢,唔,虽然这个也很好吃,不过中也,以前你明明更经常买樱桃回来吧?为什么突然换成蜜瓜?”太宰了然地笑起来,弯弯的眼角里写满了戏谑。

“……你好啰嗦啊!!”很显然已经联想到了什么的重力使面孔通红。

“虽然打结的技巧我们确实不分上下,但我还是得说,中也的吻技实在不太行呢。”明明也不是刚上床的关系,不知道为何总是很容易窘迫起来的重力使实在很好玩,太宰每次碰上都忍不住想要更过分地逗弄他。

“能堵住你的嘴就够了。”可惜,即便是中原中也,也忍不了被人说不行,尤其对象是太宰,重力使恼火地开始磨牙,“技巧不好真是抱歉啊,虽然还是能把人亲硬就是了。”

现在不爽的人变成了太宰治。

只能说他们真的很清楚彼此的痛脚在哪里。

“看来中也是真的不明白我们的段位差距究竟有多少,偶尔一次的只能叫意外哦,小矮子。”

“啊是吗?那被我摸和舔的时候射的起劲的又是谁啊?”

“真希望中也能够明白呢,世上有种东西叫做演技哦?”

“哈!你是说那些都是装出来的吗?”

“虽然不至于全无感觉,但没有中也以为的那么夸张啦,毕竟小狗狗那么努力,主人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话,岂不是会很伤心吗?”太宰本来没打算说这么过分,但干部先生略带点得意洋洋的话语实在是过于可恨,因此他也忍不住上头了。

“……真敢说啊,太宰。”重力使盯着他的眼神变得危险了起来。

“不相信吗,中也?要和我赌赌看吗?”青年回以毫无畏惧的,近乎傲慢的挑衅微笑。

曾经的港口黑手党每个人都知道,绝不要跟太宰打赌,中原中也更加比其他人更清楚和自己的搭档打赌的后果。但他怎么想,也不觉得青年真能做到在这种事情上伪装,当时太宰的反应真实极了,他对此敢打包票。

所以干部先生非常干脆地点头了。

“那么,中也。”太宰勾起嘴角,垂下眼帘,掩饰住那对鸢色眼瞳中流淌而出的浓浓怜悯,“来取悦我吧?”

“不能让我兴奋起来的话,就算你输。”

太宰治觉得,一定要让他给中原中也的吻技打个分的话,必须加上友情分搭档分乃至于同情分……才勉勉强强能够及格。

虽然有故意挑剔的部分,但‘挑逗’这个字眼绝对天生跟重力使八字不合,或者就是会在他身上产生什么异变,比如说总是会自动变成‘挑衅’之类的。但要是把别的什么东西加进去一起算分的话,比如说热情的程度或者毫无必要的眼神询问,自顾自地沉醉,还有漂亮过头的眼睛之类的……那大概分数就会好看很多了。

青年拒绝透露具体的分值,毕竟这属于他作为评分人的隐私。

总之,以为如今靠接吻就想让他有反应什么的,只能说中也实在天真。

即便只是在沙发上,但他们现在的姿势也足够紧贴且亲密了,所以拥吻许久之后,意识到太宰确实没有任何动静的干部先生不爽地咂咂舌,“我说你啊……真会在奇怪的地方有干劲呢。”

此刻的中原中也还没有意识到,太宰的好胜心上了头之后究竟会做出何等离谱的操作,或者说他以前早就吃尽了苦头,但始终也没有好好放在心上。

毕竟太宰从未真正伤害过中也,虽然会可恨地让人丢丢脸之类的,嘴上说着想要放倒重力使十分容易,结果因为干部先生有着不耐毒的弱点,连一杯加料的饮料都没给端过,他自己做的料理不算,那玩意应该是无差别生化武器来着。

也正因为如此,中原中也才会本能地给与青年最高规格的信任。

哪怕是在被整的时候。

很难说太宰频繁地捉弄到底是想让重力使将如此珍贵的信任好好收回去,还是在仔仔细细地确认自己在中原中也脑袋里留下的领地。

因此听到这句话的青年,只是回馈给干部先生一个一如既往的,宛如所有的事物都不过是他掌心里小小游戏的,平静从容到令人火大的微笑。

亲吻没有用的话,那么爱抚应该也派不上用场,虽然太宰在中途被抚摸脊背的话会比较容易放松下来,但那是他进入状态之后才会有的反应,前戏的时候只能勉强助个兴。话是这么说,但中原中也还是一脸不爽地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不是太宰治吹嘘,就中也这个恶狠狠脱他衣服的架势,一般人甚至都不会以为他们要上床,而是以为重力使可能要对他用刑……确实有什么东西难以抑制地起来了,不是下面,而是青年的嘴角,正在疯狂想要上扬。

太宰确实没料到先考验的竟然是自己的忍笑技术。

不愧是中也,永远出乎他的意料。

还好忍耐笑意也在他的预判中,毕竟只要稍微想一想待会儿小矮子怎么都没法让他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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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那个脸色,太宰就觉得已经想要笑出声了。

肯定是非常非常有趣的表情吧!说不定小狗狗会委屈到哭出来呢!就像期待已久的大餐突然活过来还长出翅膀飞走了一样。

就在他想着这些恶趣味内容的时候,重力使已经解开了衬衫,甚至手指已经勾住了裤子的腰带,青年对此十分配合,并没有做出抗拒地并拢双腿那样无聊的抵抗,正相反,他稍稍支起腰,方便中原中也把裤子脱掉,只留下一件薄薄的衬衫披在身上,因为前方大开的缘故,能遮挡的部分还不如他身上的绷带,更别提现在的青年并没绑着绷带。

太宰已经习惯了在中也家留宿的时候,洗完澡不去绑绷带了,因为过不了多久马上就会弄脏,反正那之后也会重新洗澡,绑两回实在多此一举。

所以这是青年真正的肌肤,久违地暴露在灯光之下的时候,今天大概只有此刻让太宰难得觉得有些羞耻,就像第二层肌肤被剥掉了一样。当他不自在地转过头去的时候,原本也在好奇打量的重力使突然出声了。

“要关灯吗?”

即便是太宰治,那瞬间也觉得有点无语。

“……中也,要是没有记错,我们还在比赛中,对吧?”他有点不太确信地开口。

“?那又怎么了。”干部先生很茫然的回答,“你又不是今天才不喜欢被人看,也没有不让我摸?本来做的时候就一直都关掉灯的吧?”

“…嗯,啊,那就,继续吧。”太宰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

幸好关掉灯光之后,事情又回到了正轨。

比如中也也脱掉了衣服,让那具体温略高一些的身躯轻巧地贴上来,彼此修长的四肢亲昵而温柔地纠缠在一起,青年对来自他人的热度与气息总是十分排斥,接近过头的话甚至会产生些许反胃的生理反应,这也是为什么他喜欢用绷带包裹自己,但唯独中原中也享有这份例外,和重力使毫无隔阂地肌肤相亲的感觉舒适极了,虽然这种程度还不足以让太宰觉得兴奋,但平时的话,此刻的青年会变得非常容易讨好。

果不其然地,熟悉的指尖正顺着腰线缓缓下滑,像是打招呼,又像是在辨认什么,重力使有时会无意识地摩挲太宰身上坑坑洼洼的疤痕,要说介意的话,感觉又不太像,毕竟他的视线和唇舌很少在上头流连,只是偶尔拂过的时候,会多摸两下的程度。

因为并不讨厌,所以太宰治以前也就随他去了。

现在反而让人有点在意,明明只是随意地用指腹轻擦的触感,却像是每次都正好轻轻拂过心头一样叫人心浮气躁。真有趣,以往这种小动作根本不足以令他动容,是因为今天情况特殊的缘故吗?所以反而在意起中也的一举一动来了。

青年如是感叹着,将自己心头涌起的涟漪轻而易举地拍打平整,就像拍打衣服上的灰尘。

“太宰……”中也凑得近极了,发梢轻轻略过脖颈和肩头的触感痒痒的,牙齿咬在喉结上的力道恰到好处,就像用指甲拨弄猫类的喉咙一样巧妙。而耳畔吹过的,湿润而热乎的鼻息,以及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的沐浴露的味道,还有一丝极淡的,因为时日长久而无法被轻易洗掉的,属于黑夜的硝烟味。

毕竟中也和身为指挥者的他不太一样,总是站在离血腥和火焰最近的地方,会被染上无法洗掉的味道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也是太宰治已经舍弃了味道。即便如此,在重力使身上闻到的时候,青年总是会觉得有些怀念。

他控制着自己的思想,让它不要滑落到危险地方,不能变得柔软,也不要变得过分坚硬和锐利,毕竟中也离得这样近,一旦被他发现走神,自己的立场就很不利了,故意胡思乱想也算是一种抵抗的方式来着。

虽然青年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不配合,然后从容宣布干部先生输掉比赛,但太宰治觉得那样的赢法不够戏剧性,他需要的是压倒性的胜利。

所以才有了现在看似毫不抵抗接受挑逗却始终无动于衷的场面。

其实中也的手法也不是那么糟糕……虽然确实挺生涩的,但大部分都很正好地踩在青年的好球带上,如果是平时,他一定心情不错地迎合回去了。

但今天不行。

最近的小矮子实在得意忘形,太宰下定了决心要给重力使一个足够深刻的教训。

干燥而炙热的手掌贴上了下体,手指上的枪茧磨过性器表面细嫩肌肤的触感微妙极了,青年尽力地放缓了呼吸,让心跳变得足够缓慢和平和,他庆幸自己对新特技掌握得足够纯熟,因此胯下的分身才没有因为刚才的抚摸和揉捏起反应。

只能说重力使会觉得自己有胜算并不是空穴来风,做的次数多了,就算技巧再烂也多少发现了一些青年喜欢的位置和力道,剩下需要添加的只是足够的耐心,和太宰的意愿。当然,某种意义上而言,后者才是地狱级难度,偏偏中原中也在那一点上大部分时候都是直接开挂满分通过的,每次需要他头痛的只有耐心的部分,所以重力使并不知道当太宰不想配合的时候会有多可怕。

不管怎么摸,手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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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都始终软绵绵之后,中原中也总算察觉到了不对劲。

虽然直到这个时候,他还是觉得肯定是青年故意做了什么。

其实他猜对了。

但干部先生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贯彻到底——用手直接摸都没法让太宰硬起来,偏偏他又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败北,所以重力使气呼呼地稍稍退开一点位置,直接低下了头。

太宰治极为遗憾地闭上了眼睛仰起头,风景一定好极了,他能够肯定,但依然拒绝了让大脑去想象。要说不喜欢那肯定是扯淡,不过青年很少让干部先生那么做,甚至好几回有意拒绝。理由其实也意外的简单,太宰觉得自己做不到。既然如此,当然也没理由要求中也去做,因为那是得不到回报的行为。

就算中也并不在乎,也不行。

青年总喜欢在一些奇怪的地方讲究公平。

这个时候不用走神对抗一下实在很困难,毕竟触感太鲜明了,无论是那个热度,还是那种温润湿热的包裹感,必须同时用上控制心跳和影响血液流速的技巧,实在是负担有些重,呼吸已经明显变了调,不过这种时候,重力使也没空去注意太宰的呼吸问题了。

时间似乎过了很长,又似乎只是很短,因为墙上发出淡淡荧光的分针才缓缓移动了不到九十度,太宰已经罕见地感到了疲惫,必须压抑跳动的心脏很累,控制脑袋也很累,偏偏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但其实最不能接受的是中原中也。

重力使盯着掌心里已经被舔弄,吞咽得湿糊一片的性器发愣,因为那东西只是勉强稍微有些抬头,甚至算不上真的硬了,而他的嘴巴都已经有点酸了。

一点变化都没有那种事情太宰还是做不到的,毕竟他还没有变成真的死人,不过现在这个程度,糊弄中也是绝对足够了。

因此青年轻笑着开了口,“——如何,认输了吗,中也?”

干部先生抬起头看他,虽然关了灯,但窗外的月光还算明亮,因此还是能够清楚地看到彼此的表情,他脸上的茫然里混合着明显的沮丧和挫败,“……我,我做的真有那么糟糕吗……”

太宰不动声色地轻咳了一声,好掩饰住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喷笑。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愧是他!

“好啦,也没有那么差劲啦……”青年得意洋洋地挂到了中也身上,胜负已分,现在是安慰玩弄划掉委屈的小狗狗时间了。就和太宰想象的一样,那之后的中也一脸受打击的样子,堪称失魂落魄,不管被他怎么玩弄揉捏都没有反抗。

总觉得昨天晚上就算拿出一套女仆裙让中也换,他大概也就垂头丧气地穿了。

直到第二天还在回味的青年躺在侦探社沙发上,很有闲情雅致地哼着曲调飘忽的殉情之歌,昨晚既然搞了那么离谱的恶作剧,最后自然是不可能再做什么的,但太宰仍然十分愉快,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玩弄中也了。

毕竟每回见面都要告白,面对那样认真的重力使,太宰治没有直接跑掉已经是看在约定的份上了,当然没心思再搞什么整蛊。

“唔,太宰先生,昨天发生什么好事了吗?”虽然昨天被自己的老师毫不留情地甩掉了行踪,但灰发少年一点没有记仇,仿佛完全忘记了一样好奇地看向太宰。

“嗯,虽然自杀失败了,但成功耍到了小矮子!拍摄到了蛞蝓生物口吐魂魄飘动的珍贵影像哦!”青年精神十足地跟弟子分享起快乐来。

昨天人家不是还好心载您回来吗?稍微对中原先生友善一点啊,太宰先生。听到敌对势力高层干部的不幸遭遇,连灰发少年都忍不住生出了一点同病相怜的心。

买了零食回来的名侦探路过看了一眼,“啊,太宰。”

“呀,乱步先生。”青年笑嘻嘻地和前辈打起招呼。

“虽然你高兴就好啦……但要是吵架的话,还是老实道歉比较好哦。”他这么说道。

“唉?”太宰一脸懵然,“我们没有吵架?”充其量只是他和以前一样玩弄了中也,那种程度的玩笑,就算事发也只会让重力使一边火大地叫他的名字,一边冲过来试图揍人而已,对他们来说跟日常打闹没什么区别。

但名侦探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摆摆手走开了。

一开始,太宰还以为是乱步先生搞错了什么,毕竟他和中也现在的状况确实挺微妙的,会产生误判也不算奇怪。直到半个月之后,重力使重新敲响了宿舍的窗户为止。

明明没有连续加班,横滨也没发生特殊事件,但干部先生还是隔了半个月才出现在太宰治面前,主要是因为他需要起码这么久的时间来收拾心情,对于这一点,作为罪魁祸首的青年其实也心知肚明,所以他一点没有介意的样子,甚至还难得亲切地迎接了中也。

当然,告白婉拒是照旧的,太宰治只是少有的,拒绝完之后主动凑了过去,并且对重力使黏黏糊糊的行为视而不见,连嘲讽都没有说上半句而已。

原本还有些不太明显的沮丧的干部先生,轻而易举地被哄好了,又和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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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任由太宰挂在自己身上,两人不轻不重地打个嘴架,吃点宵夜,然后一起躺进被窝。

纯睡觉的那种。

第一次的时候太宰只以为是中也的心情尚未完全恢复的缘故,他又不是对情事热衷的类型,因此也没有特别在意,但第二次,第三次还这样,青年又没改姓中原,当然不会真的迟钝到以为事情还是‘中也的心情没有恢复’那么简单了。

事实上,第二次的时候,觉得有点奇怪的太宰就不动声色地试探了重力使。

“真稀奇啊,中也,今天也不做吗?明明平时这个时候,早就磨磨蹭蹭地,像等着肉骨头的小狗狗一样非常期待地望着我了呢。”

“嗯,不做,我又不是为了这个才来敲你的窗。”干部先生十分温柔地亲了亲他,“之前一直勉强你了,抱歉啊,太宰。”

看着中也十分认真的表情,太宰,有了点不太妙的讨厌预感。

然后,整整三个月他们都没再做过,不管是太宰跑去中也家里蹭吃蹭喝,还是重力使过来拜访的夜晚,他们最后都只是抱着睡觉而已。

中也的身体很正常,这点青年可以打包票,因为现在他每次来冲的都是冷水澡,抱上去都会让太宰打哆嗦的那种。

但是整整三个月,即便是太宰也忍不下去了。

“太宰先生?”中岛敦探头望望沙发上盘成一团的老师,神情有那么一点无措,倒不是的对方又摆出了经典的死鱼面孔,正相反,太宰先生出现了以前从没见过的姿态。

怎么说呢,表情竟然和芥川发呆的时候异常相似。

那种‘智慧的眼神’,如果脸颊没有鼓起来就更像了,现在看着就有点仿佛赌气一样的感觉,总觉得和太宰先生完全不搭。

有点担忧的少年先后咨询了国木田和与谢野医生,都没什么头绪之后只好继续求助乱步先生。

忙于打游戏的名侦探摆摆手。

“不用管啦,只是恶作剧反弹而已。”

原来如此,立刻感到放心的大伙儿顿时作鸟兽散。

“啊,对了太宰,吵架的话记得好好道歉哦?”乱步又把之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这回青年没有继续装死了。

“才没有吵架啦。”

他郁闷地说道。

“快了吧,只要发现的话。”

名侦探凉凉地说道。

“我不说的话根本不会发现,毕竟是单细胞生物。”

青年嘟嘟囔囔地抱怨。

“嘛,你也可以不说啦。”乱步装都不装,彻底摆出了看笑话的架势。

太宰当然明白名侦探的意思,只要他能假装一切如常,就还能若无其事地把事情一直放置下去……想也知道不可能。

以前既没想法也没念头就算了,让已经品尝过豪华大餐的人回去吃素,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对身心健康的二十三岁男性来说太残忍了!!

可恶!!他只是不太热衷,从没说过想要禁欲!!

当然,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毕竟太宰治全身上下最硬的就是嘴巴。

所以他需要想点办法。

不道歉,也不会让自己死得太惨的,向中也坦白的办法。

青年再度郁闷地缩成了一团。

真奇怪啊。

太宰蜷缩在沙发上,无视周围忙碌的同事们,脑袋飘飘忽忽地思考起一些,最近一直有努力想要忽视掉的东西。

与其说他不想要对中也道歉,不如说——他更不想跟中也吵架,因为一旦道歉,肯定就意味着中也会知道真相,就算道歉了多半也会吵上几句的吧。

虽然平时他们相处的时候总在拌嘴,但真心吵架跟拌嘴还是不一样的。

明明应该是早就习惯的,彼此互相厌恶的关系,和区区一年半载比起来,从十五岁相识直至如今,不管是烦躁的眼神也好,嫌弃的,饱含厌倦的言语也罢,使上浑身解数给对方添堵仿佛还是昨天的事。

为什么突然觉得无法接受了呢?

不过是会被中也用冰冷的眼神注视而已,也许还会再说上两句‘果然还是最讨厌’之类的话。对他这种不擅长接纳好意,早就习惯了浸泡在畏惧和厌恶中的奇怪之人来说,到底有哪里值得犹豫呢?

太宰治感到了困扰,一种令他觉得疲倦又讨厌的困扰。

而且说起来,来自身体深处的不满足也十分奇怪,不过是他人的体温,明明是他最为抗拒的东西,不过是肌肤紧贴的触感,不过是四肢纠缠的拥抱和柔软布料中的温度与气息。为什么他变得想要这些无聊的东西了呢?明明寂静无声的夜晚和冰冷的河水才是他能够真正安眠的地方。

多么的奇怪啊,他的身躯之中,那片深沉的空洞里,诞生了本不该有的东西,纠缠不休又沉重无比,偏偏还像无知无觉的愚蠢稚鸟一样贪婪吵闹,只会张大了嘴巴说想要。

像这样烦死人的,和美好一点不沾边的玩意,究竟为什么会有人期盼着呢?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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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想不明白,即便用上那恶魔一样的头脑来反复思考,也仍然想不明白。

既然思考不能解决问题,那么干脆就放弃思考——这是青年摸鱼多年之后学会的一门特殊技巧,简称摆烂。当然,单纯的摆烂没法搞定重力使,即便是太宰,要他说出中也叫你老二来接电话这种台词还是太羞耻了。

所以青年决定向搭档学习。

遇事不决整点酒精吧。

酒精当然也不能解决问题,但能解决中也的脑子,而现在的泡酒蛞蝓是不会跟他吵架的,因为重力使连喝醉以后打电话骂人的习惯都改了。自己不想要的全部都不会有,说不定还能拐着脑袋糊涂的小蛞蝓去床上滚两圈,这样等中也清醒以后肯定也不好意思再跟他吵架,最多憋闷地揍两拳出气。

就这样了,完美。

决定了最佳方案的太宰治毫不犹豫地从沙发上跳下来,双手插兜,潇潇洒洒地打开侦探社的大门,“敦,我去试试新想到的自杀方法~~”

反正不管是被喝醉的中也揍还是做完再被清醒的中也揍,多少也算一种自杀吧?虽然百分百不会死就是了,感觉比上吊还安全点呢,毕竟不管谁来看,脸上的乌青都肯定要比脖子上的勒痕安全嘛。

心情终于愉快起来的太宰悠闲地想着。

至于工作,老师有事弟子服其劳嘛。

身后喊着‘太宰先生您的报告还没写完啊——’这样话语的灰发少年,被太宰无良地抛下了,最后残留的一点良知让青年决定明天回来的时候,从干部先生家里顺些高级零食投喂弟子。

“手信要巧克力。”手机收到了来自乱步先生的短信,好的,下个月份的贿赂品是巧克力,让小矮子去买吧。

这就是为什么,中原中也回到家的时候又看到了眼熟的场景,比如某个不请自来,正懒洋洋地躺在自家沙发上的青年。

鉴于最近太宰已经养成了想吃大餐或者工资花完的时候就跑来蹭吃蹭喝的习惯,干部先生面对自家的沙发上突然长人的情景也不再那么大惊小怪,起码不会再说出‘今天是吹了什么风’这种话,而是心平气和地询问对方晚饭的菜单,如果时间够的话他应该还能去买点材料回来。

但今天例外。

因为太宰并不只是单纯地躺在沙发上,本该光洁整齐的茶几被数个打开的蟹罐空盒占据,看似没有多大变化的客厅里飘荡着淡雅而甘甜的,属于水果的香气。

中原中也当场就捏弯了手里的门把。

“太宰——我说过不准偷喝!!!这瓶冰酒是专门为了圣诞节买的啊!!!”而今天距离圣诞节起码还有整整半个月!!!他连半个月都忍不了了吗??

“没办法嘛,吃蟹罐的话肯定得有什么东西陪着喝吧?但这里又没有跟蟹肉相配的清酒……”

“主次根本颠倒了啊!!而且谁会用冰酒配蟹罐啊!!!佐餐的话起码给我上海鲜全席,有黑鲔的那种!”重力使极为火大地说到,为什么终于结束加班之后迎接自己的是这种场景啦!

虽然他确实有点想见到太宰,但就不能是个更平和一些的场面吗???

“什么,中也要去买吗?”仿佛全然不知干部先生想法的操心师先生一脸惊喜的说道,“正好我的蟹罐吃完了,但酒才喝了一半,赶紧弄点下酒菜吧?反正都开了,放着多不好啊。”

“半夜十点我去哪给你买海鲜!可恶,厨房里只剩下上周没吃的牛尾骨了,那个只能炖汤。”重力使烦躁地说道,“还有,不准一个人喝完,剩下半瓶是我的!!我连一口都还没尝过啊!”

虽然很不甘心,但青年说的话里只有一句中原中也还算赞同。

再生气酒也开了,不喝确实浪费。

“那么下酒菜就交给中也了!”轻易就让重力使把偷偷进酒窖喝酒的事情翻篇的太宰治,心满意足地冲着对方高举酒杯,轻轻摇晃那浅金色的美丽液体。反正别墅的厨房那么大,努力翻翻的话,总归还是能找点东西出来下酒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因为实在没有合适的材料,最后中原中也只好随便拿虾和鸡肉做了些天妇罗,然后两个人就在客厅里一口炸物一口酒,把剩下的冰酒快快乐乐地喝完了。

不愧是小矮子花高价买来准备在圣诞节晚餐上喝的好东西,口感柔和,气味芬芳,那种极为自然的甘甜味道简直不像是酿造出来的人工制品,即便是对葡萄酒没有偏爱的太宰,也稍微产生了要不要自己去买一瓶的想法。

可惜在问清楚价格之后,上涌的酒精就干脆地跑光了。

一般来说冰酒的度数都不高,哪怕是中也,也能够顺利地喝下半瓶而不至于醉酒,毕竟这是为了能愉快地度过圣诞节而买的酒,重力使并没有要在难得的节日里发酒疯的兴趣,所以太宰非常体贴地从酒窖里又顺了一瓶。

因为喝到了期待的美酒而心情变好的干部先生,毫不怀疑地接过了太宰递过来的红酒,既然都已经喝上了,再多喝一点也确实没什么。至于自己的酒品嘛……有太宰在没什么好担心的,不会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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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而无意识地拆家,当然也不会因此波及酒窖跟车库。

所以约等于是少有的,能够敞开了喝个痛快的时机!会这么想的干部先生还是太天真了。

实际上只喝到醉意上脸就被太宰劈手夺走了酒杯的重力使,盯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心,露出有些茫然的神色来,“……喝完了?”总感觉压根没几口?

青年不动声色地藏起旁边的瓶子,只留下掌中自己喝剩下没几口的酒杯,毕竟真喝醉的中也只会呼呼大睡,那他可就白偷了一回酒。

“还没喝够吗?中也。”他笑盈盈地靠了过去。

“唔,还想再喝一点……”干部先生望着不知何时坐到自己腿上来的青年,非常诚实地露出渴望的眼神,望向他掌中的酒杯。

“真是的,会在这种时候看酒杯而不是看我的家伙,只有中也你了吧。”太宰略感无奈地摇摇头,可惜重力使这会儿压根听不进他在说什么,眼神只会直愣愣地盯着青年手里的酒杯移动。

“……分我一点啦,太宰。”他甚至小声央求起来。

垂下眼帘,温柔地俯视他的青年勾起嘴角,熟悉的狡黠笑容里写满了哪怕是此刻的中原中也都能看出来的坏心眼,太宰晃晃杯子,慢条斯理地仰起头,当着重力使的面把其中的酒液尽数倒入口中,然后冲他展示了一番连一滴都倒不出来的空杯。

一脸期待的中原中也先是愣住,然后脸上渐渐变得空白,那双原本尽渴望的蓝眼睛最后只剩下隐约浸入水汽的委屈。

太宰险些被重力使刚刚的表情变化逗得笑出声来。

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有点过分,所以他轻笑着低下头,含住了中也的嘴唇,也将口中尚未咽下的酒液转渡过去。第一口的时候那双有点暗淡的蓝眼睛就重新亮了起来,甚至主动追寻着太宰嘴巴里未能渡尽的残酒,仔仔细细地将青年的柔软唇瓣和灵巧的舌头都充分品尝了一遍,直到上面再也吮不出半点属于葡萄酒的香气为止。

“真是的,有那么好喝吗?”好不容易才取回了言论自由的青年,用微微沙哑的嗓音如是叹息着。

“嗯,酒非常好喝……”重力使一点没有意外地回答道。

“是是,我是知道你到底有多喜欢红酒了。”

“太宰也很好吃……”也不知道是打算讨好,还是试图表示亲昵,中原中也抬起头,用额头去磨蹭太宰治的下巴与咽喉,保养良好的头发特有的,冰凉丝滑的触感将青年心头那丁点小小的不快火星吹得远远的,再也寻觅不到踪迹。

“……这话可真想在你清醒的时候听到。”太宰小声地咕哝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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